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八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5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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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蔣先生直勾勾盯著傅雲飛,在判斷他話裏的真假。
    “單燃曾說要找一個漂亮的女孩結婚生孩子,女人多好,可以幫他洗髒衣服臭襪子,抱在懷裏又香又軟……”
    蔣先生打斷他的話:“住嘴!”
    傅雲飛挑眉一笑:“對了,他有一個壞習慣,就是從一堆髒衣服裏挑最幹淨的穿,警校裏訓練很累,誰還有精神去洗衣服,常常襪子和衣服混在一起,每一間寢室裏都是臭襪子的味道,大男人嘛,都是一樣的,你說,我怎麼會喜歡一個和自己一樣臭的男人,他也一樣。”
    蔣先生額角冒著青筋,他不能容忍有人這樣詆毀他認為最幹淨的人,單燃不是這樣的,他看上去那麼幹淨,那麼有朝氣。
    “我們學校有個女教官,魔鬼身材天使麵孔,是單燃的夢中情人,他常常拿著她的照片,躲在被子裏欣賞,還跟我討論過,女教官的三圍……”
    “別說了!”
    蔣先生右手插-進頭發裏。
    傅雲飛不動神色的上前一步,閃電般的撲了上去,蔣先生想側身避過,傅雲飛已經製住了他的左手,掐住了手腕的麻筋,手中的控製器滑落,簡先生右手抓向傅雲飛的左肩,讓他沒有機會伸手接控製器。
    同一時間,藏在的簡行非也跳了下來,擋住了身後兩人,交手間,驚然發現控製器被傅雲飛一腳勾上了半空,要是落地就會失控。
    那個白色的小遙控在幾雙驚恐的眼睛下,在空中劃出一個弧形。
    傅雲飛露出一個塵埃落定的笑容……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一條黑影頂風射來,就像是空氣中本來存在一道光束!
    單手一撈,完美落地!
    地鼠同誌舉著遙控器呐喊:“拆彈專家,下一步看你們的了!”
    簡行非吐出一口長氣,跟著拆彈專家進入小屋。
    “轟隆——”
    所有人臉色大變,腳下的震動就像是地震餘威,房屋在顫動,房梁上的灰塵簌簌下落,撲了屋裏的人滿頭滿臉。
    “你別動!”簡行非走到單沉身旁蹲下。
    兩名拆彈專家開始投入工作。
    傅雲飛的無線電裏,狙擊手報告道:“大宅裏還有埋伏的人,是否擊斃!”
    “擊斃!”
    蔣先生嗬嗬一笑:“林子裏還有呢,你能全部找出來?”
    傅雲飛盯著他。
    “還有哦,那個重力感應器的程序是可以破壞掉,但不是這一時半會的事。”他湊上前,眯著眼無限洋溢的說道:“難道你沒聽到一種跟生命搶時間的聲音嗎?很動聽的,你試著聽聽?”
    傅雲飛凝神細聽,地鼠驚然變色!
    大宅裏的角落,隱隱傳來電子計時器的聲音!
    地鼠憤然丟掉了手裏的假控製器。
    傅雲飛的額上開始冒汗,地鼠攀上二樓,循聲找到了一個爆炸裝置,“還有995秒!”
    “你們趕緊撤退!”傅雲飛道:“去確認村子裏的村民有沒有疏散,地鼠帶著兩組分隊成員,在老林裏搜索,請特警隊加派人手支援!”
    “哈哈哈哈……”蔣先生笑得恣肆,“我們就來玩一個捉黑桃五的遊戲,老林裏有八十個人,其中忠於我的人有多少,又有多少人能控製炸彈,你們就慢慢找吧。”
    ……
    拆彈專家全副武裝,看不到表情,簡行非握著拳頭,背脊上的冷汗浸濕了衣服。
    單沉覆上他的手,簡行非抬起頭,給他一個安慰的笑容。
    豆大的雨珠子突然就劈頭蓋臉的往下砸,天空此時陰雲密布,雨幕嚴重影響能見度,老林外麵,花九和容冰來回走動,簡紹棠用酒精棉給簡易言清洗傷口,簡豐表情凝重的看著深山老林,剛才那一聲爆炸,幾乎炸出他的心髒病。
    林子裏轉來槍聲,緊接著又是一聲爆炸,簡豐心裏一緊,往前走了兩步,被花九給扯了回來。
    單沉突然抓緊簡行非的手,簡行非回握,輕聲道:“不要廢話,我不會走的。”
    “那讓傅雲飛快走!”
    簡行非瞪了他一眼,“這時候,你還想著別的男人。”
    單沉無奈的歎道:“你說了他也不會走。”
    他們現在就像是在姓蔣的布置的死亡陷阱裏,那個男人的目的就是拉著所用人一起死,沒有誰知道除了這個大宅子,還有哪裏有爆炸點,也沒有誰知道,那些撤離的人裏麵,有誰是簽下了生死契的。
    簡行非狡黠的一笑,道:“講個故事你聽吧。”
    單沉看了眼兩個拆彈專家,“還是算了吧,別影響他們工作。”
    “說來聽聽啊,講的好有可能增加工作效率。”其中一個拆彈專家頭也不抬,聲音從麵罩裏悶悶從傳出來。
    簡行非清清喉嚨,娓娓道來:“古有一秀才進京趕考,途中遇一美女,秀才上前戲之,美女不從,秀才大怒,將美女拖入一僻靜林中,急切掏出跨下之物,欲塞入美女適當之處,你猜怎麼著?”
