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一章【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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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爾,你確定這樣就可以悄無聲息地解決掉那個異種嗎?”祁君在出來之後問道,拉爾頓了頓,盯住祁君略顯清秀的麵容一眼,對方坦然麵對,拉爾忽然笑了笑,伸手扯了扯對方的臉,“那還用說,那個空間亂流連我都是使用神物才安然走出來的,你真以為一隻異種會有神物嗎?”
“那萬一對方背後還有人呢?要知道上次菲林家族被我們授意去黑色天堂那,狂蠍將軍居然出現了,要說背後沒有人支持他,恐怕難以解釋黑色天堂的存在。”祁君皺著眉頭,卻是對拉爾輕薄似的舉動無動於衷。
拉爾·科菲轉頭看了看花園的黑暗處,“這倒是,但是,神物畢竟不是大街上隨處可見的,可以讓他背後的人使用神物,這樣子或許我也能更了解對方的底牌的。”說罷,拉爾·科菲整理了一下衣裝,“走吧,宴會還在繼續呢。”
還有一句話沒說,拉爾·科菲更想要確定一下自己父親大人的內心,究竟,真的是毫不在意還是深埋寵溺。
五個人整理了一下衣裝,再次衣冠整整地走回宴會,一一從侍應那裏拿走一杯酒,容光煥發地走進去,隻不過剛打算走進舞池,科菲家的管家就快步走來在拉爾耳邊說了幾句話。
“真的嗎?”
“少爺,我們都搜查過了。”管家恭敬地回道。
拉爾嘖了一聲,不滿地對著身後四人道:“你們先玩著。”
祁君踏前一步,“怎麼了?”
拉爾回頭看了一眼,“沒事,我很快處理好的。”說罷,還用手在底下輕輕地碰對方的手。
祁君不做聲色地收回手,“你小心點。”
等到拉爾的身影消失之後,其他三人立刻嘻嘻笑地調戲祁君這個平時清冷卻多智如妖的人,費藍柒勾著祁君的肩,“喲,還看著呢,眼珠子都快掉來啦。”
祁君一下拍掉費藍柒的手,“嚴肅點。”
“君子這是害羞了嗎?”摩爾朵說。
“要我說看看,君子這是暗自揣摩怎麼告狀吧。”連溟促狹地笑著道,費藍柒和摩爾朵立刻附和,祁君沒搭話,眼光卻是謹慎地掃視會場的一點一滴,忽然,他的目光愕然地定住在門口。
“那是誰?”他不可置信地說道。
“什麼?”後麵三人還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他!”祁君的語氣中難得帶著點急切,他的手指指著窗外一道身影。
“臥槽!”連溟是第一個發現祁君說的方向的人影,他立刻拉著其他兩人往那個方向看。
待到費藍柒和摩爾朵也看清楚那個人影之後,他們兩個立刻誇張地張大嘴,連溟是第一個察覺到這兩個人的舉動,立刻一左一右捂住對方的嘴,“別喊!”
“那家夥居然還真的出來了。”摩爾朵這時候語氣中竟然還帶著驚恐的味道。
祁君這時候還算鎮定,但是當月封緩步地踏進宴會裏的時候,他的手已經不自覺地顫抖著,“快,這件事要告訴拉爾,這件事得深究,深究。”說罷,轉身就打算走,連溟立刻拉住祁君,“拉爾現在在那邊在處理事,你等一下。”
“可是·····”祁君踟躕,卻也懂得這個道理。
月封慢慢踱步走進去,他倒是沒有遮遮掩掩,這時候他大大方方地走進去宴會,一臉平靜地笑著麵對祁君四人的到來,“喲,這麼快又見麵了。”
“真是想不到你居然能出來。”連溟看似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對方,沒有重大的傷痕,連一絲的疲憊的神情都沒有。
突然,月封風騷地跳躍著轉了個身,“怎樣?我這身材還可以嗎,看你們看得那麼認真。”
四人笑了笑,眼中卻毫無笑意。
月封笑著搖了搖頭,他倒沒有繼續理會這些人,他走入舞池,勾起一位小姐的芊芊玉手,抱住對方的細腰,長發不縛,笑意風流,舞步翩躚。
四人相互看了看,再轉過頭一看,卻發現月封又不見了人影。
不知不覺悄然走上二樓的月封,扭頭看向那最深處的房間,他轉身走過去。
隨著腳步,紅色光暈從下到上開始蔓延,最後他整個人變成了一隻小小的紫紅色蝙蝠,貼著天花板歪歪斜斜地飛著,倒立在最深處的房門前。
“就這樣?”拉爾的聲音響起。
“科菲少爺,我妹妹她——”
“埃爾·菲林,你自己帶著妹妹出來,自己把人弄丟了,現在求我有用嗎?”
