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的沉默在兩人，啊不，一人一天使之間流動。
    “我沒興趣陪你玩這種遊戲了兄弟。係統徹底關閉了我的感觀係統，現在這些傷快折磨掉我半條命了。”衛唯拍開鄭念之的手，一屁股塌在草地上，抬起手準備抓抓臉，入目卻是一片灰色的毛，“難怪你還不認識我，我現在還是這麼一副鬼模樣，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複原……”在腦內呼喚係統也沒有回應。他磨磨牙，差點把嘴唇咬著。
    “……”聽的不是很懂，但是鄭念之知道現在麵前這個小狼人很痛苦，他看著他身上的那些傷口，突然把手指點在他的額心，低聲念叨了什麼。衛唯突然感覺一種微妙的感覺。再看身上已經沒有了傷口，手也恢複了原樣。他向依舊沒有表情的墮天使伸出大拇指：“不錯”
    “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嗎？”墮天使看著這個放肆的狼人，明明如此弱小，卻可以在他的威壓下行動自如。說話神情自然到不行，居然還敢拍自己……食指微微動了一下：消滅麵前的狼人，隻需一句都不必費點魔力的咒語，很簡單。可是自己不但沒動手，居然還給他治療了傷。真是奇恥大辱……他應該殺了他的。
    衛唯完全不知道自己的生命在鄭念之的想法中一次又一次靠近懸崖邊上，又一次一次退了回來。他伸了個懶腰，卻還是賴在地上不想起來：“為什麼我上一關沒有看見你？第二關我捅你的那劍……應該沒事了吧？我的意思是，你幫了我那麼多，如果沒有你的話，那件衣服得費我半天功夫吧？還有劍，不是你帶路我也找不到地方……但是我還是傷了你，即使是你的要求與認可，我還是感覺很抱歉。”
    墮天使之所以會被墮入地獄，就是因為他們擁有天堂所不能容的負麵情緒。換做一個人在這瞎逼逼半天，鄭念之早把他掛到魔窟去了。而麵對衛唯那張終於白淨了的臉龐，他卻聽得很認真，盡管聽不很懂就是了。這個狼人的人類臉龐，他總有種熟悉感。但是仔細一想又沒有什麼記憶。要知道，他這幾百年都在魔窟睡覺，而這狼人，頂多不過二十多歲。
    那就是在進魔窟前，他遇到了他的先祖……？鄭念之皺眉頭，為什麼完全沒印象？他記憶應該不會這麼差的，但就連魔窟的模樣都回憶著很陌生，就跟被塞進來的畫麵一樣，可那明明是自己的老窩啊‥‥‥腦內白光一閃，鄭念之愣了一下，甩甩頭，果斷決定把這些無意義的思考丟到一邊。
    衛唯完全沒發現自己唯一的聽眾兼道歉對象在神遊九外順便懷疑自己的人生，他說的那些話更像在自言自語，或者說一個報告會。此時他正在訴說自己在第三關的遭遇。那語氣，就像跟家長告狀的小孩似的。
    說到會吞人的牆壁時。鄭念之突然湊近，俊美的自帶邪魅的天使麵孔近在眼前，衛唯不覺耳根一熱：“……你，你幹什麼？”他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性取向發生了嚴重危機。
    “總覺得你很熟悉似的。”鄭念之噴出的氣息圍繞在衛唯鼻尖，幾百年沒刷牙的天使口氣居然還很清新，“讓我把你的靈魂抽出來，看看本來麵目，沒準真的是我當年認識的狼人。”至於當年到底認識了誰，鄭念之表示自己不記得了，先搞定一個再說。
    “……”衛唯盯準鄭念之的雙眼，突然猛地怪叫一聲，“你特麼不是在假裝？真的不是在開玩笑？我去原來？你根本不是鄭念之？”他對著一個NPC自言自語說了半天係統遊戲什麼的，想想也是崩潰！衛唯抱頭呻吟了一聲，突然發覺不對，他自認警惕心還是很高的，也不是什麼隻看臉的人，怎麼就對這個NPC如此親近呢？
    或者說這個NPC就是鄭念之，隻是他，失去了與自己相處的記憶？衛唯突然回憶起第二關係統的異常。心下一沉，是遊戲開發者發現了鄭念之的異樣，所以……
    “我本名為念之姓鄭。”墮天使被懷疑存在，他感覺很不開心，直接展開翅膀打斷了衛唯的思維來宣布自己的身份，“此世間唯一的黑暗之主。”僅此一家，絕無分店！
    “……”為什麼感覺這麼中二？衛唯默默扶額。這是恐怖遊戲吧？越來越感覺奇怪了……
    “嘿呀！走快點你們這群懶家夥！”飛舞的鞭子打在路邊的石頭上，在上麵留下一道深深的鞭痕。被驅趕的人們卻早已習慣般的，聳拉的眼皮抬都沒抬，呆板地繼續走著自己的路。這讓揮舞鞭子的人更加氣憤，“要不是為了貨色質量……準狠狠甩你們幾下！”
    “好了。想想這批貨後我們能賺到這個數……”另一個人拍拍他，兩個人靠在一邊嘀嘀咕咕。而那些人繼續麻木地走自己的路，幾十個人，就跟個木偶一樣在遊蕩著。
    “這是，人販子？”衛唯貓在樹叢中偷聽。邊上鄭念之站的十分挺拔，一雙眼睛淡漠地掃著正在說悄悄話的陌生人，轉而落在衛唯由於趴著而十分顯曲線的腰上。感覺還是這個有看頭。
    原本來這個世界後所穿的衣服已經在變身的時候全毀。衛唯在意識到自己幾乎全裸著與鄭念之討論失憶是否這個事實後，一身都變紅了，狼耳朵也不自覺冒出。鄭念之差點就上手戳了，還好理智控製住了。但是耳朵出來了就收不回來。現在衛唯穿著的是法師身上儲物袋裏麵的衣物，外麵的鬥篷也套著正好遮住了腦袋，此外他還拿著法杖出來做個門麵。作為交換，他把法師的屍體丟進了被鄭念之隨便轟出來的一個坑，放了土做了個碑。做完衛唯才發現自己的不正常，人家隻是個npc而已。不需要這麼對待。法師這行人，其實就是來給他送經驗的。
    打發完死者。衛唯準備順著劍士獸人走的那個方向出發，開始尋求真正的任務目標。失憶了的墮天使完全提供不上幫助，就在邊上跟著衛唯。兩個人七繞八轉，莫名其妙就看見了路。然後就遇見了這一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