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已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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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血界,除了王爵基本上就是將軍在管理王爵屬地上的事物,對於這幾乎是王爵們的代言人的將軍,血界中比起有關於他們的資料,更多的是他們的傳聞。而傳聞第一將軍斐堇則是九大將軍中年齡最大,資曆最老,性格最和善。
但當月封看見那個笑眯眯地,抱著白色貓咪窩在一堆白貓中的少年,月封心想傳聞果然是傳聞啊。
“斐堇,你就不能別整天抱著那隻貓嗎?”狂蠍不滿地看著斐堇緊緊地抱著那隻白貓,並且還一副要睡不睡,眯著眼睛的樣子。
“嘿,老朋友,這可是我的心肝寶貝啊,怎能放手呢?”少年坐起身,隻見他身上穿著一件白色長袍,黑色發絲鬆散地披散在肩上,清秀的臉上滿是寵溺,眼裏卻是不符合年齡的深沉。
“別廢話,你簡直懶得可以。為了不走路,居然直接讓我們在你的飛船上開會?!”狂蠍顯然對於斐堇這樣的行為詫異之中又有點無語。
第一將軍斐堇他起眼簾先是看了看其他幾位將軍和騎士,然後看了一眼月封,卻沒想到對方在他看過去的時候展現了一個燦爛的笑。斐堇愣了愣,倒沒有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同時他好笑地感受到身後的騎士散發的極其不爽的情緒。
這家夥很有趣,斐堇想到。
九位將軍的寒暄月封直接忽略了,隻見他慵懶地半合著眼,待到狂蠍在桌下用腳踢了他一下他才抬起眼簾。
“月封,你有異議嗎?”狂歇問。
月封眨眨眼,九位將軍和騎士都盯著他,打算看他如何做出決定。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月封打了個哈欠,他有氣無力地問道:“啊抱歉,我剛才一不小心習慣性無視了你們了。”
#!在場所有人額頭上都不由自主地出現了這個符號。
月封實在是······太放肆了!
“月封,認真點。”狂蠍壓抑住怒氣說道,因為她清晰地看見其他八位將軍眼中隱藏的怒氣了。;
月封抬起眼看她,對方眼裏除了怒氣還有擔憂,月封在心中暗暗思索後道:“好吧,我道歉。”雖然這個道歉存在很多水分。
這也是變相給了雙方一個台階。
大家都得知狂蠍去了黑色墳墓的情報。這樣子看來第三王爵和黑色墳墓或者和月封的關係就很值得他們推敲了。
看見其他將軍思索的樣子,狂蠍心中無奈,這一隻隻老蝙蝠,肯定又在想東想西了。
“雖然是讓我參與了這個會議,然而,真正的目的相信大家是還沒有跟我講吧。”月封開門見山,他自認為玩陰謀詭計之類的比不上比他活得更長的老蝙蝠們,但是耍無賴這可是他的拿手好戲。而且裝混裝的恰當也是可以摸得好處的。
“你說的沒錯,重點在於。”第一將軍斐堇把貓咪放在腿上,雙手合十放在桌子上,“我們雖然可以探測到始祖之物所在,但是我們卻沒有把握能夠比你們長期在東湖附近生活的人更加清楚地形地勢,以免出任何意外,我們需要找一個有更大可能性找到始祖之物的一方勢力。”
而月封是東街裏最大勢力的幕後人,所以由他出麵讓大家搜索東湖則是最為穩妥的法子。
話雖是如此漂亮,但是月封卻明白這些人之所以這麼好說話,第一是因為他們互相製衡著,不敢輕舉妄動,任何一方拿到始祖之物都可能被其他八方勢力圍攻,此時暫且算得上是平衡的局麵。
第二,明顯就是怕死,哼真是狡猾的老蝙蝠!
會議很快結束,因為最主要的內容無非就是為了軟性要求他去罷,而月封爽快的答應也催化了這場會議的結束。
臨走前,狂蠍不放心地問月封。“小心點,東湖這麼多年我們都無法完全摸清,你一個人可以嗎?”
