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眾裏尋他,難辨其人 第048章 耍無奈,驚人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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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錦焱是個死腦筋的人,他認為對的事,就必須去做。所以,當夜他爬上了沈伶昕的床。
沈伶昕抬起腳,不客氣的將武錦焱踹下了床,“武錦焱,你別得寸進尺!”
武錦焱得了空子就想往沈伶昕床上爬,“昕兒,願賭服輸!”
沈伶昕虎著臉,顯然是動了怒的,“你是想得了便宜還賣乖呢?還是想按穀規被處置?”
武錦焱瞪大眼,呐呐的問道,“我得什麼便宜了?”
武錦焱是不怕那穀規的,可他卻也不知道他之前有得什麼便宜?
沈伶昕屈指,輕敲了武錦焱一下,“你忘了你親過我的事了?”
沈伶昕這話倒是提醒了武錦焱,可就那麼蜻蜓點水般的一吻,能叫得了便宜?而且他沒記錯的話,他吻的是嘴角吧!那就代表該有的甜頭他都沒好好嚐過了?
“不行!我親的是嘴角,不做數!”
武錦焱耍起賴了,還別提,那樣子很孩子氣。
沈伶昕忍著翻白眼的想法,再次將武錦焱踹下了床,“我是穀主,我說算就是算,趕緊回去睡覺。”
武錦焱覺得沈伶昕拿身份壓他,他心裏很不是滋味,可是沒辦法,誰讓他是個守規矩的?他從地上爬起來,再試探的問上了一句,“真不讓我留宿在此?”
沈伶昕別開了頭,靠著床柱而閉上了眼。
武錦焱見說服不了沈伶昕,乖乖的回了自己的閣樓。
暗處的張天佑無奈歎息,轉身走向了某棟閣樓,望著地上的野味,再次歎息了一聲,招了人,開始了徹夜處理。
沈伶昕躺在床上,想著下午武錦焱受傷的那一幕,輾轉反側。終是放心不下,趁著夜色,快速的竄入了武錦焱所在的閣樓。
燈火通明,似是一直在等著某人的到來。因為房內人換藥的動作不利索,哀歎久久。
沈伶昕的出現在武錦焱的意料之中,他順手提起茶壺,為沈伶昕倒了杯熱茶。
沈伶昕斜瞟了武錦焱受傷的地方,沒有去接茶,而後坐著為武錦焱換藥。口中還有些怨懟,“我剛剛踢傷了你,你怎就不吱聲?”
武錦焱依舊麵色不改,淡然的說道,“練武之人,哪有不受傷的?更何況我若連這份忍力都沒有,怕就不會來這了。”
沈伶昕點點頭,對武錦焱積極的態度有些認可。
武錦焱偷瞧了沈伶昕一眼,再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傷,“我這樣的傷口,會不會留疤?”
沈伶昕聞之蹙眉,瞧了眼手下的傷口,“你要在乎,我晚幾天給你弄些除疤的藥來。”
沈伶昕近在眼前,武錦焱突然有些不敢直視沈伶昕了,覺得尷尬了起來,“昕兒,你得空再教我些箭術吧!那你一箭三雕的本事,我真想學。”
武錦焱這純粹是沒話找話說,不然這突來的尷尬,絕對會讓他心裏發虛的。
沈伶昕嗤笑一聲,倒也沒有直接回絕了武錦焱的請求,隻是說了句,“蘇先生會教的。”
武錦焱乘勝追擊,又問了那麼一句,“要是我笨,沒學會呢?”
“要是一個嗜武成癡的人連這點基本功都不會,我就得懷疑你有沒有用心學了。”
沈伶昕繞著彎兒的說武錦焱若不會的話,那就是沒用心。
可武錦焱有他的執著,“若我真學不會呢?”
沈伶昕杏眼一瞪,咬牙切齒的說道,“若蘇先生沒教會你,你到時再來請教我也無妨。”
武錦焱得了沈伶昕的首肯,心裏正琢磨著什麼。
沈伶昕寒了眼,補充了一句,“當然,你若真沒本事學會,逐出穀了也不可惜。”
武錦焱一聽,哀歎事情果然沒他想得那麼簡單,他拍著胸口保證,“我保證蘇先生教過一遍,我就能得了其中的要領。”
沈伶昕緊盯著武錦焱手下的傷口,見白巾上又染了血,他一惱,默不作聲的又給武錦焱換了藥,轉身離去。
武錦焱撓撓頭,有些納悶沈伶昕為何會一言不發的離去。突然瞧見了外麵的夜色,頓時有些明白,原來夜已深了。
沈伶昕並沒有直接回清月閣,而是在那必經之路處的涼亭裏坐了下來。
一串帶著水珠的葡萄出現在了沈伶昕的眼前,他下意識的往後看。
“這是我愛吃的,一人吃多了就沒了意思,想著出來碰碰運氣,看能找個一起吃的不?”
