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鍾的時候，生寶北終於要收攤兒了。
    這時，仍舊有幾個想買餅的經過，生寶北想將剩餘的幾個賣掉，結果，南宮湛當著那幾對男女的麵兒將餅子挨個兒地舔了個遍，硬是將人家給惡心走了。
    生寶北咬牙切齒地盯著南宮湛，目光恨不得在人身上燒出幾個洞來！
    “你這樣嚴重影響我做生意好不好！知不知道什麼叫顧客是上帝啊！你這樣子，分明你才是上帝！”
    南宮湛朝他笑了笑，也不說話，將剛剛被他舔過的餅子一一消滅掉了。
    生寶北心髒病都快被他氣出來，幹脆也不理他，將錢罐子收拾好，然後跳上他的電動毛驢。
    坐在毛驢上等了半天也不見南宮湛上來的，生寶北轉頭一看，好家夥，竟然是開車來的！
    尼瑪！
    生寶北氣得呼啦啦地就將電動三輪開走了。
    南宮湛不緊不慢地在後麵跟著。
    回到老胡同院子裏，家裏的燈還亮著。
    生寶北將鍋子裝材料的罐子拿出來清洗，順便將明天要用的東西裝好，這才回了房間。
    南宮湛一直跟在他屁股後麵。
    生小可一邊等生寶北一邊在做手工，左岩小子早就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了。
    見生寶北回來，生小可趕緊去倒熱水，擠了把熱毛巾給他。
    “今天怎麼回來得這麼晚啊！平時不都是九點就回來了麼？”
    生寶北將毛巾摁在左肩的傷疤上，齜牙咧嘴了一會兒，這才回道：“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買餅的人特多，那麼多愣是全給賣完了。”
    說完，將錢罐子拿出來，一股腦兒地將細碎的票子硬幣都倒在了桌上。
    “給數數，看今天掙了多少。”
    “噯，好嘞！”
    生小可重新給他擰了一把毛巾，趴在桌子上開始數錢。
    南宮湛就這麼一直站在房門口，看著他們父子二人的動作，麵上沒有一絲表情，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
    “哇塞！今天竟然有四百多噯！是平時的雙倍還不止呢老爹！你怎麼做到的啊？”
    生寶北也有些驚訝，“這麼多？！今天也就南宮湛幫我賣了一會兒而已，也沒其他什麼啊。”
    生小可抬頭望了一眼生寶北身後的男人，這才驚覺南宮湛似乎站在這兒好久了。
    南宮湛不知是在想些什麼，眉宇間有些揮散不開的愁緒，看得生小可也是一陣的不是滋味兒，不舒服地撇了撇嘴。
    “怎麼了生小可？魂兒丟了啊你！”
    生寶北將冷掉的毛巾扔進熱水盆子裏，剛準備起身去擰，一隻大手便從身後伸了來，不偏不巧的，寬大的胸懷將生寶北瘦弱的身軀給籠罩住了。
    生寶北有這麼一瞬間的愣神，從背後傳來的這種溫潤的感覺很熟悉，熟悉得他有種錯覺，似乎很多年前，某個不知名的角落裏，也有個人，帶著這樣的體溫與寬大，然後與他挨在一起，靜靜地坐著……
    生寶北一下子跳開了！
    “怎麼了？是不是我嚇著你了？”南宮湛將毛巾擰好，重新交給他。
    生寶北接過，拉下身上破舊的羽絨服，露出白暫的左肩，一把摁了上去。
    南宮湛的眼睛死死地盯著他受傷的左肩，盯著那個猙獰的傷口。
    他看的沒錯，那確確實實是子彈留下來的傷口，而且，看這傷疤的樣子，他不難想到，當初傷口留下時，應當是十分嚴重。
    “你這傷……是怎麼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