月封知道對方在擔憂什麼,笑著擺擺手,“沒事,我有方法。”一副很有預謀的樣子。
狂蠍還是擔憂,她想了想還是先跟第三王爵報告一切情況,好做準,誰知道月封半途捅出什麼大禍的。
而當月封底下的人知道這個要求內容後,菲利斯以往的淡定全都不見了,他憤憤地說:“真是一群老奸巨猾!”,他看著還在慢悠悠地擦高腳杯的月封就氣不打一處來,“你為什麼那麼輕易就答應了。”
月封放下杯子,他倒覺得好笑,菲利斯的表現似乎有點過了,“你認為在那種情況下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菲利斯語塞,但還是有點不甘,“即使是那樣子你也可以拖一段時間的。”
月封搖搖頭,“但是那樣子隻會把情況越弄越糟。”
菲利斯這就不懂了,他向來都是黑色墳墓的智囊。但是,月封的眼光卻總是讓他不得不信服,月封比起他更能看透事物的本質,所以他即使不懂但很少會質疑月封的決定。
“隻有出乎意料外的意外方可渾水摸魚,獲得一絲勝機。”月封輕聲地解釋了一句。
當然了,要是像遇到小可愛那種出乎意料之外行為或者知足常樂的心性的人之外。
在兩天中,月封派出了許多人暗中調查這個月東湖發生過的一切奇異現狀。
東湖的大霧消失過一陣子,然後是東湖邊的動物的慌忙逃跑,還有半夜出現在東湖上空的血色光芒。
根據這些情報,月封從黑色墳墓自成立以來就悄然搜集不同的古籍中搜索一切有用信息。而在這一切後的結論,他都藏在心中,並沒有告訴任何人。
以至於他在告訴底下的兄弟他要隻身進入東湖時,幾乎所有人都反對他。
但最終的結果還是在月封強製性下決定了。
菲利斯和弗裏斯等人都擔憂地看著月封帶好一切他們認為有用的東西,千囑咐萬囑咐才讓他在半夜中出發。
而這一切,九位將軍依舊蒙在鼓裏,就連狂蠍也不知道。因為月封的行蹤早就在出發時就消失了,連黑色墳墓等人也無法得知。
月封悄然地來到東湖之後,他看著平靜無波的湖麵,忽然感到一股懷念。
手覆上心口,對於這種油然而生的懷念既覺得刺激也覺得疑惑。
他悄然地用力量撐開湖水,看到一群群泛著銀光的小魚從他身邊遊過,伸手可觸的藍色海草隨著水的波動漂浮搖擺。
但是,在這裏,卻是孤寂無聲的,並且視野隨著深度的增加便越發地黑暗。
等到他的雙腳能夠碰到湖底時,月封這才發現了一個奇怪之處,他居然到此為止都沒有看見從東湖多次異象和九位王爵對此表現出的重視態度的相關物品。
月封仔細地想他自己是不是遺漏了什麼東西,從湖麵到湖底這裏,他看見過小魚群和海草····
海草!
月封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頭,他居然忘了海草這東西不是也要泥土啊!
他回去海草出現的深度,果然發現那些海草的根部就像是無根之物呈現著浮遊的狀態,他一靠近,水流的變化使得海草叢也隨波逐流地遊走;月封他強硬地撥開那一叢叢海草,走到它們的中央——
那裏有一塊半殘缺的,散發著通透藍色光芒的玉璧上下浮動,月封盯著這塊玉璧,藍光閃爍的頻率奇異地與他心髒微弱的跳動一致?!
更令他驚詫的是,當他嚐試伸手觸摸時,指尖感受到一種歡欣喜舞的感受,就好像,就好像····這是活的!
沒有任何阻礙、危險,月封就這麼拿到這塊引起所有王爵注意力的所謂始祖之物,但是正在月封驚疑的時候,變故突發——
被藍色光芒包裹住的身體暖乎乎的,但頭部卻能感受到一種類似於坐穿越血界和人界的飛船時的撕裂和暈眩感。
等他睜開眼,他就來到了這個孤兒院,這個房間,再見到蘭一,以及兩個老女人?
