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了萬都，齊修遠都是一副不想跟賀清說話的模樣，直接回了自己的房間。
    賀清被門板隔離在外，撓撓頭也會了房間，他一臉無奈，實際上卻是毫不在意。
    “又鬧脾氣了？”阿憲正十分悠閑的保養他的銀針，見賀清回來了，挑挑眉笑著問道。
    “是啊。”門口就是酒架，賀清一邊給自己倒葡萄酒一邊笑道，“他的觀察力和分析能力非常出色，我才說了幾句，他就能判斷出那是不是謊言，有時候在他麵前，我都覺得自己像個跳梁小醜，可勁兒的蹦躂著作死。”
    阿憲想了想，還是認真的道，“雖然我對他了解不多，不過看得出來，隻要引導得當，他日後的成就絕對不低。以你的身份，除非永遠不出來，否則想要徹底避開他幾乎不可能。這個時候跟他產生太多交集，恐怕會非常不好辦。”
    賀清端著酒杯走過來，他的姿態優雅，一舉一動都能彰顯出良好的出身和教養，透明的高腳杯襯著他精致的容貌，十分吸人眼球，“這個問題我也考慮過。”他沉穩的說，聲音不急不緩，十分讓人信服，“當初把他帶出大山，我就認真的考慮過他的去留問題，甚至還想過要不要把他交給你。”
    “你可饒了我吧，那邊的環境太亂了，有的時候我都會被他們影響，更何況是他？”
    賀清笑著搖搖頭，“你太小看他了，他未必會比你差，甚至把他送到你那邊，或許還會成為你的臂助。我不放心的是，是怕影響你的工作。畢竟事關重大，除非完全確定他的安全，否則我不會讓他接觸任何與任務有關的事情，以免影響我們的計劃。”
    阿憲皺著眉十分不解，他承認齊修遠很優秀，但是……“你會不會把他看的太高了？按照柯維查到的資料，他應該從來沒出過大山，根本不可能察覺那麼多。除非他過去的資料也是假的。”
    “他的過去是絕對真實的，我曾經調動權限查過他的檔案，除非他的安全等級高過我。”賀清笑著說，他是個異類，無論是出身還是能力都十分受到上級重視，因此安全等級極高，齊修遠想在這上麵高於他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將來他真成了將軍，兩人最多也是持平而已，阿憲十分清楚這一點，頓時也皺起眉露出深思的表情。
    “難道真的有這麼天才的人？”他匪夷所思的說，“什麼時候天才這麼不值錢了。”
    賀清瞥他一眼，懶得理會這麼無聊的吐槽，隻是笑了笑，“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千方百計的留住他？光是這份難得的天分，就足夠我們拿出最好的資源了。甚至可以說，將來他不管是看上誰，隻要不過分，國家都會努力幫他把那人追到手。”
    “但是偏偏你是沒戲的。”阿憲歎了口氣，“如果他肯等個十年八年，等你走向前台，或許你倆就有可能成了呢。”
    “十年後他就二十八了。”賀清好笑的搖了搖頭，“時勢造英雄，如果那個時候沒有足夠他施展的舞台，再加上年紀大了，就算能夠破格錄取，他的成就也就那樣了，我們國家可不缺五六十歲的將軍。”
    阿憲歎了口氣，“這倒是。”想了想，他又問道，“那你呢？你對他就真的沒有哪方麵的想法？他應該很符合你的審美觀吧？能力也說得過去。”
    “都說了沒可能了，我還想那麼多幹嘛？”賀清無奈的搖搖頭，“現在事情到了關鍵期，我隻要他別給我找亂子就阿彌陀佛了，哪有空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你就不能不要那麼理智嗎？阿憲歎了口氣，賀清的生活環境讓他習慣了什麼事情都謀定而後動，甚至連感情也像是一場交易，這樣的態度是十分傷人的，但是他卻對此無可奈何。
    賀清是個天生的特工，他的理智和謹慎就像是與生俱來一樣，確保無論什麼情況下都不會意氣用事。他能將背後毫無保留的交給戰友，卻能在下一刻，因為國家大義，遵照命令將子彈射入戰友心髒。
    他不是不會難過，隻是在他心裏，國家永遠是第一位的。
    阿憲歎了口氣，覺得有點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