    單沉看向窗外,裝沒聽到。
    一個拆彈專家問:“美女變成了吸血鬼?”
    另一個呸道:“啊呸,不要中西混淆,這是古文黃段子,要變也是變狐狸精。”
    簡行非道:“非也非也。”
    兩人道:“接下來怎麼了,你快說!”
    簡行非賣關子,“接下來是另一個故事的引申而來的,秀才進京前,曾於集市買畫,賣畫的是一俊俏少年和美貌少女兩兄妹,那個畫攤子隻賣蜻蜓圖和蝴蝶圖,每一副都如神來之筆,極盡傳神,而秀才買下的則是一副蜻蜓點水圖,他買下畫後夜夜入夢,夢中那位賣畫的少年說他慧眼識畫,要以身相許,每晚的夢中少年都會當著他的麵作一副蜻蜓圖,為何那些蜻蜓圖如此傳神,那畫又是怎麼樣畫的,你們知道嗎?”
    單沉蹙眉看著簡行非,似乎想知道答案,不過他這種單純的人,想破腦袋都想不出其中緣由。
    “我隻能告訴你們,這是個耽美古言文,那男扮女裝的美女,就是那位賣畫的俊俏少年。”
    “切!”拆彈專家道。
    另一個沉聲道:“跟其他炸彈啟動程序相連——還剩六十秒!”
    緊接著感應器上顯示的重量數字變成了時間顯示,58、57、56、55……
    單沉和簡行非還沒回過神,不知道能不能起身。
    那兩個人大聲吼道:“還不快閃!”
    簡行非一把扯起因為久坐僵硬而全身麻痹單沉背在了背上,拔足狂奔!
    屋外的傅雲飛扯起蔣先生就跑!
    還沒跑出大宅,轟隆三聲巨響齊發,如祝融撥下的磅礴烈火,滾燙的氣浪將眾人轟出大宅的院門,外麵是一條石板樓梯,人像皮球一樣從上往下滾。
    簡行非撲到在地上前,護住了單沉。
    兩人抱的緊緊的在石板上磕磕碰碰的一路下跌,一直跌到底,但他們並沒能停下來,又是砰一聲,磕到了什麼東西,拐了個彎,他們繼續滾。
    天旋地轉中簡行非隻記得用雙臂緊緊攬住了她,就像上次在海邊一樣,隻是兌換了保護和被保護的角色,始終將單沉護在懷中。
    全身的骨頭就像是拆開重組了一樣巨疼,手腳找不到感覺,耳朵也是蒙的,太陽穴裏一陣陣昏天暗地的疼痛,以至於半天緩不過氣。
    簡行非突然一陣急促的喘息,別開頭,嘴一張就開始嘔吐。
    太難受了,爆炸震蕩了大腦,這種疼痛帶動的惡心感,嘔幹胃液也緩解不了。
    也不知道會不會被震傻。
    一隻手將護住了他的背心,下落中,又是一個斜坡,簡行非被甩飛出去,單沉伸手一抓,將他扯住,像是看到了什麼,一個翻身先一步滾落,背脊磕上一棵樹陡然停了下來,隨後過來的簡行非“砰”一聲,撞上了他這個肉墊。
    簡行非大口喘著氣,抹了一把嘴,一個骨碌揪了起來,在單沉身上摸:“怎麼樣?有沒有哪裏受傷了?”
    單沉的表情有些窘迫,臉漲的通紅。
    簡行非往下看,單沉窘的使勁兒閉上了眼。
    滾落的時候,簡易言係在他腰上的那件外套不知道掉落在哪裏了,此時單沉的上半身穿著簡行非的外衣,被雨水澆得全身濕透,貼在皮膚上,兩條光溜溜的腿屈膝緊緊夾著,修長的小腿上全是滾落時劃破的傷痕,這個樣子,再加上他別開的臉,緊緊閉著的眼睛,抖動的睫毛,翕動的鼻翼,嘴角的咬傷,胭紅的耳垂,整個畫麵就是一種淩虐美,性感的程度,讓簡行非的鼻孔立時雙龍出海。
    “你怎麼了?”單沉睜開眼,發現簡行非背著身在解褲子。
    “沒怎麼,鼻子被磕著了。”他脫下褲子,頭也不回的丟在單沉身上,“快穿上!”
    “你呢?”
    “我穿了蛋疼!”某人氣急敗壞。
    林子裏傳來槍聲,單沉快速套上褲子,兩人循著聲音找了過去。
    前方林子裏的槍聲越來越密集,剛繞過一片灌木叢,就看到前方有人影閃過,是地鼠和花九容冰。
    “你們怎麼來了?”簡行非問。
    花九和容冰還沒說話,地鼠苦著臉囔道:“你們當是CS野戰遊戲嗎?這都是真槍實彈,中了槍不是輸一局,是送一命!”