月封懊惱地握著手中的始祖之物,他看了看,還是決定放進自己衣服的內袋裏,並用力地拍了拍。
“哎呀,小可愛,好久不見了哇。”月封挑眉,並且在那個老女人要殺人的眼光中快速地伸手就拿走浮在他身邊的湛藍徽章。
見狀,黎鳳琪身上突然爆發了衝天的殺意,她雙眼緊盯著月封,咬牙切齒地一字一句地說:“敢搶我的東西,你—找—死!”
月封沉默,他手拿著另一半湛藍徽章把玩了一會兒,然後就很隨意地扔在了蘭一麵前,背對著蘭一道:“這個東西估計對那個老人有點作用吧。”
月封說完,心意一動,月牙便出現在手中,“臭老婆,讓我打個爽吧。”說罷,月封便率先攻擊了。
被人截胡的黎鳳琪也自然不會含糊,帶上一副帶尖刺的手套,兩人就在這麼窄小的房間開展了打鬥。
蘭一見狀不對他悄然地把奶奶背到更遠,把湛藍徽章放在奶奶身上,祈望奶奶的身體能夠有所起色,然而湛藍徽章卻一直沉寂著。蘭一一直擺弄,卻始終無法讓奶奶的臉色好起來。
院長奶奶握住蘭一的手,搖搖頭,“孩子,它是從我身體裏出去的,交易也已經取消了。而且我已經活得太久了,這些日子可謂是偷來的,我滿足了。”
蘭一狠狠地搖搖頭,“奶奶,院裏的孩子們還在等著您呢。”
想起孩子們,奶奶虛弱的語氣中多了幾分愧疚,“我對不起他們。”
抱起奶奶的身體,蘭一緊緊地貼著奶奶越發冰冷的身體,“沒有的事,奶奶你不會有事的,不會的,不會的······”似是祈禱又似是說服著自己,蘭一連自己流淚了也不知道。這是他的親人,唯一的親人了。
院長奶奶無力地拍拍蘭一的背,試圖給他一點安慰。然而,拍打的力道越發無力,她可以清晰地感覺到湛藍徽章離開後身體的能量都似乎已經流散了。
現在,隻是等什麼時候身體撐不下去罷了。
“為什麼不管用?”蘭一淚眼模糊地看著那個東西,他不懂這是什麼神物,此時此刻,這東西卻是毫無作用。
看見蘭一哽咽的聲音的月封不自覺地出手更加狠戾,他皺眉,自然而然地認為這隻是因為不爽那個女人罷了。
出手更加狠戾的月封逼得黎鳳琪步步後退。
黎鳳琪畢竟老了,即使曾經她是那麼強,但是歲月無情,她的體力和理智都隨著年老而減弱。因此,她對於湛藍徽章的貪婪才越發深厚,已經到了夙願一般的地步。
最終,月封長槍一甩,槍尖恰好卡在她的心髒,“別動哦,我可不會憐香惜玉的哦。更何況,你也不是豆蔻年華了。”
黎鳳琪眼裏的怨恨幾乎可以化為實質了,隻差一步,她就可以奪得那件神物,青春力量一切都可以再次擁有了。
月封可不管她內心活動有多麼活躍,他頭也不轉道:“蘭一,你咋傻愣愣了?現在你家奶奶需要的是你們人類的醫療救助,那個東西,已經不承認你奶奶了,自然也不會浪費力量了。”
“我······”蘭一趕忙拿出電話叫救護車。
不料,黎鳳琪卻突然伸手抓向蘭一,月封瞬間甩出月牙擋住那狠辣的一招。同時,槍頭一挑,大力挑開黎鳳琪的手,這時候,蘭一耳邊傳來一聲慘厲的叫聲,原來是黎鳳琪的雙手被月封長槍一轉一挑刺傷了,並且位置精準狠辣,直接對著大動脈。
黎鳳琪握住傷口,“臭小子!”
