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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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四人告別老木和他老婆,由小木帶著往山裏麵前進。
這裏的竹子長勢極好,成片成片的簇簇修竹,剛開始還能看到砍伐過的痕跡,越往裏走,竹子越密集,要是沒有小木帶路,僅憑指北針,怕是也難以找到目的地。
穿過竹林消耗了兩個小時,這一路走的很艱難,因為根本就沒有路,小木僅憑手裏拿著的一把鐮刀,愣是給他們劈出了一條路。
穿過竹林後,緊接著就是茂密的山林,小木說他隻能把他們送到裏麵的岩洞前,再往前他也沒有去過,那邊地勢崎嶇,要耗水渡過一條幾十米長的岩洞才行,否則就爬山,從山上找路過去。
還沒走到近前,就聽到水流潺潺的聲音,越往裏走,水聲越急迫。
“水流在下麵,有十幾米高。”小木當先大步走過去,其餘幾人加大步子跟了上去。
一條湍急的河流就在兩端山壁的裂縫下,岩洞的上方看不到頂,被蒼翠蕭森的大樹給遮的不見天日。
“這條河道通往哪裏?”單沉蹲在裂口邊緣,若有所思低頭探看下麵水流。
小木想了想,道:“我也不知道,村子裏的老人不讓我們來這裏,說裏麵有吃人的日本鬼子,長大了和同村的小夥伴來過,後來被阿爸找到了,還挨了一頓好打。”
單沉掏出地圖,在一省地圖上,這裏隻是一塊不大的綠色區域,沒有任何河流和地名標記,他們在長途汽車上曾經過的那條江倒是在地圖上很顯眼。
“這條是長陽江,從我們家鄉經過,最後穿省彙入長江。”小木指著單沉仔細看著的那條紅線解釋。
“有分支。”單沉道。
簡行非湊了過來,“這條分支經過邊貿城。”
容冰和花九那邊已經開始準備繩索,小木好奇的看著旅行包裏一堆戶外物品,單沉把他叫了過來,拿出三百元,比原先談好的多加了一百,“天色暗了,你一個人回去注意安全。”
小木看了看天,道:“你們也要注意安全,這天看上去要下雨了。”他接過錢,發現多了一百元,小心翼翼的看了單沉一眼,簡行非拍拍他的肩:“這個哥哥很喜歡你,所以給你加了錢,可別交給你阿爸了,自己留著。”
單沉橫了他一眼,是你喜歡他吧!
小木欣然一笑,和幾人告別後轉身就走,才走了不到十米遠,他回頭高聲道:“這裏的猴子不怕人,你們可別被猴子襲擊了。”
簡行非揮揮手,不以為然的笑道:“齊天大聖還是花九他徒弟呢。”
那邊容冰已經在裂口下落地,正接住了離地麵還差三米的花九,簡行非看著這些繩索就頭疼,表現出來又怕容冰笑話,站在裂口邊緣看著下麵,有些腿軟。
“你先下吧。”單沉拉起下麵的繩索,蹲下身幫他綁安全帶。
兩隻腳穿進安全帶的套環裏,拉到胯下,單沉知道他恐高,所以檢查得很仔細,綁的也很緊,緊緊的安全帶套住了簡行非的大腿根部和臀部,剩下的某個重點部位,就突顯了出來。
單沉很專注的給他收緊鎖扣,簡行非的小老二在男神的妙手下倏然抬起了頭,單沉的臉就在咫尺,簡行非故意把胯部往前送了送。
單沉終於察覺這貨褲襠裏開的小差,還極度無恥的抵著他的鼻尖,隔著布料都能感覺到火熱的傳遞,單沉麵無表情的抬頭,簡行非居高臨下的挑眉俯視他,就像一個君王,一個就算是死也要先擼一把的倒黴君王。
於是乎,單沉做了三個動作——起身,抬腳,踹!
在簡行非從風中傳來的驚呼聲中,單沉暗暗發誓,絕對不再碰他的腰部以下,膝蓋以上部位。
單沉拿了四根一米長的竹竿,套上安全帶後,跟著下去了。
容冰用探照燈往前麵十幾米處的洞口照了照,幽深的洞穴看不到頭,水流貫穿了整條隧道。
“走吧,小心一點!”
一人主一根竹竿,單沉和容冰當先,淌著水逆流向前行進。
河床下的鵝卵石因為常年水流的衝刷磨光了棱角,所以很光滑,容冰用強光手電探看岩洞兩側,突然道:“看來這條河流就是他們運輸的途徑。”
單沉看了看洞壁上被硬物撞脫的青苔痕跡,道:“附近村民被傳說中開礦的黑道嚇住了,沒人敢來這裏,他們的庫房按在這大山裏,算是非常安全隱蔽的了。”
“庫房?”容冰問,“不是日本人的軍火庫嗎?”
