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9、夢裏青梅竹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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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母和蘇長嶺在炕頭上一邊一個坐著。門口一有響動,蘇母立刻下炕,衝到門口——很快她又回來了,從她臉色看不是兒子,一臉的失望。蘇長嶺:“琴琴不是說了,叫你睡覺睡覺,你還折騰什麼?”
蘇長嶺拉開被子,蒙在自己頭上。蘇母一把把他的杯子掀開:“睡什麼覺?兒子跑了,你還有心思睡覺?”
蘇長嶺:“他跑了我就不睡覺了?誰叫他無緣無故把工作辭了?要回家種葡萄的?”
蘇母:“種葡萄怎麼了?種葡萄也比找不著兒子強!”
蘇長嶺瞪大眼:“你看你看,你怎麼也替他說起話來了?都是你把他慣得,你想種葡萄你跟他一塊種去,一塊走,別在家裏呆著!”
蘇母:“這是我的家!我和兒子一塊過,把你這個老東西趕出去!”
蘇長嶺:“耶,還反了你們了?還想政變是不是?”
蘇母:“本來這個家裏就不應該你一個人說了算!”
蘇長嶺:“我不說了算你說了算呀?”
蘇母:“遇事一家人商量著來。”
蘇長嶺:“嘻,你還來勁了?不跟你扯淡,我困了,睡覺!”
蘇長嶺又把被子拉到身上,蘇母又一把扯了下來:“今天兒子不回家,你就別想睡覺!”
蘇長嶺爬起來:“反了反了,真反了……”
“
蘇佳駿躺在床上睡著了,眉宇間跳動著。黃子晴憤怒的臉出現在他麵前,她大聲斥責著蘇佳駿:“你這個騙子!你隻為你自己的未來著想!你考慮過我嗎?啊?你考慮過嗎?”
蘇佳駿想要跟黃子晴解釋,黃子晴卻突然從蘇佳駿眼前消失了。蘇佳駿拚命地跑,腳下是貧瘠的蘇家灣,始終看不見黃子晴的身影。蘇佳駿邊跑邊喊:“子晴,你在哪裏?子晴?子晴?”
蘇佳駿向著充滿陽光的地方跑去,直到蘇家灣在他腳下越來越美——
蘇佳駿驚喜地停在一座葡萄園大門口,裏麵隱約有一個女子的背影。蘇佳駿放慢腳步走進去,嘴裏不斷地念叨著:“子晴?是你嗎?子晴?”
蘇佳駿走到女子身後,拍了一下她的肩膀,那人回過頭來卻是杜秀芸!”
蘇佳駿醒來,陽光已從窗戶上照進來。蘇佳駿聽到一些嘁嘁喳喳的聲音,他趕緊起床,穿上衣服。他拉開門,門口是好多小朋友的臉和驚奇的眼睛,都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蘇佳駿不知道要說什麼:“你們,都起來了?”
小朋友們仍然目不轉睛地看著他,沒有人說話。蘇佳駿有些尷尬:“都洗臉了沒有?”
小朋友們還是目不轉睛地看著他,依然沒有說話。突然,一個大眼睛的女孩笑著:“嘻嘻,你沒有洗臉。”
蘇佳駿摸摸自己的臉:“對,我沒洗臉。叔叔睡過頭了,叔叔沒有小朋友乖。”
大眼睛女孩又:“嘻嘻,你還沒洗頭。”
蘇佳駿又尷尬地:“對,叔叔這兩天太忙了,沒有來得及洗頭。”
大眼睛女孩:“老師和媽媽都說了,再忙也要講衛生。”
蘇佳駿:“對對對。各位先生女士們,先出去一會好不好?叔叔要洗臉洗頭衛生衛生。”
杜秀芸走進來:“小朋友們快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一會兒我們要上課了。”
小朋友們轟地一聲散開了,都跑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去。杜秀芸問蘇佳駿:“怎樣,昨晚睡得好嗎?”
蘇佳駿:“很好,真沒想到在你的床上能一覺到天亮。”
蘇佳駿覺得自己有些失言,忙:“對不起。”
杜秀芸臉上微微一紅:“沒什麼,你要願意就天天在這睡好了。”
蘇佳駿:“那我不就成了小朋友了嗎?”
杜秀芸感慨地:“做小朋友多好呀,整天高高興興,什麼煩惱也沒有。”
蘇佳駿也感慨地:“你說的也是。哎,那個大眼睛的女孩叫什麼?挺叫人喜歡的。”
杜秀芸:“大眼睛?噢,你說的是玲玲吧?是小鳳姐的女兒。”
蘇佳駿:“哪個小鳳姐?”
杜秀芸:“就是村東老盧家的小鳳姐,她父母去世後,她嫁到了城裏,跟著老公做生意,日子過得好好的,可沒想到老公又勾搭上一個,她就離了婚帶著玲玲回來了,唉,沒有幾個人是順心的。”
蘇佳駿點點頭,像背詩一般:“生活就是無數煩惱的念珠,達觀的人是笑著把它數完的。”
杜秀芸:“就像你?”
