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8、就像老鼠愛大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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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重新回到台前:“根據選舉規則,現在大家就杜大海和蘇佳駿兩人進行二次投票!下麵開始寫票投票——”
村民們又重複了剛才的動作,寫票、投票。工作人員重複了剛才的動作:唱票、劃票。選票重新被統計出來,蘇佳駿比杜大海高出兩票。全場發出一陣驚歎。劉小順敲起了臉盆。馬建樹驚呆了,杜大海頭也不回地走出會場——
杜大海鐵著臉走著。馬建樹趕上來:“杜叔,一定有人叛變了,要不不會少兩票。”
杜大海頭也不抬:“我知道。”
馬建樹:“我一定要查出這個叛徒!輕饒不了他!”
杜大海站住,吼:“行了行了!你不要再說了好不好?”
選舉結束,村民們紛紛散去。蘇長嶺喪著臉走了出來,花司令看見,喊著:“老蘇大哥!老蘇大哥!你等等!”
蘇長嶺頭也不抬,花司令追上來,舔著臉:“老蘇大哥,該給我那瓶酒了吧?你可是親口答應的,事成之後再給我一瓶酒!你是大好人,不能說話不算話呀?”
蘇長嶺轉身,憤怒地:“事成之後給你一瓶酒?我問你,事成了嗎?”
花司令:“咋沒成?這不你兒子當上村長了,我還投了他一票呢!”
蘇長嶺吼:“成你個狗屎!你投他一票還跟我要酒?你這樣的蠢貨還想喝酒?你喝毒藥吧你!”
花司令懵懂地:“不是,你不是說事成之後給我酒嗎?”
蘇佳駿走進來,屋裏卻空無一人。蘇佳駿喊:“蓉蓉!小順!”
沒有應聲,突然砰地一聲,一個禮花在他頭頂炸開。杜蓉蓉和劉小順從門後跳了出來,圍住蘇佳駿,兩人齊聲喊:“祝賀佳駿哥!祝賀佳駿哥!”
兩人腰上都係著一塊短短的彩綢,一邊扭一邊喊著:“祝賀祝賀!祝賀祝賀!”
蘇佳駿嚴肅下來:“好了好了,別鬧了!你們的活都幹完了嗎?”
杜蓉蓉:“報告蘇村長,網上訂單全部處理完畢!”
劉小順:“倉庫和車間也打掃完畢!”
接著杜蓉蓉和劉小順同時朝蘇佳駿伸出一隻手,蘇佳駿不解地:“是什麼意思?杜蓉蓉:“請客呀?你當村長了不請客嗎?劉小順:“我們競選粉絲團的力白出了?”
蘇佳駿想了想:“好好,你們為我競選村長有功,為蘇菲莊園創建有功,理應請客!蓉蓉,你去把咱蘇菲莊園葡萄酒拿來。”
杜蓉蓉:“佳駿哥,咱總不能隻喝酒吧?”
蘇佳駿:“對對,小順,你去商店去給我買些茶蛋和烤腸回來——”
劉小順伸手,蘇佳駿從口袋掏錢,他翻了身上幾個口袋,把錢都擺在了桌子上,劉小順看著錢:“就這點?還有呢?”
蘇佳駿:“沒有了,我就這些錢。”
劉小順不相信:“不可能!肯定還有!”
杜蓉蓉:“你一定藏起來了。”
蘇佳駿:“真的,不信你們找。”
劉小順和杜蓉蓉上前去翻蘇佳駿的口袋,把所有的口袋都翻遍了,連上衣也扒下來了,也沒再找到錢。劉小順拿起桌上蘇佳駿的手機:“再不,把手機賣了吧?”
蘇佳駿一把奪過手機:“去你的!你去不去買?不去我把錢收回來啊?”
劉小順走進商店櫃台前,對老板:“找個盒子,我要買茶蛋和烤腸!”
老板:“小順,你有多少錢?我們商店可不賒賬啊?”
劉小順:“那刷卡不刷卡?”
老板:“卡?什麼卡?”
劉小順掏出一把錢放在櫃台上:“老土!我用現金行吧?”
老板驚訝地:“小順,怎麼有錢了?買這麼多幹啥呀?”
老板忙數完錢,把茶蛋和烤腸裝進購物袋裏。花司令進來,也驚訝地:“小順,買這麼多好吃的想送給誰呀?”
劉小順得意地:“誰也不送!佳駿哥當村長了,我們競選有功,他出錢請我們的客!明白了吧?”
