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篇食腦 第三章 食腦(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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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著那大門的方向看去,因為開了天眼,我們終於看清楚了,那裏站著一個男人,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他的手裏還牽著一隻猴子,但是那個男人隻有一半腦袋,而那隻猴子腦殼的地方卻是完全空的,就像是被人挖空的一樣,這是怎麼一回事?
那個男人一步步地逼近那個胖女人,那隻猴子也露出了鋒利的犬牙,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還沒等我出手,老趙已經忍不住了,別看老趙身子骨瘦,但是速度奇快,大喝一聲,“呔,你這孽畜,快快來送死!”當然不是這麼喊的,老趙隻是喊了一句讓那個女人讓開,免得誤傷了她,緊接著,老趙很是激動地掏出了手槍,那手槍的保險已經打開了,直接瞄準了那個男人,老趙的左手還拿著一張鬼道的符籙,那也是我經常使用的滅魂咒。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此刻那個女人的神智似乎已經不受控製了,嘴巴一直在嚼動,似乎在吃著什麼,身子一動不動地跪在原地。
老趙被那女人所阻,不僅毫無建樹,反而打草驚蛇,那個怨靈突然怪叫一聲,聲音就像是手指甲刮玻璃,尖銳,刺耳,難以忍受。
那個男人帶著那隻猴子急忙往外逃去,剛出門,便聽見幾聲低吼,沒錯,就是那四隻黑狗,男人的眼中露出一絲殘忍的神色,回頭看向我和老趙,嘴巴一張一合,解讀唇語,他說的是,“多管閑事,我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那個男人解開了猴子脖子上的套子,那猴子的魂魄就像是瘋了一樣,怪叫著衝進了那四隻黑狗組成的包圍圈中,那個男人趁機一躍而出,穿牆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眼睜睜地看著那個怨靈消失在自己眼前,老趙很是後悔,後悔自己的衝動,因為他的衝動打草驚蛇了,被那個怨靈有了可趁之機,犧牲了一隻猴子的靈魂逃之夭夭。
老趙臉上帶著一絲愧色地看著我,畢竟這次讓怨靈逃脫他負主要責任,就在他想要道歉的時候,我發現一旁的胖女人好像很不對勁,嘴巴一直在咀嚼著什麼東西似的。
突然我看見她嘴角那麼一絲白豆腐一樣的東西流下,又被她舔了回去,咽下了肚子裏,我瞬間出手,一巴掌扇在了那個女人的臉上,那一掌我用上了寸勁,一掌把那女人的下巴扇掉了,她根本咀嚼不了。
這時候,我和老趙終於看清楚了她嘴裏的東西,我感覺到惡心無比,那還能是什麼東西,白白的,還帶著血跡,沒錯,那就是大腦,人的大腦,也就是那個胖女人的大腦,此刻她嘴角嚼著的就是她自己的大腦,至於她的大腦怎麼跑到她的嘴裏,還被她自己吃了下去,這我也是一時間想不透,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嘴裏吃著的就是她自己的大腦。
老趙也趁機按住了那個女人的手腳,但是那個女人似乎完全喪失了神智,身子瘋狂地扭動,即使是老趙這力大無比的鬼道修者也差點按不住她,看著她那渙散的眼神,她的魂魄應該是受損了,沒有辦法,隻能以定魂符先定住她身上的魂魄,至於怎麼救醒她,估計老趙比我更在行,畢竟鬼道最擅長的就是魂魄一類的問題。
那個女人被定魂符定住,身體也不再瘋狂地扭動,兩個眼睛漸漸合上,昏睡了過去,看著她嘴裏殘留的白豆腐一樣的腦漿,我不禁輕輕一歎,這個女人就算是救醒了過來,恐怕也會變成一個白癡,我有些想不明白她到底有什麼東西在瞞著我們,事關生死,為什麼她還是選擇嚴守秘密,那次慈善活動究竟發生了什麼?
