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古刹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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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快跑!”小男孩大聲衝遠處的小女孩喊道。
小女孩兒早已被下懵了,隻知道坐在地上拚命的向後退去,那烏落飛速的向這裏衝來胸口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複原,同時手裏的玉扇開始冒著陣陣黑煙,一團團幽綠色的火焰緩緩出現在扇子的四周。
小男孩強眼裏滿是焦急之色,最後一咬牙道:“隻好這麼做了!”
小男孩大聲衝小女孩喊道:“妹妹,跟著我做!”
那慌亂的小女孩聽得小男孩的叫聲,鎮靜了不少,慌忙跟著他哥哥比劃了一套動作。
比劃完畢並沒有什麼奇能異術流出,也沒有任何法器被召喚而出,倒是那小男孩比劃完畢突然“咚~”的一聲栽倒在地。
小女孩本就害怕之極,此刻見到小男孩突然倒地,更是哭著大叫道:“哥哥!”
她剛想跑向小男孩兒,無奈自己的雙腳像被上了枷鎖一般,一步也動不了,縱使她去得了又如何,那烏落已到近前,小女孩已經看到了烏落臉上的猙獰之色,她已經做好閉眼等死的準備。
突然,小女孩心裏無緣無故生起一股憤怒之火:那把火仿佛告訴她憑什麼力量薄弱者就該被追殺,憑什麼她們連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憑什麼強者就該統治弱者!
”憑什麼!”小女孩仰天怒吼一聲。
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隻見小女孩手中的斷玄緩緩自己續接,重新化為一根發著白光的亮弦!
“化靈為弦!”烏落滿臉驚恐,仿佛很是忌憚小女孩手中的弓弦,
隻見她眼裏閃現一絲寒光,手中的力道加緊了些。
“鬼幽之火!”烏落大吼一聲,猛地一扇扇向小女孩,絲毫沒有憐惜之情。
小女孩手持靈弓,周身散發著像佛陀一樣的光芒,隻不過佛陀散發的耀眼的功德光,而她周身散發著白雅且純淨的白揉光。
隻見她緩緩拉動靈弓,一隻靈力幻化的利箭緩緩顯現出來,隻是,小女孩不知道的是,小女孩身後一個碩大的靈魂加持著這張利箭,赫然是先前那個小男孩,小男孩身著一身白衣,渾身幹幹淨淨,露出好看的麵龐,隻見他雙手加持著小女孩的兩肩!
“魂箭!”烏落驚的額頭冷汗直冒,同時拚命的向遠處遁去!
小女孩哪裏容得他逃跑,手裏的利箭“嗖”的一聲脫手而出,利箭帶著一股純淨的光芒,猛地穿過烏落的鬼幽之火,“嗤~”的一聲射穿了那柄飛來的玉扇,利箭穿過之後,那柄玉扇無火自焚,很快燒成一堆飛灰。
利箭快速的向烏落追去,烏落的速度已經快的令人咂舌,那利箭的速度更是快的隻能用電光火閃來形容了,那隻利箭很快追上了逃跑的烏落,這次射中的不是他的胸口,而是他的腦袋。
烏落的身體開始像泥塊一樣,一塊一塊的脫落,最後“砰~”的一聲碎成一堆殘渣,小女孩也砰的一聲摔倒在地,那座巨大的魂魄也慢慢消失不見!
畫麵又是一轉,小女孩居然住進了一間頗為雅靜的屋子,屋子內的擺設皆是些除魔衛道的法器,屋子的中央是一尊身著彩衣的泥塑,認不出他是何方神聖,泥塑手中捧著先前除烏落的殘弓,弓弦依舊是斷裂的,屋內滿是來來往往跪拜的村民,這裏,是一間寺廟!
當小女孩跨出屋門之時,屋外的景色已經變得迥然不同,來來往往的行人她已經認不得他們是誰了,那一張張陌生的麵孔讓她有點害怕。
“你就是方若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她背後響起。
小女孩慢慢轉過身,一個身著素淨白衣的老婦正在笑眯眯的看著她,那種笑溫暖而慈祥。
“過來呀!”老婦衝她揮了揮手。
小女孩露嘴一笑,邁著歡快的腳步跑了過去,跑到老婦跟前問道:“婆婆,這裏是哪裏啊,我哥哥尼?”