劉小順提著購物袋走了,花司令自言自語地:“當村長了……請客……”
突然,他想像到了什麼,朝劉小順喊:“等等!還有我呢!我也有功——”
蘇長嶺回到家,悶頭坐在沙發上。蘇母從廚房裏出來,兩手麵粉:“散會了?家裏發著麵,我投完票就回來了,佳駿選上沒有?”
蘇長嶺斜了他一眼:“你想讓他選上還是不選上?”
蘇母:“我想讓他——你說,選上沒有?”
蘇長嶺:“我問你,你投他的票沒有?”
蘇母:“看你說的,我兒子我能不投嗎?”
蘇長嶺吼:“你投他的票,他還能選不上?你問我個屁!”
蘇母:“選上是個好事,你這麼叫喚幹啥?好像踩著地雷似的。”
蘇長嶺點點頭:“好事,是好事。選上就不用進城了,一幹就是三年,三年以後再選,再選上再幹三年,三年以後再選,選上再幹,一輩子就賴在月繡灣了,一輩子當莊戶老農民了!城裏的媳婦你是別指望了,等給你找個山溝土包子媳婦,生幾個土裏吧唧的娃兒,那老蘇家算是徹底埋土堆裏了——”
蘇母:“我看,農村媳婦也不錯,能幹活能吃苦——”
蘇長嶺吼:“能吃苦,就像你這道號的也叫不錯?”
蘇母:“你——”
院子擺著一張小桌子。劉小順從購物袋裏拿東西:“有烤腸,有雞腿,”
花司令喊著跑來:“還有我!還有我!”
蘇佳駿和杜蓉蓉、劉小順麵麵相覷。花司令跑進院子:“嘿嘿,蘇村長,還有我——”
三個人笑了,杜蓉蓉:“沒人想吃你,你喂狗還差不多!”
花司令認真地:“我投了蘇村長一票!撒謊是狗養的!”
杜蓉蓉:“你發誓也沒用,本來你就是狗養的。”
花司令:“你——”
蘇佳駿:“好了好了,來,花司令,不管你投我一票,還是沒投我一票,都一塊坐下來,咱們喝一盅。”
花司令:“我真的投了你一票——”
幾個村民這時也走進院子:“聽說蘇村長請客,我們也來插雙筷子行嗎?”
蘇佳駿急忙:“來來,承蒙大家支持,捧我蘇佳駿的場,我非常高興,這裏有我們自己釀的蘇菲莊園葡萄酒,大家一塊喝一杯,借此表表我對各位的謝意!”
蘇佳駿喊:“小順,再搬幾個凳子出來。”
劉小順從屋裏拿出幾個小凳,幾個村民和花司令坐下。蘇佳駿拿出手機:“喂,秀芸,你現在有事嗎?沒事你過來一趟,有幾個村民在這,我買了一點吃的東西,說不上慶祝,表示一點心意吧,尤其是你——過來吧,我等你,好,一會兒見——”
蘇佳駿把每個人的杯子裏斟上葡萄酒,他舉起杯子:“我蘇佳駿這次能當選,全靠各位的支持!全靠村民們對我的理解和信任,還有在座的辛苦努力,這酒和茶蛋嘴說有點寒酸,但東西雖賤心意在,這第一杯酒,我敬在座的各位,來,幹杯!”
幾個村民們紛紛舉起酒杯:“來,幹!”
村民:“佳駿,不瞞你說,剛開始我們還真不想選你,後來你說起波爾多,把我們給說動心了,看人家過的什麼什麼生活?種著葡萄,開著小車,下班回來喝酒,閑下來旅遊,那不是神仙過的日子嗎?在看看咱月繡灣,要錢沒錢,要功夫沒工夫,整天鑽苞米地裏累得半死,日子還過得緊緊巴巴。咱不都是58度嗎?”
“啥58度?你以為高粱酒啊?是北緯37度——”
花司令:“我花司令可不像你們,我一開始就想投蘇村長,蘇村長是釀酒的,投他的票肯定有酒喝。”
杜蓉蓉:“你除了喝酒,還知道什麼?”
花司令:“除了喝酒,那就是想女人。”
杜蓉蓉:“可惜女人不想你——”
蘇佳駿:“好了好了,這第二杯酒,是為月繡灣的葡萄園幹杯!老實說,當村長不是我蘇佳駿的目的,而個開始。我蘇佳駿辭職回鄉,競選村長,是為了實現我的夢想,我的追求,那就是把月繡灣建成像法國波爾多一樣葡萄園,釀出世界一流的葡萄酒,讓月繡灣走向全國,走向世界,從而實現我的人生價值,讓父老鄉親過上城裏人一樣體麵的生活,當村長隻是實現我目標的第一步,來,為我成功的第一步幹杯——”
大家再次舉起杯來,花司令:“我早知道蘇佳駿這小子有出息,當初你被你爸趕出來了,我說肯定丟不了,月繡灣還等著他當村長了,果然,大喇叭一廣播就找著了——”
蘇佳駿:“這第三杯酒——”突然,他軟了下來:“本來我想第三杯酒敬蓉蓉和小順,他倆跟我出了不少力,從上山種葡萄開始,到釀酒賣酒,到競選村長,一步步走過來了,我蘇佳駿非常感激,隻是酒量有限,這杯酒就免了吧?”
