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承 第八章 舞兮當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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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進門開始罌澤寂不動聲色的觀察這位樂坊坊主許久,這個女人能聽從亓官綾的吩咐在青丘之國快速站穩腳跟,定如亓官夜先前與他說的一樣,有特別的過人之處,幾句話聊下來,確實也不能感覺到她其實是個謹慎的人。想了想,他從衣袖中取出一隻白色的玉瓶輕輕放在桌上,道“不知當離姑娘,可認得此物。”這是他和亓官夜手中最重要的籌碼,希望這一次他不會賭輸。
“這是……藏玉琉璃瓶?不知寂公子何人囚禁在此瓶中?”當離微微一怔,此物乃是修道者常用於囚禁他人的法寶,一旦進入瓶中,外間千百年的時光流淌便再也無法感知,在其中不能動神誌也不會清醒,就如同活死人一般。也不知罌澤寂是從何處得來的這件法寶。
當離見到玉瓶的反應罌澤寂很滿意,目光落到那光潔無瑕的玉瓶之上,他緩緩的說“夜說,她叫水旦,與姑娘淵源甚深。”
“……!!”當離驚訝的看向罌澤寂絲毫沒有掩藏,又或許,這個名字帶給她的震驚太多,等她想起來需要隱藏情緒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水……水旦?!不可能!她……當年我明明!……”說道這裏她頓了頓,隨即恍然大悟。“他們兄弟之間,當真開誠布公?!”
“夜與綾嗎?是不是開誠布公……嗬,我不知道。我隻知道,亓官綾有的,從不吝嗇給予亓官夜。”罌澤寂淺淺的笑著,端起桌上的茶杯細細的端摩。因為亓官夜的關係,他對這茶道也算有些興趣和了解,對茶具心中也有幾分喜愛。正如此刻他手中這隻茶杯,淡青的釉色,淡雅脫俗,他心底是有些喜愛的。
“寂公子……可否……”
當離沒有說完這句話,但罌澤寂卻會意了。她心中還是有所疑惑吧,或者說她還不能完全接受。想來日後還需要這個女人鼎力相助,這時候賣她一個麵子也是好的。“姑娘若想看,輕便。”他放下茶杯,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便將玉瓶推至當離麵前。
見狀,她仍是忍不住觀察罌澤寂的臉色,隻見對方同樣望著她淺笑不語,看不出這背後是否還有什麼別的深意。隻是玉瓶已經在就在自己伸手可取的地方,心中的好奇最終戰勝了疑惑。當離拿起桌上的玉瓶,當她的指尖劃過瓶口的時候,瓶身上又一次出現了當初晨弈將人收入瓶中時那鎏金的文字,文字在空中顯現排列成一塊四方形,順著閱讀的順序一一閃光,有一一消失,最終一到金色的光芒從瓶口溢出,一白衣女子安詳的閉著雙目出現在金色的光芒中。她白色的衣衫輕輕起伏,卻不難發現她的臉頰與指尖有些許白色的冰屑,可以看出她仍處在被冰封的狀態之中。
“真的是她……”當離一時間神色複雜。這個女子她豈會不認識呢?當年,水旦乃是她綾月坊第一舞姬,也正是自己親手將她擒住交予亓官綾的。原本這樣一個樂坊搖錢樹,當離應該好好保護才是,可怪就怪,水旦的另一個身份,讓她親手折斷了這棵搖錢樹。
“收!”重新將水旦收入玉瓶之中,當離蹙起了眉。許久她才問道“寂公子既然將她帶來,應是知道她的真實身份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