    容冰橫了他一眼,道:“姓蔣的人有三十多個,現在還不能確定哪些是拿錢逃命哪些是簽了生死契的,我們不來接應,難道讓他們自己穿出老林嗎?”
    地鼠哼了一聲,正要說話,一顆流彈“咻”一聲唰過,他罵了一聲,叫道:“你們自己當心,千萬不要走大路,穿林子野路下山,我去找隊長!”
    地鼠走後,容冰從背包裏掏出幾把64-式手-槍,一人分了一把,“這是你三哥偷偷給我帶進來的,防身用。”
    “就這幾把破槍?”簡行非呲牙,“連一件防彈背心都沒有,我們怎麼躲槍子兒?”
    容冰斜眼瞅了瞅隻著一條內褲還大咧咧杵著抖腿的簡行非,拍拍他的肩,語重心長的說道:“擋槍子兒這種粗活,就靠非少您了,您那張臉的糙性和密度,絕對比防彈背心管用。”
    花九憋著笑,道:“大路不能走,還要避開民居,那邊都是搜山的特警和姓蔣的人在打遊擊,我們就從小路走吧。”
    四人找到一條隱蔽的山道小路,貼著山壁往下走,沒走出幾步,後麵的花九突然放了一槍,草叢中人影一閃,沒打中,反而一槍打了過來,射的山壁上碎石飛濺。
    “快跑,我來掩護!”花九推了簡行非一把,返身撲出了幾米遠。
    “咻咻咻!”子彈像激光,山壁被鑿出一排洞眼,單沉和簡行非一齊撲倒在地,貼著山腳躲避偷襲。
    容冰擔心花九,正要折返,那邊一聲槍響,有人悶哼一聲,緊接著花九躍了出來,“快走!”
    四人往前狂跑,後麵時不時有人追擊,那些人的目標很明顯是單沉。
    “爬上山壁,從上麵走,我和花九掩護你們!”容冰壓低聲音吼道,躬下身體,“快!”
    花九朝後麵放了幾槍,追擊的人消停了會。
    簡行非踩上容冰的背,被頂上了三米高的山壁,伸手將單沉扯了上去。
    花九和容冰迅速隱入草叢中。
    山壁上樹木稀朗,即使下雨視野也是清晰的,兩人匍匐前進,簡行非突然停了下來下巴一抬,“看!”
    單沉順著方向看去,五六個人正貼著另一邊的山道往上走,中間一人正是蔣先生,傅雲飛好像是頭部和腿部受了傷,身後跟著三個持槍的人,推著他往上走。
    單沉屏住呼吸,遠遠地看著,如果他的槍法準,一槍爆了姓蔣的頭,能不能救出傅雲飛?
    簡行非緊抿著唇,一言不發察看地形,對方身處絕崖之下,前後道路狹窄,下麵的小道隻容一人步行的寬度,姓蔣的那個神經病既然是把人往回帶,上麵就一定有人接應,他的人還在搜尋單沉,必然是抱著同歸於盡的打算,現在不救人,就沒有機會了。
    他小聲道:“我槍法沒你準,你先搞定一個,然後等他們朝這邊放槍時,我下去救傅雲飛,你掩護我。”
    單沉看了他半晌,點了點頭,“你小心點。”
    簡行非滾下斜坡,隱藏在山壁邊沿的野草從中,蓄勢待發。
    單沉端著槍,目標在移動,距離又太遠,要保證一槍擊斃一人,才能給簡行非創造偷襲的更大成功率。
    他眨去睫毛上的雨水,對準傅雲飛後麵的其中一個人,不再猶豫,扣動扳機。
    “砰!”一聲!
    傅雲飛身後一人肩部中槍,並沒有一槍斃命,單沉心裏一沉,其餘幾人掩護蔣先生,紛紛朝這邊開槍。
    單沉伏低避過子彈,趁勢開槍吸引火力。
    一條人影一閃,恍惚一道飆風從山壁上射了下來,帶著飛濺的水珠,悍然撞進了人堆。
    他的速度過快,對方的紮堆攻擊山壁上的單沉,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簡行非已經一腳踹開一個人,目標是圍在中間的蔣先生!
    其餘幾人反應過來後,槍口對準簡行非,已然來不及,簡行非騰空翻身,落下時兩肘分張,砰砰兩聲悶響,被重擊頭部的兩個人血花飛濺。
    傅雲飛反腳一踹,踹飛一個人,雙臂張開向前一撲,兩手各箍住一個人的脖子,大吼一聲往後急退。
    滂沱大雨中,簡行非不管不顧的死磕蔣先生,他積鬱了一肚子的氣,亟待發泄!
    一把將蔣先生摜倒在地,大腳丫子照著那張臉就是一通猛跌!
    個王八羔子覬覦單沉——踩不死你我!
    敢拔光他的男神——操你二大爺!
    老子都還沒下黑手——你個變態精分地溝油!
    那隻眼睛看了?那隻手摸了?老子今兒個拆得你丫骨肉分離萬能膠都粘不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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