杜蓉蓉站起來:“不行不行,佳駿哥,哪杯酒能免就杯酒不能免。”
劉小順:“對,你工錢拖著不給我們,連杯酒也不敬呀?”
蘇佳駿無奈地:“不行不行,你倆知道,我酒量確實有限——”
杜蓉蓉豪爽地:“不行,要不這樣吧,你不敬我們,我來敬你!佳駿哥哥,你知道我杜蓉蓉為啥選你當村長嗎?為啥幫你種葡萄賣葡萄嗎?”
蘇佳駿:“為了實現你們想要的那種生活,為了活的有滋有味?”
杜蓉蓉搖搖頭:“不是。”
蘇佳駿:“為了改變月繡灣,改變落後?”
杜蓉蓉又搖搖頭:“不是。”
蘇佳駿懵懂了:“那是為什麼?”
杜蓉蓉:“你喝了這杯酒我就告訴你——”
幾個村民起哄地:“蘇村長!喝!佳駿哥,喝吧,喝了讓她告訴你。”
蘇佳駿想了想,一口把杯中酒喝了下去,蘇佳駿看著杜蓉蓉:“你說吧,到底是為什麼?”
杜蓉蓉湊近蘇佳駿的耳朵:“我不告訴你!”
接著她唱了起來:“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就不告訴你……”
大家笑,蘇佳駿三杯酒下肚,來了熱情:“你不告訴我,那我來告訴你!蓉蓉,小順,花司令,還有在座的各位,既然大家信任我,支持我,幫我種葡萄,幫我賣酒,選我當村長,我蘇佳駿借這個機會表個態,我一定不辜負大家的期望,在三年的任期內,一定讓月繡灣徹底變個樣!把月繡灣建成人間仙境!世外桃源!如果不能實現目標,我寧肯和花司令一樣,一輩子不找老婆不成家!一輩子打光棍——”
大家又起哄:“那不行!你要當花司令了,花司令咋辦?我們咋辦?”
蘇佳駿想了想:“為表心明誌,我要和嶽飛刺字一樣,為自己的目標和決心寫下一句話,立在床頭,刻進心裏,時時來提醒和督促自己!寫句什麼話呢?鯤鵬展翅九萬裏直上雲霄——不好,駿馬揚鞭自奮蹄——”
劉小順:“唐僧騎馬咚得咚,從南來了個孫悟空——”
蘇佳駿:“去去!對,我想起來了,就寫一句——駿馬有誌在千裏,臥薪嚐膽鑄大計!”
大家拍手:“好!好!”
蘇佳駿興致盎然地:“蓉蓉!屋裏有個布幔子,還沒寫字,你現在就把我這兩句話寫在布幔子上,就插在這院子裏。”
杜蓉蓉答應:“哎,我馬上就寫。”起身離去——
花司令醉醺醺地:“蘇佳駿,我早就知道你小子能成氣候!想種葡萄就種葡萄,想釀酒就釀出醋……和酒,你老子也拿你沒轍!好,有種!你老子讓我上鎮裏去告你,不讓你當村長,說事成之後給我酒喝,說話不算話!你比你爹老子強,我沒選你,你還給我酒喝——”
劉小順:“你沒選,就不要來喝酒。”
花司令又反過來:“誰說我沒選?不信你去查查!蘇長嶺就因為我選了蘇佳駿,才不給我酒喝!我不怕,他不給我酒喝,蘇佳駿給我酒喝!反正我有酒喝——”
杜蓉蓉拿著一個布幔子跑出來:“佳駿哥!寫好了,插在哪?”
蘇佳駿看了看院子,找了個迎麵的地方:“就插那!進門就能看見!”
杜蓉蓉跑到蘇佳駿指定的地方,蘇佳駿:“大家請看我的明誌詩!”
杜蓉蓉兩手把布幔子一展,一行醒目的大字立刻出現在大家麵前,隻見上麵寫著:“佳駿哥哥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大家立刻楞住了,一時目瞪口呆。杜秀芸匆匆進來,看見布幔子,也愣住了!幾個村民明白過來,笑成一團。”
杜秀芸臉色變了,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