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倜儻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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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牛將繼美推倒,鄙視的:“小嘎巴豆,想跟俺纏?惹俺火了,俺把你扔到海裏去!”
繼美氣憤地:“你欺負人——”
把海螺往天上一拋,又接住:“欺負你又咋了?俺是黑旋風李逵——”學著唱戲的樣子,手握海螺當刀,朝繼美衝去,繼美急忙跳開——
私塾老師梁介手中執卷,在領學生讀書。梁介吟誦道:“孟子曰,上天欲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幾個學生象他一樣吟誦著:“孟子曰,上天欲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
梁介:“餓其筋骨,空乏其身——”
少年戚繼光英姿勃勃,隨梁介老師讀著……
戚繼光在寫字,他氣運丹田,一筆一劃寫著,非常認真。繼美來到窗外,往戚繼光的桌上扔小石子。戚繼光看到了小石子,馬上意識到什麼,看了看老師,見老師沒注意,把頭探向窗外,繼美在窗外勾勾手:“哥,哥,你出來——”
戚繼光搖搖頭,示意老師。繼美急得要哭,跳著腳,用袖子抹抹眼睛。戚繼光感覺事情有些嚴重,趁老師不注意,悄悄從桌子下麵溜出屋子——
戚繼光把繼美拉到一邊,關切的:“繼美?出什麼事了?”
繼美拉著哥哥衣角,搖搖頭:“沒——”
戚繼光:“那是誰讓你來的?是父親大人?”
繼美拉著他的衣角,又搖搖頭,戚繼光著急的:“那是為甚?為何喊我出來?”
繼美看著哥哥,想說又說不出來的樣子,戚繼光生氣了:“你這樣耍弄哥哥,哥哥不理你了。”轉身要走——
繼美嘴一癟:“哥——”
戚繼光站住,繼美哇的一聲哭出來:“海牛欺負我……”
閨房裏,王將軍愛女王鵑好像在等待著什麼。侍女海棠抱著一個大包袱從外麵匆匆地走進來。王鵑急忙問:“海棠,怎麼樣?找著了沒有?”
海棠故意的:“小姐,您猜吧,我是找著了還是沒找著?”
王鵑立刻拿出小姐的架子,“沒正樣。你說到底找到了沒找到?”
海棠見王鵑板著臉,立刻生氣了:“小姐要這樣對海棠,海棠馬上就再送回去。”說著要走,王鵑攔住海棠:“哎——”陪笑的,“你別走啊?”
海棠故意的:“我就是要送回去,要是叫老爺知道了,非把我趕出去不可,還不如——”
王鵑哀求的:“好了,好了,是我不好行了吧?海棠,快說衣服弄回來了沒有?咱們好快點去趕廟會呀——”
海棠一笑:“這還差不多。告訴你小姐,您讓海棠辦的事沒有辦不成的!”打開包袱,“看,這是什麼——”
王鵑看到衣服,高興的:“太好了!”看到是破舊衣服,馬上不高興的,“怎麼盡是破衣服呀?”
海棠:“你以為是好衣服呀?小姐,咱裝的是黎民百姓,不是將門小姐——”
王鵑不滿地咕噥:“那也不能太——”
王鵑和海棠各選了一件衣服在身上比劃著,兩人臉上都露出一種興奮的表情。突然,王鵑對自己身上的那套衣服皺緊了眉頭,她看看海棠,海棠已經把衣服換好了,十分瀟灑。王鵑再看看自己的衣服,總覺得不如。她想了一下,過去三下兩下把海棠的衣服給扒了下來,並不客氣的:“我要這套——”
海棠:“小姐你——”
王鵑明明是搶奪,還振振有詞:“不能是你找的衣服就你挑好的是吧?”
海棠委屈的:“明明是你先拿的嘛——”
王鵑強詞奪理的:“我先拿可我沒先穿——”
蓬萊閣在趕廟會。人流如潮,熱鬧非凡。
紅柱硫瓦的戲台上,一青衣在咿咿呀呀唱著京劇。草地上,玩雜耍的敲著鑼。路邊,賣糖葫蘆的不斷拖著聲兒吆喝著。海牛脖子上掛著海螺,領著幾個小夥伴在人空中穿梭——
繼美領著戚繼光在人群中穿行,兩雙眼睛在尋找著。兩人看見一個小男孩,繼美底氣足足的問:“哎,看見海牛了嗎?”