”科菲少爺,這裏是科菲家族的場子,我沒法大聲宣揚,不然我母親知道又要鬧的。“
“埃爾·菲林,你還真是個麻煩多發人物啊。”
“科菲少爺——”
“行了,我私下派人尋找,但是我不保證結果。”
“謝謝,謝謝科菲少爺。”
“滾吧。”
月封立刻藏在牆角陰影,看著埃爾·菲林一臉懊喪的樣子走出房間,他趁著門開竄遛進去房間。
拉爾·科菲獨自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左手捂住額頭,卻是笑著。
“你倒是真的出乎我意料,月封。”
月封身影逐漸在光明處顯現出來,“我倒是忽略了身上還有一半無法忽視的血緣。”
拉爾放下手,“你還真看看得起自己。”
月封但笑不語,拉爾站起身,走到房間的酒櫃上拿出一瓶酒,隻不過倒出來是濃稠的血色液體,並且傳出一股幽香,月封聞到這份幽香,立刻皺起眉頭,按下心頭的衝動。
拉爾轉頭一笑,“倒是我忘了,血吻對於異種可是毒藥般的存在啊,哈,你沒事吧。”
月封雙眼中的深紅一閃而過,他竭力轉移視線。
“你既然能夠從空間亂流出來,還真是出乎我意料了。”
“拉爾,你早就知道我可以出來的。”月封封閉了自己的感官,身體這才好受了點。
拉爾哈哈大笑起來,笑得腰都彎了下來,似乎這是一個很搞笑的話。
這家夥其實離神經病差不了多少,月封心想。
隻是對方忽然之間就奔了過來,月封左手擋住對方的手,對方下盤想要硬插進來,月封立刻不悅地翻過身,揪住對方手臂反身就是一摔,拉爾用雙腿抵住牆壁,一跺腳後退拉開兩人的距離。
酒杯這種的血吻蕩了幾圈,卻始終安然呆在杯中。
拉爾笑了笑,“哥哥,好玩嗎?”
月封拍了拍雙手,“拉爾·科菲,別再叫這個稱呼,你膈應我也不需要這樣,就看著你這個人這張臉我就覺得膈應了,你的威力比起那個稱呼更加膈應我啊。”
“這不夠,不夠。”拉爾彭地一下把酒杯甩向牆壁,酒杯碎裂,血吻灑落一地,如飄落的點點殘梅,拉爾高聲一吼,“不夠呢!!!”
“對!是不夠,到底是一筆糊塗賬呢。”月封淡淡道,“不過也是老混蛋自己弄出來的。”
拉爾笑了一聲,他斜瞥一眼對方,“或許我該稱讚你這種勇氣。”
“也到時間了。”月封似是而非地說了這麼一句,下一刻拉爾·科菲忽然張大眼睛,對方在他眼前消失了。
拉爾·科菲驚訝是,在血界中,不是沒有原地消失的,隻是,這牽涉的還有結界、空間亂流等一係列亂七八糟的東西。
但是,在血界中的七位王爵,這個技能卻是可以的。
但是,七位王爵絕不可能為了一個小小的異種出手的,更何況,長老會那邊不會察覺不到的。
拉爾·科菲猶在驚詫當中,而埃爾·菲林卻是小心翼翼地搜索人,但是在這個宴會的哪一個沒有身份,埃爾·菲林根本不敢張揚。
但是,盧克·菲林這個熟知兒子的脾性的人又豈會看不出對方眼中的急切。
“你又幹了什麼蠢事!”盧克·菲林悄悄地把兒子拉到一邊問道,埃爾·菲林額頭上都出汗了,看見父親那怒氣爆溢的臉色,埃爾·菲林雙股戰戰,支支吾吾並且左顧右盼。
“還不說!”盧克菲林真的快被這兒子氣死了。
“父父父親,赫莉她······”
“她怎麼了?在家亂跑了?”