“這裏是古刹村,我們腳下站的地方是古刹庵,古刹村的神地”老婆婆依舊慈祥的笑著。
“我哥哥尼,我要去找他,婆婆,你告訴我,我哥哥在哪裏啊,我爹爹和娘都被妖魔殺死了,我隻有哥哥了”小女孩仿佛找到了宣泄了對象,一邊小聲的哭泣著一邊用衣袖擦眼淚。
老婆婆將她攬在懷裏,拍著她的後腦勺道:“你哥哥啊,去了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去殺很大很大的妖魔去了,隻有殺了妖魔,再也不會有人受害,再也沒有小孩能失去父親母親了,然後你哥哥還能在妖魔那裏將你爹爹娘親接回來,到時候你就能見著你爹娘了啊!”
“真的嗎?”小女孩止住哭泣,抬頭看著老婦道。
“真的,會回來的,會回來的!”老婦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臉上雖然在笑著,眼眶內卻已含滿了淚水。
接著是時間在她麵前飛速而過,轉眼之間已是過了幾個冬夏,小女孩漸漸的長大了,那個與她對話的老婆婆消失不見了,這間古廟也沒有了人來人往的熱鬧景象,隻有零丁幾人還在古廟穿梭,而她已不是先前那個匍匐在老婦懷裏哭泣的小女孩,而是和老婦一樣,身披白衫,手持長弓成為守護一方安寧的靈女。
村裏的人不叫她靈女,而是叫她方姑,方是她的姓,姑是她的神稱。
她依舊獨自一人住在那所古廟,廟宇的擺設依舊沒變,殘弓依舊在那裏供奉著,隻是屋子的擺設陳舊了些。
方姑太孤獨了,她已經記不得老婦的模樣了,但她還記得她哥哥的模樣,她隻能在夢裏看見她哥哥的模樣,她哥哥依舊是當年那個小男孩的模樣,那個笑起來有兩個酒窩的小男孩。
而她已長大成人,他倆站在一起就像兩姐弟一般,夢裏的時間依舊停在村子裏的時光,周圍還是那些熟悉的人,熟悉的物、熟悉的景,熟悉的村道,熟悉的田野,就連呼吸一口的空氣都那麼熟悉。
她在夢裏總是拚命的追逐小男孩,仿佛怎麼玩都不夠。
直到太陽慢慢落山了,周圍的景物開始變得昏暗起來,小女孩總想拉住小男孩,但一切都是徒勞的,每當這個時候,小男孩就像變透明了一樣,她怎麼抓也抓不住,她隻能拚命的呐喊:“哥哥你不要走!”
盡管這個夢已經循環了無數遍,但她還是忍不住哭泣,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流到地上,小男孩站在殘陽下,火紅的殘陽曬在他的半邊臉上,是那麼的自然與和諧,小男孩轉過身衝著溫暖笑道:“妹妹,你太孤獨了嗎?”
她總是難過的拚命點頭,而然每當這時景物飛速倒轉,小女孩兒從夢裏驚醒,醒來之時淚水已經打濕了她的枕頭,每當這個時刻,她總是坐起抱著自己的雙膝難過的無聲的哭泣,她,太孤獨了!
沐霓裳看到此景,仿佛自己就是那個小女孩般,那種淒寂的孤獨像一把不見得利刀般,一刀一刀的割在小女孩身上也割在自己的心上,她的淚腺像決堤一樣,淚珠一顆接一顆的滴落在地上。
景物再次一轉,已經轉到了某個冬天的清晨,古刹內方姑已經生了一盆炭火,照的屋子暖烘烘的,方姑伸出雙手搓了搓,然後在炭火邊烤了起來,溫暖自己的雙手。
屋外,寒風咧咧,漫天的大雪被寒風吹的無規則的飄落著,方姑不自覺的緊了緊身上的披肩,正準備生火做飯之時,屋外響起了一陣敲門聲。
方姑慌忙起身去開門,剛剛拔掉門閂,一陣強烈的寒風“嘭~”的一聲將門吹了開來,屋子內頓時吹進了大片的飛雪,方姑伸手擋了擋寒風然後向外瞧去,屋外那裏有什麼人,隻有一個裹著棉被的竹籃。
方姑蹲下身來拾起竹籃,竹籃竟然沉甸甸的,她忍不住揭開籃子上的棉布,棉布之內竟然是一個渾身凍得通紅的男嬰,男嬰一絲不掛,隻有脖頸之上佩戴著一塊坑窪不平的玉石,那塊玉石竟還閃爍著淡綠色的綠光,一閃一熄,一閃一熄,看著好不討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