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我敢手無寸鐵的直接闖入這裏，就有把握毫發無傷的走出去，我們還是好好的品酒，深更半夜不是切磋的好時候。”肖勵尋掃了眼柳懷風放在腰間的手，將那杯酒灌進肚子裏，“好酒。”
    柳懷風本還打算拔出腰間的軟劍和肖勵尋拚上一拚，如今聽他這樣說，心裏更加的涼了，連聲咳嗽了好幾聲，“你想怎麼樣？”
    肖勵尋看著他，微微勾著嘴角，語速不快，聲音也不大，“柳大人是個好官，百姓都在誇讚你，若是他們知道你就是那人人得而誅之的挖心賊，已殘害了三十多個無辜之人，他們在心中會怎麼想呢？”
    柳懷風瞪著他，神色在燭火的照映下異常的複雜，有愧疚，痛苦，掙紮，還有其他的肖勵尋看不清。
    突然柳懷風笑了一下，氣氛緩和了下來，沒有了剛才的緊繃，“大人和下官說笑了，挖心魔下官找了數月未找到，怎會是下官。”
    “不承認嗎？我還以為柳大人你這種性子的人，會痛痛快快的承認呢。”肖勵尋歎了口氣。
    “沒有證據還望大人不要胡說。”
    “為什麼不承認呢？”肖勵尋喃喃道，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柳懷風，“你不要害怕，我不是什麼好人，雖說是為了找出凶手來到這兒，可若是柳大人若是將事情緣由原原本本的告訴我，或許我能給柳大人留一些時間好好安排一下後事。”
    柳懷風努力維持神色，藏在袖子中的手卻死死握緊，“大人究竟是何意，就算你們是京城來的查案使，比在下官職高，可也不能平白誣陷下官，下官為找出凶手，勞力傷神，就算是性子極好，聽到大人這樣說，也難免會惱怒。”
    “不要以為任何事情都能做的天衣無縫，你是個很細心的人，這一點很好，細心不會讓你在屍體上麵留下明顯的線索，但是你的心不狠，善良對於一個殺手來說是最無用也是最致命的東西。”
    肖勵尋又倒了杯酒，卻沒有喝而是放在了柳懷風的麵前，繼續睡：“你想把事情做到兩全其美，事實上卻是最冒險的，殺過人後將屍體丟在容易被發現的地方，然後再讓手下帶回祭堂安置，將他們的牌位供起來，每日奉以香火，你覺得這樣就能補償他們？你錯了，人一旦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就算將他的屍體放到金庫或者美人軟玉溫香的懷裏，也感覺不到的。”
    柳懷風的神色更加的蒼白了，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終究也沒有出聲，肖勵尋帶笑看他，“這次的屍體可不會那麼容易就被發現吧，讓我猜猜被丟到哪裏去了，不會是池塘裏吧？嘖嘖，那可不是個好地方，滿是汙泥的，泥裏或許還有鱔和水蛭，他們會啃咬屍體，天氣冷，屍體腐爛的氣味不會那麼早被發現，等到被人察覺了，屍體就爛的就剩下骨頭和腐肉了，柳大人，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