“沒,她被我帶出來了。”埃爾菲林低下頭,“而且還不見了,現在我們都在找她。”
許久,盧克·菲林都沒說話,埃爾·菲林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看了他父親一眼,發現對方臉色慘白而且冷汗一點也不比他少。
“父····親?”埃爾菲林不安地喊道。
盧克·菲林一言不發直接就離開會場,埃爾·菲林摸不著頭腦卻也隻能跟上。
拉爾收起一切思緒,他緩慢走下一樓會廳,祁君看見立刻上前,“拉爾,我有事要跟你說。”
“祁君,等一下我需要過去母親那邊一趟。”
“可是——”
碰!
砰嗙!
“怎麼回事?!”
“怎麼啦?”
“這是什麼東西!!!”
“哎呀!!!”
·········
地麵強烈的震動傳來,宴會上議論紛紛,卻也沒有過度的驚慌。
祁君一時站不穩,猛地撲向地麵,拉爾立刻雙手拉住他,然後他率先走出大門,身後一連串的賓客也跟著。
拉爾伸開雙手,立刻布下一個結界,防止後麵的湧上前。
待到其他人都看清麵前的情況後,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倒吸一口氣。
樓梯前麵是一個深不可見的大坑,大坑大約30米半徑大,這不是什麼大事情,然而,在這麼一個特殊的日子裏,這個坑就是一件特殊並且代表著其他意義的事了。
“這是誰?”祁君喃喃道,“誰可以在科菲家眼皮子底下弄出這麼大動靜。”
拉爾緩慢走下階梯,他走出自己的結界,並且站在半空中,他居高臨下地自習觀察這個大坑,明明顯顯的一個大坑了,拉爾緩慢降下身影,打了一個響指,頓時十幾個火球漂浮在身側,頓時整個大坑都被火光照明。
拉爾環視一周,終是在一個不顯眼的地方看見了幾行字——
月封到此一遊*^_^*。
拉爾氣笑了,然後慢慢地變成了哈哈大笑。
“這家夥,哈哈~~~~”手舉起來,把炸出來的塵土都聚集起來成一個土球往下一扔。
大坑被填滿了,拉爾也打算讓賓客們繼續回去了。
卻在賓客們都轉身走回去的一刻,漆黑的夜空下倏然出現了一簇簇美麗的煙火。
龐大而美麗的煙火在夜空中逐一綻放,賓客們都被吸引住,畢竟雖然這在人類世界裏是普遍的一種慶祝方式,但是在血界卻始終沒有多少貴族使用。
這種宛若夏日泡沫般隻有刹那美麗的煙火都勾起了賓客們的興趣了。
隻是,拉爾卻眯起了眼睛,他並沒有安排這出。
煙火到最後都沒有其他東西出現,但是,拉爾卻明白個中深意了——
這是表明了開始了節奏,這盤棋,終於是聚齊了兩個棋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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吵鬧的聲音傳來,蘭一擱下畫筆,走到了窗口旁邊,掀開窗簾。
在月封這個房間,能夠一覽整個黑色天堂的全貌。
蘭一看見那家夥意氣風發地從前門回來,身邊圍著一群人,從中他可以感到月封在這裏的威望,那是一種堅定的信仰形成的。
安靜地盯著月封的蘭一卻不料對方忽然抬起頭,兩人視線對撞,蘭一一驚,立刻轉身躲進窗簾裏的黑暗處。
躲完才發現自己的動作有點欲蓋彌彰的感覺的蘭一臉紅紅的。
三言兩語說完情況後的月封,他三步並作兩步跑向自己的房間,嘴裏好不知羞地喊著:“小可愛兒~~”
刷!
蘭一不滿這種膩歪的稱呼,抬手看也不看就給人甩來一隻畫筆,月封當然抓住了,不過他捉住後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那畫筆的顏色全部都到他的手裏了。
臉色變了變,月封立刻奔向廁所。
水流聲傳來,蘭一嘴角微微上揚,之前他住進這間房間時就發現,其實這家夥是有點潔癖的。
蘭一靠在椅背上,即使身後突然又傳來一聲很是明顯的吸氣聲。
看來是看見床上了,蘭一心想。
望著床上一堆抽象派成品,月封咬著牙,“我就知道你這個悶騷小貓咪肯定要找機會報複一下我私自帶你來血界的事的!”
蘭一很是無辜地回道:“這是藝術。”
藝術個屁!
