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齊修遠腳步順勢一轉，朝沙發走去，陸召文縮著肩膀垂著頭跟在他身後，一副想逃又不敢逃的模樣，活像即將挨打的小學生。
    齊修遠坐在沙發上，那眼睛看著陸召文。
    陸召文雙手緊緊地攥著衣擺，用力到指節發白，瑟瑟不安的看著他。
    “看我幹什麼？說吧。你知道關於他的有多少？”齊修遠淡淡的說。
    他這副態度，陸召文實在拿不準他知道了多少，他本來就不是幹這行的，賀清發現他的才華後雖然一直有意無意的保護他，卻從沒跟他說過自己的事，也根本沒打算吸引他加入國安。他能知道賀清的身份還是再一次無意中黑進了一個網站，依靠從中截獲的信息片段，再加上一直以來有意無意中收集到的信息，從中推測出來的。
    “也……也沒有多少。”
    “你知道多少？都說說。”齊修遠不為所動。
    “哦……”陸召文委委屈屈的扁扁嘴，但是齊修遠此時的氣勢實在是太強了，他根本不敢違背他的意思，隻能不情不願的說道，“賀清是三年前轉學到我們班的，當時我們都開學一個月了，班裏又沒有空桌，老師就讓他跟我坐同桌。”
    他耍了個小心眼，想要故意把故事說的冗長，借此拖延一下時間，雖然他知道這大概沒什麼效果。他的這點小心思根本瞞不過齊修遠，不過他並不著急，好整以暇的看著陸召文，也不出口催促，反而很好奇在學校裏那家夥又會是怎麼一副模樣。
    陸召文癟癟嘴，沒辦法隻能繼續說，“那時候阿清一副有錢人家少爺的打扮，學習成績又不好，我們都以為他隻是過來混個學曆，我跟他的交流也不多。”
    “然後？”齊修遠好奇的問道，這倆人一個是黑道太子，一個是書呆子，他實在想不通，這倆人是怎麼成為朋友的。在他看來，這兩者之間基本上是沒有什麼關聯的，尤其是陸召文還知道賀清在黑道的身份，這更讓他費解。
    “後來……我讓人欺負，阿清幫我教訓了他們，然後說讓我給他補課，他給我錢，我想有錢賺就答應了。”
    “你那個時候很缺錢？”齊修遠打量他，雖然穿戴糟糕的一塌糊塗，但是這一身的名牌也不是假的，而且他看過網絡上陸召文的資料，這人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發表過很多學術性的論文，甚至引起過很大的反響，怎麼看也不像是生活陷入過困境的模樣。
    陸召文縮了縮身子，似乎怕想起什麼一樣，猶豫了一會兒才說，“我媽媽喝酒，爸爸賭博，把錢都用光了。”
    齊修遠點點頭，頓時明白了，陸召文繼續說，“後來阿清幫我爸爸還上了賭債，又給了他們一筆錢，幫我家度過了危機。”他頓了頓，認真的補充道，“他人挺好的，真的。”
    “所以，他到底是誰？幹什麼的？”齊修遠笑著問道。
    陸召文微不可見的抖了一下，弱弱的看了他一眼，隻能說，“我也不知道……隻是到他好像為一個組織工作，不是血刺的人。”
    齊修遠悚然一驚，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努力壓下心頭的驚訝，不動聲色的看著陸召文，疑惑的道：“為什麼這麼說？”
    陸召文撓撓頭，眼神糾結的看了他半響，攝於他眼神的壓力，還是說道，“我以前無意中截獲了一個信息，上麵說賀清的身份有些不對勁，可能是假的。”
    齊修遠馬上就注意到了他試圖隱藏的重點，皺眉問道，“哪裏截來的信息？”
    陸召文一驚，眼神閃躲的左看右看，支支吾吾的說，“我也不知道……我是無意中看到的……”
    齊修遠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以為我會信？”
    陸召文糾結的看著他，在齊修遠越來越嚴肅的瞪視下還是乖乖招了，“FMN。”
    齊修遠猛地站了起來，臉上的驚訝再也掩飾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