月封聳聳肩,一甩槍頭染上的血跡,嫌棄道,“咦~~好醜的血腥味。果然,人醜心黑血味也不好聞。”
“你!”黎鳳琪目眥盡裂。
“月封!”蘭一背著奶奶,對於這個罪魁禍首,蘭一雖有不忍、不舍,卻還是能分清是非。
這個人,她目的不純,以前的一切,不論是否令人不舍,卻始終是兩路人了。
這種人,在什麼樣的社會中都能活下去的,或許活得不太好,卻足以存活。但事實上,她傷害了自己奶奶,傷害了自己的親人,蘭一眼圈通紅地看向月封,而月封卻似乎能意會蘭一的意思。
蘭一背著院長奶奶,一步一蹣跚,救護車的聲音越發接近了。這時候,蘭一更覺得他要堅強。
而院長奶奶恰恰教會了他這一點,學會堅強和適當的倔強。
月封微微勾起嘴角,這時候,空著的另一隻手,手指靈巧地一動,一直都沉默著的黎鳳琪突然再次尖叫了一聲,在她身上光亮一閃而過,原來她的身上不知何時全部被血色的細絲圍繞住。
“可惜呢,這麼好一個素材,本來還以為可以做成一個很好的傀儡呢。”
被細絲密密纏繞住喉嚨的黎鳳琪隻能痛苦之中帶著恨意看向月封,月封彎腰鞠躬,歪頭純良地微笑,“不見。”話音剛落,手指合攏,在燈光的照耀下,隻見一個人影狀的黑影逐漸扭曲,最後消失在虛無。
月封陪著蘭一上救護車,去到醫院的急診室門口,他走到蘭一身邊,很輕柔地撫摸對方的頭發,蘭一抬起頭,此時此刻,他的一切保護殼全都脫掉了,在硬硬的外殼裏存在著的是最最單純卻也脆弱的蘭一。
對方眼眶通紅,強忍著不安的淚水;俊美年輕的臉,黑色的短發和白皙的皮膚,整個人此時此刻顯得如同嬌弱的花朵,讓人禁不住憐惜。
月封低聲地安慰蘭一,“乖~~別哭了啊。”溫柔的語氣很好地安慰了蘭一有點不安的心髒。
但恐怕連月封也想不到,他也會有這麼溫柔而且真誠地說話的一天。
但是,現在當務之急卻是躺在裏麵呼吸微弱的老人。
月封一眼看過去就覺得這個老人其實已經沒救了,現在他或許已經摸清了一些脈絡了。
在東湖來到這裏,他身上那塊玉璧或許與老人身上的湛藍徽章有聯係,又或許其實它們是一體的?
但無論如何,他都很清楚,他現在在不想蘭一繼續哭,這孩子,某種方麵來說很像自己,月封情不自禁地想起自己曾經年輕的時候。
醫生拉開門簾,走出來,“很抱歉,老人說想見你們。”
蘭一愣住了,月封悄悄地抱住蘭一肩膀,內心竊喜的同時也預感到或許老人也有話要對他說。
躺在病床上費力地利用氧氣罩呼吸的院長奶奶開口了,盡管她很虛弱,要求卻是不容置喙的,“蘭一,你先出去好嗎?”
“奶奶!”蘭一不想,但是院長奶奶用她那雙毫無焦距且渾濁的眼睛表達了她的堅持。
蘭一領會奶奶的意思,卻還是無法接受。他走的時候頻頻回頭,卻已經聽不見那兩個人說的話了。
待到蘭一離開了房間後,院長奶奶對著月封說道:“孩子,你好。”這一瞬間,月封覺得這個老人其實很睿智。
院長奶奶拿著湛藍徽章,緩慢地說道:“我知道我沒什麼時間了。”
“沒錯。”月封非常誠實地說,他可沒什麼閑情和一個將要去世的老人說什麼廢話。
聞言,院長奶奶反而輕輕地笑起來了,“嗬嗬,你這孩子某種程度上還是很好的。”
月封很懷疑對方是不是不僅眼睛瞎了連心也瞎了,從來隻有聽別人說他是壞人,是風流種等等貶義,但卻從未聽過好這個字,“老人家,你開玩笑吧。”
“老人家我雖然瞎了,但是心卻是明亮的。你不是人類吧。”
“很明顯。”月封坐在床邊的椅子上。
“那麼或許這也算是那個孩子的命運吧。”
“什麼?”月封迷糊了,這老人家說啥子呢?
