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章 東西南北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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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中原江湖有東西南北四大門,東和、西武、南音、北雄,四大名門,卻不是四大望族,其中東和門是出了名的君子之門,主張以武會友,和氣生財,西武門則恰恰相反,門派眾人好鬥,性情多豪爽粗狂,南音門雖是江湖門派,但是卻對音律研究頗深,北雄已然是京城皇族的臂膀,這些年做了不少助紂為虐的事情,被江湖正派所不齒。
    陳青蓮是東和門門主陳巍的獨生女,陳巍四十多歲,隻有這一個女兒,十分疼愛,調教的知書達理,閉月羞花,在江湖年青一代中美名頗深。
    寒山派一向與眾門派交好,所以千陌離和慕水寒馬上就同意了,並親自去了陳巍麵前致謝,彬彬有禮的後生態度,讓陳巍十分受用。
    就這樣,千陌離和陳青蓮一間,慕水寒和司徒璟一間,粗略安置了一下行李,千陌離謝過陳青蓮的幫助,便跑去了慕水寒的房間。
    推門進去的時候,司徒璟正在打趣,說慕水寒方才被女妖精盯上了,叫他晚上一定要小心,說不定就會有一條美女蛇爬上床,勾了他的精魄。
    千陌離聞言一臉黑,一手拍落了司徒璟搭在慕水寒肩上的手臂,擠進二人中間,說:“你懂什麼,你當那女妖精是真的看上你們兩個了啊?”
    司徒璟哈哈大笑說:“小離你莫不是吃醋了?”
    千陌離哼了一聲,一臉嫌棄的說:“你以為師父和你一樣老眼昏花?看不出那妖精的真實目的?”
    司徒璟摸摸頭,不解的問:“真實目的?難道不是為了吸他精魄?”
    慕水寒忍不住笑出聲,說:“吸什麼精魄,那個樂奴看上去是詭異了些,然而並不是妖精,她的舌頭烏黑細長,是因為從小修煉蛇靈教秘術,人蛇合一,心意相通,所以才會出現形態上的變化。”
    司徒璟恍然大悟,想了想又抖了抖一身雞皮疙瘩,說:“說到底還是個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好惡心。”
    千陌離表示讚同。
    慕水寒繼續說:“蛇靈教極其邪惡,害人無數,而且往往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你方才看她拿手指似乎隻是輕浮的點我的心口,其實並不是。”
    千陌離點點頭。
    司徒璟仍然不解。
    千陌離搖搖頭,表示司徒璟真的是太笨了,這麼點小把戲都看不出。
    慕水寒笑著摸摸千陌離的頭,千陌離眯著眼睛,像一隻貓咪一樣,表示很享受。
    司徒璟又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們師徒真夠肉麻的,真的是師徒嗎?我怎麼感覺像情侶。”
    慕水寒哈哈大笑:“你想哪裏去了,小離當然是我的徒弟。”
    千陌離眼中閃過一絲暗淡,然而並沒有人發現,她咳嗽了一聲轉移話題:“笨小王爺,你的眼光也太差了,正如你看不出那女人是要給師父下蠱一樣。”
    司徒璟甚至沒有注意千陌離叫了他笨小王爺,大張著嘴巴,驚訝於“下蠱”。
    “下什麼蠱啊?真的有蠱這種東西?”
    千陌離白了他一眼:“那女人渾身是毒,也就隻有你這種笨蛋才會在她麵前隻有好奇心,竟然沒有警惕,她的指甲豔紅,而且尖利,那指甲下已經有一隻黑色的蠱蟲露出了頭。”
    “什麼?她把蠱蟲藏在指甲裏?不怕走路掉了啊?”
    千陌離擺出一副你沒救了的表情,慕水寒看著她,笑笑,繼續解釋:“不是藏在指甲裏,而是養在自己身體裏,小離說的露頭,指的是從她的手指皮膚裏露了頭,小王爺你身居朝堂,對江湖技倆所知不多,我和小離終日習武學醫行走江湖,對蛇靈教和他們的手段自然了解的多一些。”
    司徒璟一臉欽佩:“寒山派果然名不虛傳,受教了,嘿嘿,以後我要跟你們黏在一起,看上去能學到不少好玩的東西。”
    千陌離一臉嫌棄,慕水寒笑了:“先不說這個,剛才看到玄機道長了,我們現在去拜訪他一下。”
    千陌離點點頭,三人一同出了房門。
    清虛觀是青雲派中的道觀之一,玄機子是逍遙子的小師弟,主管清虛觀的一切事務。
    此時玄機子正等在樓下,見三人下樓,笑著說:“慕少掌門,小離姑娘,終於等到你們了。”
    慕水寒和千陌離行晚輩禮,慕水寒說:“玄機道長是特意在此等我二人的?”
