唐曉曉和肖岩發現異常，抬起頭，看著兩道淚痕的於禮都呆了。
    於禮不好意思地擦擦淚。“吃飯，吃飯！剛才不小心沙子掉眼裏了。”
    “太難受了！我不吃了！”唐曉曉放下碗筷，看了一眼肖岩。肖岩遞了個眼神，唐曉曉飛快地關上大門，回了自己的住處。
    “怎麼了？”肖岩輕輕摟著於禮。
    “沒什麼？害的唐七公主沒吃好！我隻是想起一點傷心事。”於禮擦了擦眼淚，尷尬地解釋。
    “就我們兩個人，你還不說實話嗎？”
    “我說了，你可不準笑話我！”
    肖岩點點頭。
    “我昨天去圖書館還書的時候，看到好多醫生和警察在遊泳池旁邊。我還聞到了不好聞的氣味。”
    肖岩默默地聽著，不吭聲，眉頭有些微皺。
    “你說，他怎麼會想不開？”於禮也是第一次離死人那麼近，心裏未免會有些感觸。
    肖岩抱著於禮，安安靜靜地躺在沙發上。
    “肖岩，你說人死了就會發臭！那我們永遠不要死了！而且死了還要被火燒，埋在地下那麼黑，好恐怖，也沒有人陪著說話。被葬在荒郊野外，多淒涼。我們永遠不要死了。”
    “我會陪著你的。”肖岩摸著於禮的頭發。
    “萬一，我要先走一步呢？”於禮靜靜地說。
    “那就麻煩你等我幾天。”
    十一假期匆匆而過，學校再次熱鬧起來。當然，那件事故傳的更加離奇。
    有很多女生說，大三一個學姐，在北門附近看見了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男生，沒有腿，飄來飄去。
    甚至還有離北門最近的一個宿舍男生說，晚上睡覺能聽見背書的聲音。
    不管這些傳言可不可信，但對於禮來說，任何一個都是致命的。每天上下課，都要拉著肖岩一起，偶爾肖岩不在身邊，他就繞到學校東門，穿過兩條街回公寓。
    兩周後，傳言越來越離奇，學校不得不出台規定警告學生。如再有傳播謠言者，立馬警告處分。
    人言可畏，而且人言也根本堵不住。
    十月下旬的時候，學校有了新的傳言。傳言有個大三女生，在上遊泳課時，感覺水底有人在拉她。而且幾天後，很多大三學生都接到了遊泳課聽課的通知。這個通知無疑是做實了傳聞。
    於禮更加膽小了，就算肖岩在自己身邊，他也不敢走北門。無奈之下，肖岩隻好和唐曉曉商量，要不要帶於禮去趟寺廟。
    於禮一邊搖頭說：“21世紀新青年，怎麼可以相信鬼神。”可是另一邊又怕的要死，最後肖岩無奈，隻好給於禮買了一個玉觀音掛墜。於禮死活不帶，肖岩隻好又拿出來一條，哄騙道：“這是情侶掛墜，保佑我們三生三世在一起。”
    於禮這才高高興興戴起來。
    可惜好景不長，十一月初的時候，又有一名學生跳樓了。
    從教學樓八樓跳了下來。
    於禮沒有親眼看到，但是孔東卻說得跟真的一樣。“我當時在第十教學樓上自習，突然聽見有一個女生啊的叫了一聲，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有個東西從窗外掉下去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看到下麵一灘血跡，還有那個男生。我在六樓，看的不太清楚。”
    於禮驚恐地看著孔東，嘴巴張得大大的，感覺隨時可能暈過去。
    “第十教學樓新蓋好的，陰氣比較重……”孔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肖岩殺氣騰騰的臉。孔東隻好閉嘴。孔東不說，總會有別人說，兩起自殺事件，間隔一個月，有人說是35天，也就是頭一起自殺事件五七——回魂夜當天發生的第二起自殺事件。總之傳言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傳遍整個校園。
    一周後，學校的心理谘詢室也正是開了張，並且所有人被迫聽了兩個小時的《心理健康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