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執子之手(修文) 第十章 吾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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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台小榭,端木芸穿過矮門進來看到眼前的景象的時候,有點呆住了,這真的是別有洞天。
櫻花漫天飛舞,清香陣陣,微風徐徐,讓端木芸的心瞬間沉靜了起來。
蘇軒看著端木芸癡呆的模樣,抬頭眼中滿是懷念。
“好看?”
端木芸回過神點點頭,她是真心的喜歡。
“好看。”
蘇軒溫和一笑,走到櫻花樹下,樹下一個木製的茶幾,典雅而古樸。
上麵擺著衣架古琴和一把劍。
蘇軒的手指輕輕拂過琴弦,但是目標卻是茶幾上的劍。
走過了多少個春秋,我已然不知道
但是,我卻知道,你的美依舊在微笑
你的音容,早已模糊了記憶
隻是,心中的悸動,為何還這般清晰?
落花紛飛,我們的故事
流轉在昨日的誓言
隨風而逝的悲傷,孤獨了往昔姻緣
我的劍還在手
可是你卻轉身不回頭
“姑娘,可否有興趣看我一舞?”
很久很久,他已經沒有這樣的心情了。
端木芸沒有回答,也沒有拒絕,隻是站著看著這個突然間臉上沒有了微笑隻剩下無盡悲涼的蘇軒,心裏很不是滋味。
劍,在不知覺中在半空中劃下每一道足跡,時而陰柔時而陽剛,帶著無盡的思念,演繹著太多的悲歡。
連落下的櫻花也黯淡了顏色,隻剩下孤獨飄飛。
飄向何方?
它不知。
落地無聲。
它已然走到生命的盡頭。
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腳步在思緒外擅自有了行動。
手指撫上一根根琴弦,仿佛昨日的笑容還在繼續,閉上眼,感受著周圍不斷流轉變幻的氣息。
指尖,頃刻間飛舞,時間仿佛停駐了腳步。
是為誰駐足?
是為誰著迷?
蘇軒握著劍的手一頓,下一刻,便是激昂蕩漾,悲傷在頃刻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無盡的追憶與溫暖。
“雲的飄搖,孤傲的迷惘
彩虹的絢爛,淚落的代價
我的一生,琉璃下的美麗
誰的笑,漫天飛舞,一生淪陷為誰癡守
你的淚,沉默了哀傷,刻下的歲月殘缺
花開的燦爛,輪回了懷殤,行走飄搖
幾多纏綿,聚散碎落,繁華凋殘
誰還在不舍?誰還在輕舞?
櫻花下的美,紛飛了過往
你的微笑,我的迷醉
今生無悔,你的淒美
伴我安然,永世相隨。”
曲落,琴罷,劍斷,舞歇。
唯有風在輕曳。
“謝謝,很美的琴,很美的曲。不過,你該離開了。”
輕聲的歎息,在風中傳遞。
端木芸起身,留戀的看了漫天飛舞的櫻花,眼裏落寞。
自己的依靠又在哪裏?
真羨慕你,雖然不知道你的名字,沒有見過你的人,但是有這樣一個癡心相守的人一生相伴很幸福。
轉身,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端木芸離開了這裏。
蘇軒眼神熱烈的看著眼前閃耀著動人的櫻花,嘴角的血在滴落。
隻是,臉上卻掛著幸福的微笑。
被靠著櫻花樹,漸漸的闔上了自己的眼。
“櫻,這就是你對我的懲罰嗎?
再舞,思念成河,命隕。
櫻,我輸了,我以為時間可以帶走我的思念。
卻不成想,原來思念已深種,生根發芽,長成了參天大樹。”
“殿下,你可滿意了?”
帶著麵具的白衣人掃了眼已經強弩末路的蘇軒,語氣淡淡的,沒有因為一個生命即將流逝而有絲毫的不舍。
“嗯。”
輕聲一個字,讓蘇軒扯起嘴角的笑,蒼涼的看著漫天落紅。
再回頭,那個白衣人已經不在。
隻有輕聲的歎息在這櫻花下綻放著屬於自己的光彩。
“可是,殿下,她,不簡單。”
隻是,這句話注定自己孤廖一生,無人問津。
他看見了,端木芸轉身時那物事,那象征著另一種身份的身份。
若是一切的懦弱隻是一種表象,那麼,到底,最後鹿死誰手?
而若是真實的,那麼,她的成長,驚人的蛻變,又有誰能夠駕馭?
她,會繼續蛻變,隻是時機的問題而已。
若是她一直停留在這份稚嫩而美好,那麼,一切將構不成威脅。
隻是,有太多的萬一,讓人猝不及防。
蘇軒淡淡的說著,不管有沒有聽眾,漸漸的再次閉上眼,帶式釋然的解脫的微笑。
這一切,已經不再重要,他守住了自己對他的承諾,而現在,該是兌現另一個承諾的時候了。
“櫻,我來陪你了,你可還安好?”
端木芸帶著點疑惑和不解走出了這座茶肆,她總是覺得蘇軒的行為有些違和。
但是,具體的是什麼?
端木芸搖搖頭,表示完全沒有頭緒。
隻是,還沒等端木芸想出一個所以然來,手臂就被拉住了,耳邊傳來了熟稔的聲音。
“芸姐姐,你去哪了?”
要知道好不容易從被四大美人比下去不甘的打擊中回過神,環顧四周,驚覺自己竟然將端木芸給弄丟了。
什麼不甘,什麼不開心,完全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於是,徐羅蘭又火急火燎的找了端木芸好一會兒。
隻是,哪裏都找不到,急的想要回去找人幫忙的時候,就看見端木芸從對麵的茶肆裏走了出來。
看見那間茶肆,徐羅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眉頭。
但是,看見安然無恙的端木芸,徐羅蘭心中那點不開心被心中的興奮完全打壓下去了。
於是,上前詢問端木芸。
端木芸以為徐羅蘭還會在天涯酒樓裏呆很久,沒成想這才沒一會兒就出來了。
“剛才太擠,所以被衝散了。
想要追上你,但是被擠出了人群外,所以索性打算在這裏等你。”
聽到端木芸這麼說,徐羅蘭心裏一陣愧疚。
隻是,徐羅蘭還沒開口表示歉意,端木芸就搶了個先。
“看到她們了?如何?”
一聽端木芸問起這個,徐羅蘭傲嬌的嘟起嘴,冷哼一聲,她想說她們也沒有什麼的。
但是在端木芸似笑非笑的目光的注視下,徐羅蘭泄氣了,無精打采的說道。
“好看。”
端木芸挑眉。
“僅僅隻是好看?”
徐羅蘭不耐煩了,不服氣了,但是事實已定,由不得她去改變,於是嗓門也大了。
“非常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