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一寸嬋心棲城池 第十一章樂不思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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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過後,陌城向組長主動申請,重回前段工作,組長同意了,但是亦蝶卻為此而憂心重重,悶悶不樂的,頭腦裏浮現的盡是母親威迫、懷疑、咄咄逼人的神態,但她又無法抗拒,或許這一切就是順其自然的注定要發生。
接下來的日子裏,他們的工作生活就更近一步了,隨著習慣,她也漸漸地忘了懼怕,開始放鬆警惕。
因為沒有麵對麵的相對密切,而且交談也不甚方便、自然,所以陌城還是不滿足,他與亦蝶相對而坐的女同事,商量著互換了工位。
亦蝶的恐懼又複生了,對於這一切,她完全無法掌控,失控的罪魁禍首,應該追究於膽怯、該憂的未憂,不該憂的過憂、一根筋,光會怕不去嚐試改變、一昧地被動……如此這樣追捕下去,一句話總結,這個罪魁禍首不就是自己嗎?是啊,難怪會防不勝防,因為自己的命運沒有牢牢地攥在自己的手心,而是放空它,讓它盲目地四下亂躥,沒有方向地在風雨中飄搖,跌落,真是飛蛾撲火,咎由自取。
工作中才能擁有的親密無間的相處,麵對麵的工作,來之不易,所以他們都懂得好好的把握這段美好時光;所以要倍加地珍惜彼此。
工作中,陌城經常講笑話逗她開心,講自己過去的詼諧故事給她聽,亦蝶每天既可以免費不戴耳機地聽書,又可以多一個人陪伴,趕走孤單,她明白這種陪伴,或許是有一定的期限的,但至少擁有過。
她發自內心地捂住口笑得肆無忌憚,忽略了還有一個他們以外的大世界,他們樂此不疲地活動於他們二人的小天地中,看不到別人在做什麼,聽不到別人在說什麼,除非和他們有關。
他們麵對麵地坐著,突然,他們的腳同時伸展,瞬間腳心相貼,亦蝶明白這或許是巧合,尷尬地立即將腳收回,不敢直視他的眼睛,故埋頭工作,陌城情意濃濃地說:“亦蝶,不要,拉過來……。”
亦蝶羞怯地猶豫了許久,才衝著他那句深情的話,將腳伸過去,和他親密地貼在一起,當時不知道自己的心跳的有多快,不知相對的陌城,是否也和自己一樣緊張。
炎炎夏日,午後悶熱的工作環境,總是令人犯困嗜睡,每天午後,亦蝶在迷迷糊糊欲睡之際,便習慣性地踩他的腳,用腳趾下力去踩,陌城明白了她的動機,便任由她這般蹂躪自己,隻要她能解困,縱使疼痛又何妨!隻是略皺眉頭。
他們放在工作桌下的腳,總是要親密地黏在一起,緊密挨著,成了一種無法間斷的習慣。
他們幼稚調皮地在桌下四肢互相嘻鬧、趣鬥著。亦蝶的腳怎麼也寧不過他的腳;他們偷偷地將對方的鞋搶了去,藏在自己身旁,遲遲不還,看對方著急,哭笑不得的樣子,然後自己就洋洋竊喜著。
就算是麵對麵,他們也會悄悄寫紙條遞給對方,用這樣另類有趣的方式交流著,他們在彼此麵前,沒有絲毫修飾,展現出最真實的樣子給對方,像小孩一樣稚氣任性,關愛著彼此。
被身後的同事看到他們工作桌下幼稚的小動作,他們立刻靜止,一本正經的工作,然後,倆人忍俊不禁地失笑起來!
亦蝶喜歡在他認真工作的時候,捉弄於她,破壞他的工作成果,持腳踢他,使他身手晃動,看他的產品被自己踢得暴廢,而幹生氣又不能拿自己怎樣的神態,她就可以幸災樂禍地尋他開心了。
當然很多時候,他是不會讓她得逞的,他似乎定力極佳,身動神不動,安然無恙地不受影響,任憑她妄意搗蛋,也奈何不了自己,搗亂不成的亦蝶,當然怨氣衝天地一個人生悶氣,不再搭理他。
有一次,那是一個甜美難忘的小趣事,坐在陌城旁邊的同事,陌城和她熟悉了,且是同路同村,便喚她“姑婆”,一天上午,姑婆坐在陌城身旁,有工作上的事要請教他,亦蝶想趁他不備,趁虛而入地反擊他一回,便故技重施,用腿踢他,毫無防備,突受攻擊的陌城一定是緊張了,他像自說自話的道:“不要動!我這工作著呢!”
隻有亦蝶知道他是對自己說話,她剛想說:“我動了嗎?我哪裏動了呀!”有同事在場,我就可以暗中整治你了,看你出糗、哭笑不得的樣子,我就很開心,哈哈!她這樣想著……
結果被坐在陌城身旁的“姑婆”捷足先登了,姑婆蓋過了她的話,一臉迷惑、認真地說:“啊?我沒動啊,怎麼了,我碰到你的產品了嗎?”
身為當局者的倆個人,忍俊不禁地偷笑起來,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在莫名其妙地笑什麼,姑婆目不轉睛地看著莫名其妙而笑的他們。
而亦蝶就很難逃脫他“以牙還牙”的回禮了,她的產品,總是經不起他神腿一踢,當場暴廢,亦蝶氣得咬牙切齒,五髒生煙,倆眼瞪到他幸災樂禍不起來,一生氣,便會對他視若不見,重放工物,以作發泄,惹她不高興了,他也別想好過。
亦蝶也時而對他忽冷忽熱的,也不說理由,或許陌城覺得是無緣無故的,其實她明白自己並不是無理取鬧,是她習慣一個人生悶氣,卻就是不願說出來,也是希望他自己有所察覺頓悟,簡單的說就是希望他們心靈相通,不說也懂。
亦蝶的忽冷忽熱,讓陌城困惑又難受,但是也改變不了對她深深的喜歡。或許正因為她對自己的忽冷忽熱,而令自己如此欲罷不能,神魂顛倒!
二人形影不離,如膠似漆地工作生活,使樂不思蜀的亦蝶忘了不安,沉浸在這種夢幻一般的快樂當中。
有時,她總覺得自己可以僥幸避免可怕的一切,可以瞞天過海,瞞過父母,和他過一段漫長溫馨的纏綿生活,以後的路她也未曾想那麼多,也不敢想那麼多,或許陌城想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