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疼得厲害嗎？要不我給你揉揉？”
    南宮湛在生寶北床邊坐下，生寶北捂著自己的左肩，沒有說話。
    生小可見屋子裏的氣氛怪得很，往後退了兩步，結果撞到左岩。
    “生小可……”左岩膽兒小，拉了拉生小可的袖子，小聲道，“我害怕……”
    生小可嘴角抽搐。
    “爹，南宮叔叔，你倆先聊，我跟左岩回家交手工換錢去，你倆聊，你倆聊哈！”
    生小可說著，拉起左岩跐溜個沒影兒。
    兩個皮孩子不在了，房間裏的氣氛似乎更僵了，南宮湛瞧著仍舊一動不動的生寶北，知道這次他是真的生氣了。
    “對不起……”
    南宮湛看他這樣，心裏隱隱慌亂害怕，要是生寶就這樣一直不理自己了，那該怎麼辦？
    “生寶，真的很對不起，你不要不說話，生寶，你看著我，跟我說說話吧，生寶……”
    生寶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轉過頭望向他，眼中少有的愁緒。
    “生寶……”
    生寶北深吸一口氣，問道：“南宮湛，關於我的過去，你是不是知道什麼？不對，關於我過去的事情，你應該知道很多，對不對？至少我這肩膀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你就應該很清楚，對嗎？”
    南宮湛不說話了，眼中流露一絲慌亂。
    生寶北笑笑，“南宮湛，你知道我為什麼要逃避過去的事情嗎？因為救我的老乞丐說過，他說我這傷不簡單，應該是得罪了什麼不能得罪的人，所以被抓過去折磨的。後來我被棄屍荒野，那些人一定以為我已經死了，可是我沒有，我還有一口氣在，要是那時候不是遇到了老乞丐，我大概早就見閻王了吧……”
    生寶北轉頭看著南宮湛，左肩不是那麼疼了，他便不再捂著。
    “所以南宮湛，我不想恢複記憶，也不想知道我的過去究竟發生了什麼，我就想這麼穩穩當當地活著，狼狽也好，落魄也罷，帶著小可安安靜靜地做乞丐，踏踏實實地過日子，這就夠了……”
    “不要再說了，生寶，不要再說了……”
    南宮湛眼眶泛紅，他已經很多年沒有哭過了，為數不多的幾次流淚，都是在生寶北麵前。
    “沒關係的……”
    南宮湛吸了吸鼻子，像個小孩子一樣湊到生寶北麵前，輕輕抱住他。
    “沒關係的，生寶要是不想記起以前的事情，那我們就不記。但是肩膀上的傷要好好治。生寶不是也說，以後要好好過日子的嗎，那咱們就把肩膀治好，等肩膀治好了，你想怎樣，我都不攔你，好不好？”
    生寶北垂下眼眸，這幾天連續的夢魘漸漸浮現在眼前，讓他疲憊。他將腦袋埋在南宮湛的胸口，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的胸口真的很寬大溫暖，很能安撫人。
    “南宮湛，你說我的肩膀能治好嗎？是不是要花很多錢？我聽剛剛那個醫生的意思，我的肩膀要動手術對不對？動完手術後，半年都不能亂動，而且，半年以後，我還要好好養著……那你說，我以後怎麼辦呢？左手不能動，我拿什麼養活自己跟兒子呢？”
    南宮湛激動得抱緊了他，“沒關係生寶，我養你，我養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