朱灝天對他的出現,做了很好的解釋。
沈伶昕有心事,故而沒發覺有人出現。如今再看朱灝天,難免有些意外。又見朱灝天一手拿葡萄、一手拿果盤,更是意外得緊。
朱灝天似是沒瞧見沈伶昕的打量,將葡萄放在了果盤裏,再擺放在了桌上,又從懷中掏出一方秀帕,卻是女用的,“為了不弄髒這穀裏,我從朱筱筱那拿來的。這葡萄皮吐在秀帕上就好,我會處理的。”
朱灝天將秀帕攤開放在了葡萄旁,順手又摘了顆葡萄,剝了葡萄皮,就將葡萄遞給了沈伶昕。
沈伶昕伸手一接,張口就吃了,將葡萄籽又吐在手裏,最後放在了秀帕上。
沈伶昕不似那些粗野男子吃東西的樣,舉手投足間優雅極了。
為了這份優雅,朱灝天將剝好的葡萄放在了沈伶昕的手中,再偷瞧著沈伶昕吃東西的樣兒,心都有些醉了。
沈伶昕本就有顆玲瓏剔透般的心,如今被朱灝天瞧得久了,難免會覺得不自在,“你在看什麼?”
沈伶昕直接戳破了朱灝天偷瞧的行徑,卻沒有言明朱灝天瞧的是自己,也算是避免不該有的尷尬。
朱灝天收斂起心神,再抬頭時,一顆葡萄入了口。
“我吃了你這麼多,難得自己剝上一顆,算是禮尚往來吧!”
沈伶昕懊惱得不行,卻也為他的行徑找了個最好的借口。
朱灝天一點點咬著葡萄,那慢動作似是吃的什麼貴稀的美食一般。讓人見之,就會生出想要占了他口中其中一半的美食不可的念頭。
可沈伶昕卻沒有看到這一幕,隻是低著頭,就著月光吃著葡萄,吐著葡萄皮。
“穀主,近些時日怎不見你在穀中走動了?”
朱灝天尋著話,想多了解沈伶昕幾分。
沈伶昕微眯了眼,卻也沒多想,“寒澗穀很大,安全隱患也比較多,所以最近都去巡視周圍環境,這也算是偷得幾分閑吧!”
這是沈伶昕唯一能想出的托詞,不過巡視卻也有些誇大,因為他隻是閑得慌,四處走走順便看看而已。
朱灝天點點頭,感慨般的說道,“當穀主也很累的吧!”
沈伶昕歎息一聲,嘴角勾起了一抹苦笑,“這就是我的命!我倒怨不得誰了!”
朱灝天覺得有些意外,更多的是不解,“聽說你這穀主身份是承襲下來的,而且你們一直都是一脈單傳。”
朱灝天問得很小心,畢竟這是寒澗穀的事,他一個弟子,不能過問太多。
“是張伯告訴你的吧!不過這也不算是秘密!如你所說,這寒澗穀的穀主是承襲的,而我們這一脈,確實也是單傳。不過輪到我這時,卻出了些意外。”
沈伶昕倒是誠實,沒想過要隱瞞著什麼。再說有問必答,這也是穀規之一。
意外?朱灝天有些糊塗了,“穀主,這‘意外’所指的是什麼?”
沈伶昕捂嘴偷笑,繼而輕快的說道,“我有兩個孩子,雖是一男一女,卻是從來沒有過的事。因為這‘單傳’所指,無論我沈家怎麼努力,所育隻有一子。即便沈家納妾,也隻會有這麼一子。”
朱灝天似聽了個了不得的消息,張著嘴,似有些合不攏了。
沈伶昕伸手,輕輕扳著朱灝天的下頜,聽得一聲骨頭的脆響聲,然後站起了身,“夜深了,你早些睡吧!”
沈伶昕的身影消失人前,而朱灝天卻紅著臉,吹著夜風,怎麼也想不透,他為何就驚得下頜脫臼了?
這一夜,有些人注定是難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