單沉道:“那種打不贏也要咬一口的民族,會留下現成的軍火給中國人?你太小看日本人的吝嗇的程度了,我想那座軍火庫裏麵的東西,早在抗戰沒有結束前就搬運走了,這裏現在隻是軍火商的秘密出貨點。”
容冰覺得有道理,“那地方肯定很隱秘……簡行非你在幹嘛?花九,不能脫鞋子!”
後麵的簡行非拎著戶外靴正在倒水,花九的鞋子脫了一半,抬頭問道:“為什麼?”
“河裏有水蛇……”
話沒說完,花九和簡行非瘋了一樣的開始跳腳,“啊啊啊啊……哪裏哪裏,你看到了?哪裏哪裏?”
空隙裏,容冰涼涼的加了一句:“還有吸血蟲……”
話音未落,兩隻跳腳的幹脆一躍而起,瞬雷不及掩耳的速度,一人狼抱了一個。
尖叫停止,簡行非先冷靜了下來,想著水裏的那些東西頭皮還是發麻,光著的兩隻腳在抱著的人屁股上狠狠蹭了兩下,奄奄一息的在那人耳邊道:“好可怕,親一個……”
簡行非不由分說的撅起嘴,一個驚悚的聲音響起:“好啊……”
“靠!”簡行非忙不失迭的從那人身上跳了下來,也不管水裏麵的有沒有蛇了,叉腰大罵:“容冰,你大哥就在旁邊,你小子色心不死,竟然敢覬覦大嫂,這在幫派裏是三刀六洞的大罪,你知不知道!”
掉了個頭,對著旁邊仍舊疊在一起的兩個人,叫的更大聲:“花九,你他媽敢抱我老婆!!!?”
花九被單沉放了下來,並著兩條腿低頭嚅囁著:“我,我……”、
“誰是你老婆?”單沉蹙眉,聽語氣就不善。
簡行非馬上換了副笑臉,上去前不忘套好了兩隻靴子,“別生氣嘛,我口誤,口誤,我是你老婆……”
四人開始繼續前進,這一回,花九和簡行非死死扒著容冰和單沉,走到洞口時,已經是一個小時後。
外麵天色陰沉,看上去有一場大雨不久之後就要落下。
“加緊時間走吧。”單沉仰頭環顧四周。
這一片想必是極少人來過的叢林,草木茂盛,樹幹粗壯,還有不少百年老樹。
他們的目標很明顯,順著河道走,大概就是軍火庫的方位。
四人的下半身全是濕透的,衝鋒衣的下擺也是濕的,穿在身上很不舒服,走起路來比在河裏輕鬆不到哪裏去。
沿著河走了一公裏,簡行非落到了最後,單沉停下了腳步,往回看。
“歇一下,大腿都被濕褲子給磨破了皮。”
簡行非弓著腰,兩手撐著膝蓋喘氣,頭頂似乎有簌簌之聲,樹葉嘩啦啦一陣亂響,簡行非抬起頭,看見被翠綠枝葉遮住的不規則的天空,似有一道黑影閃過。
他警覺的盯著哪處黑影掠過的地方,並且在嘴邊豎起了一根手指。
其餘三人沒有聽到動靜,見他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也跟著警覺了起來。
“唰!”
又是一聲輕響,不過換了位子。
簡行非快速轉頭,又是一條黑影,緊接著“唰唰唰!”四處的樹梢開始無風自動。
“嚓!”
這聲來自他身後,簡行非全身寒毛倒立,驀然回頭,“啪嘰!”一聲,迎麵一抹黑影,二話不說就是一巴掌,還沒看到是什麼東西,就被襲擊了。
額頭上火辣辣的疼,簡行非憤憤的摸頭頂,一張芭蕉大葉子就是襲擊他的工具,而額頭上架著的墨鏡早已經不翼而飛了。
“是猴子!”容冰道。
猴子們也好像聽得懂人話,在容冰點明後,也不躲不藏了,霎時間就從樹梢上躍出了十幾隻,長臂抓著樹幹,來回搖晃,其中還有一隻,肚子上卡著簡行非用來裝酷的墨鏡。
“操!”
簡行非對著那一隻猴子豎起中指,猴子豎起爪子回敬。
容冰揶揄:“你連公猴子都不放過?”
“你哪隻眼睛看它是公的?”
“是母的你真上?要是真的,我深入猴穴也要去幫你逮回來!”
“你敢逮回來,我就敢上給你看!”
