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那日將莊家清送出密境之後白老便又返了回去，隱匿身形跟在徒弟身後，倒是比徒弟出來晚了一些，一出來就看見徒弟在望著那一艘小破船，“這不過下品靈器，連名字都沒有，你要是喜歡，待你練氣十層，為師送你一個。”
    “下品靈器？”看周圍弟子反應，這下品靈器應該也不常見。
    “對，這船不過下品靈器，船身頂不住為師一擊，速度倒是比普通仙鶴快上一點。徒弟稍等。”隻見白老從儲物袋中拿出一片金羽，金羽不過半指長，上麵絨毛細軟，也不知對金羽念叨了些什麼，念完之後金羽就消失不見了。
    前方小船已經離開，此時僅能看見小小的黑點，與此同時天邊傳來一聲鶴唳，幾息之後，便有一仙鶴從高空盤旋而下，這仙鶴跟平常仙鶴一樣大小，身形也並無不同，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它身披一身黑羽。仙鶴穩穩停在一旁，昂首又是一聲鳴叫，尕堅隻覺周身靈力滯澀，呼吸都有些困難，這仙鶴，吃不了。
    之前喧嘩的人群瞬間安靜下來，一群人目送白老師徒二人離開。
    “老夥計，好久不見，來來，你認認，這是我新收的小徒弟。”尕堅隨白老坐在仙鶴背上，此時白老正單手撫摸著仙鶴背羽。仙鶴聞聲轉頭，目光正好跟尕堅對上，微微頷首。
    這仙鶴，能通人言！
    “徒弟徒弟，過來見過你金叔。”
    “弟子尕堅，拜見金叔。”下方那是之前的小船吧，這仙鶴還真是快，不過幾息就追上了。
    “哎呀，徒弟不怕，你金叔不是外人，呐，這黑羽你收著，這盛莊之內金丹之下，還沒有比它更快的，現在這速度正好散步，哈哈。”仙鶴背上浮起一片背羽，白老將背羽拿著，遞給尕堅。
    散步，麼。在說話的功夫，又有一片仙鶴被甩在身後。這黑羽是好東西，比得好好收著。
    “你在這盛莊之內，對著這黑羽叫你金叔就行。盛莊之內，一息可達。”白老單手撫須，神情很是驕傲。
    “多謝金叔。”尕堅將黑羽跟丹藥收在一處，好生收藏。
    自密境之後，白老說要與金叔敘舊，數日未歸。這萬壽林就又隻剩尕堅一人。
    一個月了，地裏的靈穀早已成熟。這靈穀就是之前尕堅一直食用的飯食，這靈穀名叫五穀，不管種下的種子是什麼樣，長出來的穀物都是一樣豆米都有，顏色各異。五穀可以直接食用，也可蒸煮之後食用，蒸煮之後入口即化，口味較佳。將采收的五穀跟少許泉水置於竹筒之內，以靈力作用迫使筒內升溫，也是最方便常用的方法，跟起爐灶蒸煮之後的效果一樣。
    由儉入奢易，習慣了血肉的味道，原先還算能過的去的五穀飯味道更加寡淡了。烤製的妖獸肉雖然味道還行，但是感覺太膩吃多了不好消化，現在時間多的很，正好試試別的方法。
    首先得將整塊的妖獸肉切成薄片，在水刃跟匕首中間，尕堅選擇了水刃，水刃當然比不上匕首鋒利，不過正好當成修煉了。開始要難上許多，這裏當然沒有案板，雖然河邊那些青石都很幹淨，可是感覺在上麵切肉怪怪的，畢竟之前都是坐在上麵。以水盾為案板，水刃為刀，先盡量將整塊的妖獸肉切成薄片，幾個清潔丟上去除去上麵殘留的血液跟可能存在的汙物，再用水靈氣從裏到外好好涮洗一遍，接下來將紅果碾碎，汁液塗抹在薄片上麵，將肉片貼著竹筒內壁放置三層，剩下的地方由五穀跟紅果殘渣填滿，最後加少許泉水，封好竹筒，用了靈力加熱。
    紅果是一種靈草的果實也是種子，酸酸甜甜的口味，有汁液。之前烤肉的時候就想加上一點應該好，可惜身上沒帶。
    弄熟加著肉片的竹筒比往常要費勁許多，丹田內靈力耗了不少才成一個。味道麼比烤著要好些，加著五穀和紅果也沒之前的油膩感覺了，隻是這味道比師傅做的還要差點，總覺得少著什麼東西。之後尕堅又通過改變肉的形狀，紅果，五穀，肉以及泉水的分量試了幾次，都沒多大改善，最後靈力耗盡，肚子也撐的厲害，仰躺在地上。
    現在真的是一根手指都不想動。吸收周圍靈氣回複得太慢，索性從袋中抓出一塊靈石，放在肚皮上，想要恢複靈力，結果睡了過去。
    一連幾日，尕堅一直維持著耗盡靈力搗鼓飯食，恢複，然後再嚐試的狀態。將袋中的肉，還有田裏有味道的靈草都試了一遍，也沒有超過那肉湯的味道。
    是以白老一回到萬壽林尕堅就感覺到了，捏著法決迅速趕回屋中。
    白老趴在床上，覺得腰背有些酸痛，正準備滾上一圈。
    “師傅，能給我看看你那口鍋麼。”經過這幾天的嚐試，尕堅覺得應該是鍋的問題。
    鍋？什麼鍋？難道是那個？
    “徒弟，這個是煉丹爐。嗯，上品靈器。”白老將之前的小甕連同配套的蓋子拿了出來。“你現在還用不了，你要是喜歡，這個送你。”
    尕堅默默看著眼前這就算加上蓋子也還是樸素到極致的上品靈器，是自己之前理解錯了麼？難道上品靈器很常見？
    “那，那把匕首呢？”仔細想來那匕首本身就削鐵如泥，輸入靈力之後刀刃更是會延長幾寸，之前能順利砍下蛇頭也全靠長出的那幾寸。
    “嗯，那個也是上品，名字叫做小刀，你四師伯煉的，這爐子叫湯鍋，也是你四師伯煉的。奧，還有床上那是小紅，也是你四師伯煉的，你要喜歡什麼跟師傅說，師傅去你四師伯那看看有沒有。”
    床上？那卷紅被子？以前尕堅隻覺得這被子裏外都是紅色有些鮮豔，沒想到竟也是靈器。這些名字怕也是師傅起的了，還真是貼切。
    “多謝師傅，師傅這湯鍋借徒弟一用，徒弟煮粥給你喝。”管它什麼名字什麼樣子，做出來東西好吃才是正理。
    加水，將肉跟五穀一起放入甕中，蓋上蓋子。靈力催動升溫。
    原本的材料最後出來的就一點，裏邊的肉會融化這個知道，沒想到那些穀物也都不見蹤影。尕堅用竹筒盛出一點嚐了一下，味道還是不對。
    “師傅，嚐嚐。”尕堅將湯盛出來，遞給一旁站著的師傅。
    “很好。”跟之前相比，雜質剔除幹淨許多啊，不錯，有進步。“徒弟你想不想學練丹，你要是想，為師帶你去你七師伯那修行一段日子。”
    什麼很好，明明味道不對，還有煉丹？不過多學些東西不是壞事。
    “多謝師傅，隻是這湯為何跟在密境時味道不一樣的。”
    “味道麼？這就得從妖獸修行之法說起了，你先將那湯鍋收起，回屋為師與你細說。”站著太累，還是回去挨著小紅比較舒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