“我一直都不清楚,湛藍徽章····為什麼會選擇我的身體···寄宿,但或許,這一切都···注定了吧,注定我···要在今天死,注定那孩子的命運···會在今天有···轉折了。”老人輕輕地喘著氣說道。
“等等!”月封打斷對方玄之又玄的話語,“這都是什麼跟什麼啊。”
“乖,等我把一切都說給你聽吧。”
月封汗,他還是第一次被人說乖,這感覺奇異得可以,卻也不賴。
“我有一個··平凡的願望,不知道··孩子你可不可以幫··我實現?”
月封想了想,他並沒有立刻答應,也並沒有拒絕,“我不確定你的願望會不會給我帶來麻煩。”
“是嗎,我也該···想到的,吸血鬼···們不會那麼輕易和人···類做約定的。”
“那是因為你們人類太狡猾了。狡猾若狐!”月封不滿道,雖然大部分都是因為血獵人的存在。
“我隻是希望···你能夠保護好蘭一··以及孤兒院那些孩子,作為報答,我會告訴你湛藍徽章··詳細情況。”
月封被吊起胃口了,“開啟的方法也說嗎?”老人點點頭,氧氣罩的霧氣越發地多了。
“一言為定!”月封當下答應了,“不過,你不擔心我會食言嗎?”
院長奶奶微微地笑了笑。“還是那句話,我心沒瞎。”
月封心中挺佩服這個老人家的,不像他所遇見的那些人類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一副欲壑難填的嘴臉。
或許,蘭一能夠有這脾性也是受她影響吧。
一切都已然得知的月封,他叫回一直在門外等待著的蘭一,擦掉小家夥眼角的淚水,他輕輕地抱了抱他,很溫柔地對著他說:“去吧,在最後的時間裏陪著她吧。”
蘭一猛地抬起頭,瞳孔不安地顫抖著,他張了張嘴,卻隻發現無言。
撞開門,蘭一躊躇的腳步聲響起,月封歎了一口氣,忽然覺得他好像有一個壞人,用人家最重要的東西換取了利益。
月封抬頭望了望像撒了碎鑽的夜空,第一次發現他居然也會有愧疚感這東西。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月封都隻是安安靜靜地坐在門口前的石椅上,一直把玩著手上劍形的湛藍徽章和玉璧。
門吱呀一聲地打開。
月封站起身,轉過身看著目光略微麻木的蘭一,就像是個木偶娃娃。
月封也不知道為什麼下一刻他就緊緊地把人抱住了,為什麼要自己撐住這麼巨大的悲傷,他想給他一個支撐。
被環抱的溫暖讓蘭一情不自禁地把頭埋進對方的胸懷裏。
起初是輕微地啜泣,但是漸漸地就變成了嚎啕大哭。一向淡漠的蘭一也忍不住悲傷的衝擊,唯有大哭一場,“奶奶~~~~奶奶,哈~~~~奶奶~~~~”一邊哭著一邊喊著唯一親人,蘭一此時此刻就像是一個無助的孩子。
月封輕輕地拍打他的背,卻始終無法安撫對方的悲傷。
對方略微單薄的肩膀劇烈地顫抖著,一切安慰的言語似乎都顯得那麼無足輕重,那個悲傷的壑洞就像個黑洞,緩慢地擴展直至蔓延至整個心房,以至於心髒是否還在跳動也不知道了。
月封明白一個孤兒生存在社會中的艱難,他也知道失去了一個重要親人的痛苦,那種痛苦,恨不得整顆心髒都埋葬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