至於那個男人身邊的那隻猴子的魂魄,此刻已經被那幾隻大黑狗給撕開了,化為一股青煙,煙消雲散了,我知道這件事情絕對不簡單,那個怨靈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
老趙帶著最新的疑問離開了,我讓他找老韓對之前幾名死者的屍體再度進行解剖,而且特別要接剖那些死者的胃部還有食道,看看他們失去的一半大腦是不是被他們自己給吃了下去。
就在老趙離開之後,我沒有休息,直接連夜開車,前往那個名為“清關鎮”的小鎮。我覺得這一切的謎團,或許在這個貧困的山區小鎮裏能夠得到我想要的答案。
當年那支“映山紅”慈善誌願者團隊的行程就在我的手上,上麵大概記錄了他們到過什麼地方,在什麼地方呆了多久,……
“清關鎮”是一個貧困的小鎮,“清關鎮”裏基本上沒有什麼高大的建築,稍微一棟三層樓左右的小洋樓就已經是鎮裏較好的房子了,這還是一個以農業為主的小鎮,並沒有什麼特色的產業,也沒有什麼獨有的產品,農民種的基本上都是些水稻,紅薯一類不值錢的作物,所以這個鎮子裏的人普遍都很窮。
鎮子裏連一個高檔點的酒店都沒有,所以沒有辦法,我隻能住在鎮政府旁邊不遠的一個招待所裏,招待所裏的味道很難聞,那被子裏都透著那麼一股煙味,很是難受,到了半夜,我才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那天晚上整個人總是感覺很是難受,有著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就像是一個人穿著衣服掉進了遊泳池裏,渾身濕淋淋,但是又黏在身上沉重不堪的感覺。
第二天一早,我是被外麵街上賣早餐的給吵醒的,出去買了一杯豆漿和幾個叉燒包,就在我吃著早餐的時候,手機響了,是老趙的兒子打過來的,這對於我來說無異於一個晴天霹靂,老趙這個忘年之交,前一天還見著麵的精明老人,就那麼一個晚上,竟然已經去了。
這件事我始料未及,主要是老趙這家夥師承鬼道,是春秋戰國時陰陽家的分支,實力自然是不可小覷的,但是沒有想到的是,在這個時候竟然老貓燒須,老趙的突然死亡使我很是被動,他是死在那個怨靈的手裏,數十年浸淫鬼道,真沒想到他會死在那怨靈的手裏,看來那個怨靈真的不可小覷啊。
電話的那頭老趙的兒子哭得很是傷心,他也知道他自己的父親是做什麼的,對於那個怨靈,他是不可能報仇的了,但是他知道我的能耐比老趙要大,所以他不斷地哀求我,讓我替他父親也就是我的忘年之交老趙報仇。
放下電話之後,我有些茫然,雖然說老趙有很多秘密瞞著我,而且那家夥平日裏也總是神神叨叨的,但是和他還是有過那麼幾次合作,多多少少也有些感情,這麼一個有趣的小老頭就這麼去了,感覺心中有些失落落的。
雖然對老趙去世的消息感到很是傷心,但是我還是決定留在這“清關鎮”尋找整件事情的真相,而且根據那個怨靈的凶狠程度,接下來,他要對付的應該就是我了。雖然我並不懼他,但是還是早作準備較好,畢竟老趙的能力並不比我差多少,但他還是死在了那個怨靈的手裏。
一大早根據那個誌願者團隊的行程方案,我來到了他們第一個落腳的村落,一個名為“勞石村”的山區貧困村,當時他們曾經給這個村子送過一些大米,麵粉,還有衣物。
“勞石村”是一個很貧困的村子,貧困到了什麼程度呢?舉個最簡單的例子,這個村子一條像樣點的路都沒有,還有不少房子直接是泥磚房,而且有的家庭甚至還吃不飽飯,在現代社會,竟然還有這麼窮的地方,這當真是匪夷所思。
別人的生活尚且不易,我也沒有去打擾他們的生活,在問了村長幾個問題之後,給他們村子裏捐了點錢,我便直接離開了,繼續按著那行程方案走下去。
他們的路線是一直朝著大山深處走去的,所以沒有辦法,為了早點找到真相,所以買了個帳篷和一些生活的必需品,我打算沿著他們的行程路線一路探尋下去,直至探尋到整件事的真相。
危險的來臨總是不經意的,一天晚上,我把帳篷搭在山間的一條小溪邊,就在半夜時分,由於山間地麵又濕又冷,而且凹凸不平,我一直睡不著,而在此時,我總感覺不大對勁,周圍似乎不大對勁,靜得太可怕了。
突然我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我拉開帳篷的拉鏈,走了出去,然而就在這時,我看見一個巨大的黑影,伴著簌簌的聲音朝著我的帳篷上壓了過來,是旁邊的一棵巨大的鬆樹倒了下來。
砰的一聲,我的帳篷被倒塌的大樹壓了個稀巴爛,要是我還在裏麵睡覺的話,恐怕我連自己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此刻或許已經被那巨大的鬆樹壓成一灘肉泥了。
在心中後怕之餘,我眼角的餘光注意到有一個黑影在我的身後一閃而過。四周開始傳來嬰兒的哭叫聲,依依哦哦的,很是瘮人。
捏了一個天眼訣,我開了天眼,我靜靜地站在原地,環顧四周,那怨靈躲在暗處,我隻能等他先出手,我才可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解決他。
周圍陰風怒號,樹林之間還漸漸起霧了,這環境可真算是糟糕極了,沒有辦法,不能靠天眼了,我掏出羅盤還有師門傳承下來的青銅劍,隻能借助羅盤的指示與他對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