月封倒是不敢這麼反駁,隻是他扶著額對此很是頭疼。
他弄了弄白色的大床上擺著的一件件七彩繽紛的白色襯衫,衣服上漸染出色變還是很漂亮的,但是,這些襯衫可都是私人定製,即使隻是白襯衫,但由於每一件白襯的細節,襯衫的價值不低。
弄著弄著,月封忽然道:“你這樣弄,你睡哪?”這話一出他恨不得掌自己幾巴掌了。
蘭一也愣了愣,他倒是沒有想到這家夥居然會這樣問,“沙發。”
月封房間裏的沙發是懶人沙發,一隻大黑貓狀的懶人沙發,一人一物倒是挺相稱的。
“抱歉。”月封低聲道,“抱歉就這樣私自把你帶來這裏。可是在人界,即使你不出門,即使你躲在GM那裏,我還是害怕那些愚昧的人類會被協會那邊當作槍使,我不能夠冒這個險。”
蘭一轉過頭,這還是他第一次看見這麼誠懇的月封。
不是風花雪月的月封,也不是妖孽成魔的月封,他用一種讓人不自覺沉溺其中的溫柔的表情訴說著,作為用感性直接觸碰世界的、頗有天分的藝術生,這無疑是最直接而有效的辦法。
蘭一是一個兒時經曆過比起一般小孩更艱辛的童年的青年,即使在那麼艱辛的生活中,他因為孤兒院院長的精神上正確引導,他也成長為一個有信仰有夢想的好孩子。
他用純粹的,積極的心態看待這個世界,這樣的人,他是難以分辨出幾乎上作為他所有美好品性的對立麵的月封的話裏那種無形中的引導。
所以說,太過理性和太有心機的人無法清晰感受到世界複雜的情感,也發成為純粹的藝術家;唯有經曆過,失去過卻依舊保持通透的心接觸世界的人才更能表達激烈而複雜的情感,用外物裝載情感。
“不用。”生硬地說完這句後蘭一便立刻又轉回頭過來了,耳根子卻是不自覺地紅了。
側麵夕陽霞光打進物力,傍著光圈中蘭一優美的輪廓,站在身後的月封,眼中閃過一絲複雜。
他是真的抱歉,對於這樣強硬地把人拉到自己的世界裏,一方麵是因為不想對方被那些血獵人利用,另一方麵,更是因為想要借此把人禁錮在自己的勢力裏。
無論悲傷快樂,都想由自己給與。
作為這個世界裏對方唯一的支撐!
月封知道,這樣的自己很卑劣,借助這種雛鳥心態一步步地去計算這個人。
月封甩甩頭,都做了,也隻能繼續走下去了。
至於那莫名的占有欲,月封也隻能認命了。
晚上的時候,月封拉著沒吃飯的蘭一下樓吃飯,鑒於廚房裏的廚師們都不擅長人類食物,月封挽起袖子打算親自下廚,當然了,他同時也有要想秀兩手的欲望的。
隻不過,他剛挽起袖子的時候,蘭一站在廚房門前,堵住廚房的路。
月封有點尷尬,他同時也察覺到偷偷藏在樓梯後麵一堆想要看他笑話的壞家夥們的。
他在心中暗罵,臭小子們,看我明天怎麼搞死你們!
但是,很顯然月封刻意忘了之前他曾差點搞破蘭一廚房的惡行,蘭一鄙視地看了他白皙修長的手指一眼,“十指不沾陽春水。”
身後立刻傳來一大片細微的笑聲,月封臉色黑了一下,他還想狡辯,“我會有進步的。”
蘭一幹脆地反駁:“爛泥扶不上牆。”
“哈哈哈!!!!”笑聲越發大了,當然這是在月封耳裏聽起來是這樣子罷了。
最後,月封被強硬拒絕在廚房門口,他不甘地喊道:“我也要吃!”他可是還記得這小家夥的廚藝不是一等一的好。
直到蘭一圍著圍裙走出來,月封立刻乖乖地跑進廚房拿出菜,菜香味立刻引起了樓梯那裏的吸氣聲。
顯然,即使是長期食用血界的食物的吸血鬼們都被這菜香味勾住了,不過記仇的月封硬是不給他們任何機會,護食得很。
“好吃。”月封吃得咂咂嘴,這時候的他倒更像是一隻好吃的大男孩。
再加上聽見後麵那堆人不停咽口水的聲音,月封覺得食物的味道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