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價格，我今天看到的時候也嚇了一跳，平時倒沒看出來你有這樣的膽識呢，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律笑著說。
    今天好像一下子得到了律很多誇獎，緋空在心裏將剛才對蒼夜的詛咒收回來一半。
    “一直都在說我，律呢，今天工作還順利嗎？客人們沒有因為新品太貴而為難你吧？”緋空將話題轉向律。
    “額……這個嘛……”律不知道從何說起。
    見律回答得這麼猶豫，緋空一下子握住律正在按摩的手，把他拉到麵前，有些擔憂地問：“難道真的被顧客為難了嗎？他們讓你做了什麼？”
    律被緋空擔心的樣子嚇了一跳，連忙擺手：“客人們並沒有為難我啦，你不要這麼擔心。其實是……”
    “是什麼？”律說話很少這麼支支吾吾的，“果然還是有人為難你了，對不對？”
    “真的不關客人的事，是我自己……”律的臉色看起來不太自然。
    “身體不舒服嗎？是太累了吧，既然不舒服剛剛為什麼還要幫我按摩，應該好好休息……”一旦律有絲毫的小變化，都能引發緋空的連鎖反應。
    “緋空你不要激動，先聽我說完。”律無奈地由著緋空把自己上上下下檢查一遍。
    “其實是今天早上蒼夜君說想要向我學習經驗，我在服務客人的時候，他想要旁觀。”律的臉上有一絲疑惑：“其實他的各方麵服務都很厲害，沒理由要旁觀我的工作啊……不過我還是答應他了，後來……”
    嗯？蒼夜說要旁觀律的工作，難道是在踐行答應自己的條件？緋空聽到這裏有些好奇，“後來怎麼了？”
    律的表情有些複雜，“雖然蒼夜君的態度很謙和，而且一直都是遠遠的旁觀，並沒有打擾到客人。可是有些時候，我會從他的視線總感受到莫名的壓力，不自覺會分心呢。”
    “壓力？”緋空想了片刻後問：“那麼律，你感受到這種感覺時，正在做什麼呢？”
    “嗯……比如今天一位女客人想請我品嚐新茶，將她的茶杯遞到我嘴邊的那一刻——”
    “是那個女客人喝過的茶杯嗎？”緋空忍不住打斷律的回憶。
    “嗯，本來我不願意拒絕客人的請求的，可是蒼夜君的眼神讓我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事一樣，我就沒有喝那杯茶，轉移了話題。”律想起來就覺得很有壓力。
    “緋空你怎麼了？”律看見緋空忽然將頭埋進膝蓋裏，肩膀還一抖一抖的。
    埋頭的人已經內髒打結了，為了不讓律看見自己的表情，緋空一下子緊緊抱住律，大聲說：“律，一定是你的錯覺啦！我覺得蒼夜君人還不錯，你以後就讓他繼續旁觀吧。”
    “是……是嗎？原來是我的錯覺啊，可能我不是很習慣別人旁觀自己工作呢……太緊了……緋空……你放開一點啊。”
    “抱歉抱歉……”緋空鬆開一點，卻沒有放開，把笑抽了的臉藏在律的身後，“既然我最近這麼努力，律應該給點獎勵我吧。”
    “誒？”律想了想問：“可是你什麼都有，我能給你什麼獎勵？”
    “把你獎給我，好不好？”緋空撒嬌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