小男孩一愣,看看繼美,又看看戚繼光,拔腿想跑,繼美攔住小男孩:“別跑!我問你,你看見海牛了嗎?”
小男孩看看跑不掉,膽怯地搖著頭:“沒,沒……”戚繼光和繼美麵麵相覷。
小男孩趁兩人不注意,突然撒腿便跑,繼美要去追,戚繼光攔住:“不用,咱們自己找。”
王鵑和海棠女扮男裝,興奮地在人群中走著。兩人從一個攤位竄到另一個攤位,拿起攤位上的東西,然後又放下——
兩人來到一個賣泥老虎的攤位前,每人拿起一個泥老虎,像孩子那樣咕嘟咕嘟拉起來。王鵑把泥老虎朝海棠臉上戳,海棠也把泥老虎王王鵑臉上戳——
攤主不滿意了:“哎,哎,你們兩個買不買?不買到一邊玩去!”
王鵑瞪了一眼攤主:“小氣鬼。”對海棠,“哎,咱們買一個?”
海棠嘴巴一撅:“買兩個。”
王鵑:“兩個就兩個。”對攤主,“哎,這兩個老虎我們買了。”對海棠,“給他錢。”
海棠掏口袋,突然哇地叫喚起來:“壞了!小——”
王鵑瞪大眼:“怎麼了你——”
海棠像個泄了氣的皮球:“壞了!小……哥。忘了……拿錢。”
王鵑:“你——”
攤主催促的:“快給錢呀!兩位小哥。”
王鵑尷尬的:“對不起,大伯。我們忘了……拿錢。”
攤主生氣的:“什麼?沒拿錢?沒拿錢你在這裏搗什麼亂?去去去!”
王鵑和海棠臉紅脖子粗地站起來,離開攤位。突然,攤主又把他倆喊住:“哎!回來!”兩人站住。攤主大方的:“這兩個送你們了!拿著玩去吧。”
戲台下,海牛和幾個小夥伴正在看戲,使勁地叫喊著,拍著巴掌。小男孩找到海牛,在海牛耳邊說著什麼,海牛站起來,滿不在乎地拍拍肚皮——
王鵑和海棠每人拿一個泥老虎,咕咕地拉著,引來一些人的目光。繼美領著戚繼光匆匆而來。戚繼光四處張望,不小心與王鵑撞到了一起。王鵑的泥老虎沒拿住,掉到地上一下子摔成了兩半。
王鵑:“你——”
戚繼光連忙:“呃,對不起——”
王鵑氣憤的:“你這個人怎麼——”突然,她看見了麵前是一個英姿勃勃的少年,愣住了。海棠衝過來:“你走路不長眼嗎?專往人身上撞——”
戚繼光臉紅紅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繼美:“就是,不是故意的嘛!”
海棠橫眉向繼美:“你故意可得行啊?”王鵑攔住海棠。
戚繼光尷尬地撿起摔成兩半的泥老虎,想往一塊對,海棠諷刺的:“你要吐口唾沫能對上的話,這事就算了。”
戚繼光真吐了口唾沫,可怎麼也對不上。海棠想笑,急忙捂住嘴。王鵑對戚繼光:“算了,不就是一個泥老虎嘛?有什麼大不了的?我正想摔個響聽聽呢!大不了再買一個。”
海棠:“哎小……哥,還再買呢?你忘了?”
戚繼光急忙:“我這裏有錢,賠你——”
掏錢,突然,他愣住了。尷尬的:“對不起,我……忘了帶錢。”王鵑和海棠麵麵相覷。
海棠驚奇地張大了嘴:“呀!這世界上還真是無毒——不丈夫!”
王鵑斥責她:“什麼無毒不丈夫?是無獨有偶!”
海棠急忙:“對,是有偶!”拉著王鵑邊走邊說:“哎,小姐,有什麼藕呀?”
王鵑忙捂住海棠的嘴。
廊簷下,戚繼光和繼美與海牛相遇,海牛脖子上掛著那個海螺。繼美用手一指:“哥,就是那個海螺——”
小男孩對海牛:“他們在那裏。”
海牛晃動著身子,蠻不在乎地走過來:“戚家大公子,聽說你找我?”
戚繼光看著海牛,正色的:“我要找你論理。”
海牛眼一眨:“論理?論啥理?俺海牛從來不講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