單沉搖搖頭,道:“走吧,別惹它們。”
“憑什麼,它們搶了我的限量版墨鏡!”簡行非不依,“花九,緊箍咒念起來,讓它們嚐嚐onlyyou的厲害。”
“哦。”花九上前一步,仰起頭腆著肚子對群猴開始談判,“要下雨啦,馬上打雷了,快回家收衣服呀……”
“別盡說些沒用的,叫它們老大出來見我!”簡行非不耐煩的提醒。
“哦。”花九清了清喉嚨,接著道:“你們老大悟空同誌在家嗎?在的話叫它趕緊來見我,我隻給你們一分鍾,它要不來,休怪我不顧念師徒情分,緊箍咒的走起!”
群猴麵麵相覷——哪裏來的傻逼?
“咻——”一隻鬆果問候了師父的腦門芯兒。
“嗷!”花九慘叫,捂著頭頂慘兮兮的瞄著簡行非,“非少,這年頭人情不值錢,師父什麼的都是用來豢養的。”
“靠,沒誌氣的!”簡行非火大了,甩掉背包就去攀樹。
“喂,你別胡鬧,這些都是野猴子,會攻擊人的!”單沉道。
簡行非避過鬆果箭雨,人模猴樣幹淨利落的攀上了一棵大樹,那隻搶他墨鏡的猴子就在樹幹上,不屑的瞅著他。
“瞅你妹!”簡行非罵了一聲,手一揚,一隻鬆果出其不意的正中猴子的腦門。
“嘶嘶嘶!”
猴子炸毛了,呲牙咧齒的怪叫幾聲,立時間樹林裏四麵八方躍過來幾十隻猴子,嚴正以待的對著簡行非嘶叫。
“快下來!”單沉已經在樹下,踹了一腳樹幹,“直接跳!”
簡行非想也沒想,閉著眼就跳了下去,直直落在了單沉懷裏。
“快跑!”單沉放下簡行非就拉著他跑,容冰和花九斷後,這山裏不知道有沒人,搶不能用,花九拿出了防狼手電,邊跑邊解決了幾隻追上來的猴子,電的那些東西嘶嘶慘叫。
可猴子越來越多,它們的速度是人類比不上的,沒跑多遠,幾個人就已經被群猴包圍,一場人獸大戰勢在必行。
“不能用槍!”單沉提醒了一句,一竹竿敲昏了一隻猴子。
容冰和花九一前一後,開始幫忙,簡行非的跆拳道學以致用,打不贏人,這些個猴子還是一腳一個的。
山林間充滿了猴子的叫聲,此起彼伏,高潮迭起。
那些猴子智商不低,知道不是對手,在倒了一大片以後,剩下的十幾隻一哄而散,片刻就不見了蹤影。
四人在原地喘了會氣,各自收拾起東西,就往裏麵走。
“那些猴子還會來報仇嗎?”花九小步子跟在容冰身後,時不時回頭張望。
容冰安慰他:“就算是回來報仇,也是找始作俑者,他們不傻,剛才吃了苦頭,不會攻擊大部隊。”
“哦。”花九放心了。
簡行非縮頭縮腦的往後麵看了看,緊貼上了單沉。
一路上再沒有奇怪的聲音,簡行非放下了心來,看來容冰那逗逼是故意嚇唬他的。
“我要噓噓!”
這一泡尿憋了個把小時,亟待解決。
“嗯。”單沉指了指前麵一塊地方,“去那解決!”
簡行非提著褲子往裏鑽。
媽的,老子隻是單純的噓噓,又不是要給你看那啥,有必要指這麼一塊比廁所還隱蔽的草堆麼?
簡行非解決完了,正在拉拉鏈,跟他一起來的花九忽然怪叫了一聲,拉鏈都還沒來得及拉,就“唰”一下不見了。
“怎麼了?”單沉問提著褲子衝過來的花九。
“猴猴猴子,來報仇了!”花九喘著粗氣,肚子一挺,“哧啦”一下,拉好了拉鏈。
“嗯。”單沉淡定的點頭,前方草叢裏傳來打鬥和叫罵聲。
猴子確實是來報仇了。
三人蹲了下來,在原地休息。
五分鍾後,猴子在煙塵裏揚長而去。
十分鍾後,簡行非頂著一頭爛草瀟灑的走了出來。
“敢找老子報仇,活膩歪了!”
花九湊過去,問:“猴子呢?”
“被我打跑了,放心,你們都安全了!”簡行非拍拍花九的肩膀,一副強者的標準姿態。
“哦。”花九指著簡行非臉上的抓痕,問:“這是?”
“拉褲鏈時被劃破的,小傷!”簡行非沒所謂的甩頭。
容冰憋著笑——褲鏈劃到了臉?確定沒被猴子打成腦震蕩?
也隻有花九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