蘇佳駿:“還有你!兩個人笑了。”
杜秀芸在安排小朋友洗手:“都洗好了嗎?”
小朋友們都揮著自己的小手,迫不及待地:“洗好了!”
蘇佳駿站在水池旁洗漱,他通過鏡子又看到了杜秀芸的背影。蘇佳駿刷著牙突然停下來,仔細地從鏡子裏打量起杜秀芸,片刻之後又像是想起什麼,無奈地搖了搖頭,繼續刷起牙來——
杜秀芸對小朋友:“下麵請佳駿叔叔為大家講故事,好不好?”
小朋友們臉上露出期待的表情,並鼓掌:“好!“
蘇佳駿雙手放下,示意大家安靜:“好,我給小朋友們講一個發生在葡萄架下的故事。傳說有一天,織女和仙女們一起下凡到河裏洗澡。牛郎是個孤兒,隻有一頭老牛相伴。老牛讓牛郎從河邊偷走了織女的衣服,失去了翅膀的織女不能回天界了,就嫁給了女郎為妻。兩人婚後十分恩愛,男耕女織,還生了一對男女雙胞胎。可是好景不長,天帝知道了,派王母娘娘下凡,強行把織女帶回天界。老牛不忍他們妻離子散,於是觸斷頭上的角,變成一隻小船,讓牛郎挑著兒女乘船追趕。眼看就要追上織女了,王母娘娘忽然拔下頭上的金釵,在天空劃出了一條波濤滾滾的銀河。牛郎無法過河,隻能在河邊與織女遙遙相望,相對而泣。他們的愛情感動了喜鵲,無數喜鵲飛來,用身體搭成了一道跨越天河的彩橋,讓牛郎織女在天河上相會。每年的七月初七,如果我們躲在葡萄架下,都能聽到牛郎和織女說話的聲音。一個個小朋友都靜靜的瞪大了眼睛,一個小男孩突然問:“叔叔!牛郎和織女說什麼?蘇佳駿:“小朋友們猜猜,牛郎和織女會說什麼?玲玲舉手:“我知道,牛郎說,跟我回家吧,我有好多好多泡泡糖。”
小孩急忙:“不對,牛郎說,我有積木和變形金剛。”
小朋友們爭論起來:“還有滑滑梯——還有小房子——”
蘇佳駿啟發地:“小朋友們想不想聽女郎和織女說什麼呀?”
小朋友們齊聲高喊:“想——”
蘇佳駿:“那我們就先種葡萄,等葡萄長大了,我們在七月初七那天晚上,悄悄躲在葡萄架下,就能聽到女郎和織女說話了……”
蘇佳駿鼓動小朋友:“隻要咱們努力,就能把月繡灣建成一座大大的葡萄園!小朋友們就可以在葡萄園盡情玩耍,想吃葡萄就吃葡萄,想做遊戲就做遊戲,大家說好不好?”
小朋友們齊聲喊道:“好!”
小男孩:“叔叔,葡萄園裏會有變形金剛嗎?”
蘇佳駿愣了一下:“哦,有!變形金剛就藏在葡萄園裏!它為大家趕走害蟲,保衛爸爸媽媽的勞動成果,它是我們葡萄園裏的功臣!”
小男孩聽了,興奮地拍手:“我喜歡!我喜歡!”
玲玲也跟著:“叔叔,葡萄園裏有娃娃和小熊嗎?”
蘇佳駿又愣了一下:“呃,娃娃和小熊啊?有,當然有!娃娃陪小朋友跳舞,跟小朋友一起吃葡萄,很可愛——小熊嘛,小熊總是太忙了,它在外麵吃蜂蜜,沒時間來葡萄園,不過大家要是願意把葡萄分給它,他還是會來的!”
玲玲聽了,也高興地拍手:“哦,葡萄園!葡萄園!”
小朋友們都圍到蘇佳駿身邊,七嘴八舌地問起來:“叔叔叔叔,有沒有滑滑梯!叔叔叔叔,有沒有冰激淩和巧克力?叔叔叔叔,葡萄園裏有外星人嗎?”
蘇佳駿被小朋友簇擁著,頻頻地點頭:“有!有!小朋友們想要的都有!”
杜秀芸走過來,勸小朋友:“佳駿叔叔答應大家了,快回到座位上!”
小朋友聽到杜秀芸的話,趕緊又都回到座位上,乖乖地坐好。杜秀芸問小朋友:“佳駿叔叔說的月繡灣,大家想不想要啊?”
小朋友們齊聲喊:“想要——”
杜秀芸又問:“佳駿叔叔要在月繡灣種葡萄,大家說好不好啊?小朋友們又跟著:“好——”
杜秀芸:“那咱就給佳駿叔叔一個鼓勵,我說一句大家說一句,歡迎叔叔種葡萄!支持叔叔種葡萄!”
小朋友們跟著杜秀芸齊聲喊:“歡迎叔叔種葡萄!支持叔叔種葡萄!”
杜秀芸:“種了葡萄吃葡萄!吃了葡萄長高高!”
小朋友們:“種了葡萄吃葡萄!吃了葡萄長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