    玄機子點點頭說:“大師兄派我在此等候二位,說是要勞煩二位早點去看看了。”
    慕水寒點點頭,轉身介紹說:“這位是司徒小王爺,我們一路同行,甚是合拍,可否帶他一同前往。”
    玄機子做了個揖:“原來是小王爺駕臨,有失遠迎。”
    司徒璟笑著說:“道長您客氣了。”
    玄機子見他英氣勃發,豪氣大方,心中也歡喜得很。
    千陌離問到:“道長,我們什麼時候…?”
    玄機子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微微一笑,千陌離和慕水寒當下就明白了,點點頭,而後又互相行禮告別。
    司徒璟已經要蒙圈了,看著漸漸遠去的玄機子,一頭霧水,問:“你們這是在幹嘛?怎麼神神秘秘,莫名其妙的?”
    千陌離笑道:“笨小王爺,這是暗號,你瞧那玄機道長做噤聲手勢的時候,用了幾根手指?”
    司徒璟想了想:“兩根。”
    “對嘛,這就是二更天再去的意思。”
    司徒璟想了想,那道長沒有立即帶他們去見逍遙子,定是有所不便,又做了二更天的手勢,意思就很明確了,隻是他自己並不經常走江湖,所以一時不明白,隻這一次,就讓他好像豁然開朗,再遇到江湖人的各種動作,都要細細端詳、考慮一番了。
    既然不急著去見逍遙子,三人也就輕鬆了許多,找了家看上去精致的酒館,挑了個靠窗的位子,點了幾道招牌菜,邊輕啜著茶酒,話題又回到了樂奴身上。
    那樂奴雖然看上去恐怖,然而靜下心來就會覺察到,她竟然是沒有半分內力之人,腳下虛浮,氣息淺薄,完全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樣子。
    千陌離搖著頭說:“她修習那種邪術,根本就練不了武,不僅如此,恐怕身子已經虛得很了,連正常女子都不如,若不是有那一身的毒,和用來掩人耳目的媚術,就是個病秧子而已。”
    慕水寒笑著點頭:“小離說她病的不輕,那就一定是病的不輕了。”
    司徒璟本來對那樂奴充滿了好奇心,經他們這樣一說,就沒了新鮮感,也就隻有一個不會武功、身子空虛,但是又需要在險惡江湖中行走的女人,才會一副那樣妖媚惑人的打扮,靠詭譎之術來自保和害人。司徒璟更感興趣的還是上乘武功,想到這裏,興奮地提議:“說來這麼多天同行,我還沒見識過二位的武功,今日正好得空,不如我們來切磋一番如何?”
    慕水寒說:“正有此意。”
    司徒璟開心的吃過飯,去拿他的長槍去了。
    千陌離問慕水寒:“師父為何要和他切磋,他一個軍中之人,即便是武功不錯,又如何和我們江湖中人相比,哪裏值得你去切磋?”
    慕水寒笑著摸摸千陌離的頭:“我看未必,這幾日我觀察他的舉止,呼吸,感覺絕不是個簡單的軍中武將,你不要小看他在軍隊摸爬滾打練出的功夫,那種功夫最講究實戰性,招式簡潔有力,我看我未必就能占得多大優勢。”
    千陌離訝然,她在醫藥方麵的修習登峰造極,不僅是慕水寒讚歎,連慕老掌門走自愧不如,可是在武學上,雖然也是江湖中的高手,但是離慕水寒差的可早,所以既然慕水寒這麼說了,她也就相信了。
    果然,在郊外空地上,慕水寒的招式輕盈淩厲,快如閃電,冰焱訣寒氣逼人,擦過地麵的寒氣畫出一道道溝壑,千陌離知道他用了八分力,可那邊的司徒璟竟然毫不示弱,一柄長槍耍的虎虎生威,招式大開大合,進攻性極強,而他始終攻不破慕水寒的招式,越來越來勁,眼中閃著興奮的顏色,使出十分力道去攻擊,銀劍紅纓交錯,場麵十分壯觀,不知不覺吸引了一大批圍觀人群。
    最終二人打了個平手,司徒璟又開心又不滿,好一頓責備慕水寒沒有盡全力,慕水寒卻說司徒璟謙虛了,自己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千陌離卻心知肚明,那冰焱訣是上上乘的武功,練得越精,武功越強,然而對身體的傷害也就越大,所以慕水寒平日裏也隻會用幾分力而已,而這幾分力也夠他縱橫江湖的了,隻是那司徒璟讓她刮目相看,他比武的樣子完全不像平時那個嘻哈的小王爺,倒是霸氣盡顯,威猛沉穩。
    這一場比試,司徒璟開始揚名於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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