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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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使我像一匹繞著圈跑的毛驢,周而複始,任勞任怨地重複單調枯燥的生活。
當一個名人,沒有的享受時間,卻有充足的金錢。曾經和韓路開玩笑,若有一天,我有錢了,非雇個人幫我花錢。
現在看來,還真有這個必要。然而我本人就不是個對金錢怨念深重的人。伴隨著相馬一郎的“爭鬥”專輯出版,我也成為模特界一夜成名的奇葩。暴風般的恭維諂媚如影隨形,讓我應接不暇,一手又一手的和約等著我簽。莫小點好象以為我是鐵打的,一天隻給我安排4個小時睡覺。
我拍的那張被推崇為經典的相片,一時間成為媒體爭相炒作的熱點。所有上流人物乃至低俗人物都以結交我為榮。時來運轉的太快,一時間無法接受,更是沒有時間細細消化。
相馬一郎信誓旦旦地說,是我成就了他的“爭鬥”。換言之,是我的傷疤成就了他的相冊。他曾經坦言:是我腹上的傷疤給他提供了靈感。所以,我出賣了自己,成就了他人。
有了很多錢,但沒有時間花。之前我和韓路勞苦奔波,為了那麼點錢,付出的卻比現在的多的多。要是韓路現在在身邊,我要告訴他,我們有錢了,我們想幹什麼都可以。
也隻有他才能品出其中的快樂。
生活乏味單調到可以把受難的日子壓縮為一天,或者是那麼幾個小時。沒有什麼提起人注意的。
直到有一天,ELINE姐打來電話,她說,警報暫時解除,已經可以把韓路調回來了。BLUE目前沒有近一步的行動。
突然間,我以為BLUE是個純潔善良的天使。
我和BLUE一同去機場接韓路。
剛下飛機的他顯得沒什麼精神,而且頹唐憔悴,仿佛經曆了空難,劫後餘生讓他失去了全部力氣。和幾天前他在電話中神氣活現的樣子大相徑庭。
但是,他走出了讓他迷惑不解的時期,能坦然地麵對我和BLUE。
送走BLUE後我們回到家,途中一句談話也沒有。
我在客廳沙發上坐著,看他來來去去地收拾行李,他一直不肯抬頭看我。
忽然,電話鈴響了。
我離電話近,伸手接了。
“AKI?”
“ELINE姐。”
“剛才你去接的ALEX嗎?”
“是啊,已經到了。”
“他沒說什麼?他已經知道BLUE利用他的事情了。”
“BLUE什麼事?”一種不好的預感油然而起。
“她利用韓路竊取資料的事情。”ELINE殘酷地重複。
倒吸了一口氣,隨即提高聲調:“SHIT!你當初怎麼答應我的!”
對方沉默。韓路聽見我的怒吼,也停止了手裏的工作,拿著剛剛展開的衣服,等待著我講電話。目光是平淡,無機質的清冷。
ELINE反而平心靜氣地說:“這得讓他知道,他有這個權利。你過度保護他了。在法國期間,他就察覺到事情的蹊蹺了,因為總公司的人來找過他——在我沒有接到任何通知的情況下。”
“。。。我剛才太衝動了。”
“我會回去解決這件事情,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對不起,ELINE姐。”
“小毛頭。”
掛了電話,我就這樣不耐煩地看著韓路。
他呆楞著,平靜的表情波瀾不驚,完全看不出他想了些什麼。
他終於歎了頭氣:“周其斌,我韓路不是你養的小狗。。。。。。別耍著我玩行不行。什麼事你都挺身而出,你以為你自己是救世主大英雄麼。。。。。。”
“你說我該怎麼做?”我問。
“起碼,你應該告訴我,我們可以商量。”他說完,不容我發展自己的見解就回到自己的臥室。
他很少冷靜理智過,更多時候隻能見到他凶神惡煞地對我武力解決問題,當然,每次都打不過我。
忽然想到BLUE說過的一些話。
她叫於。
因為她的媽媽姓於,是一個生活在美國的妓女。多少個夜晚,她看到自己的母親苦苦守在窗前,等來的卻是歲月無情地施加在臉上的印記,韶華老去。媽媽說我給了你姓氏,名字要由你父親取。
可笑的是她連自己的父親是誰長什麼樣都不知道。那個她心目中薄情寡義的男人。
BLUE說她才不像自己的母親那樣懦弱,她很勇敢,想要什麼一定會自己爭取。她獨特自信的表情格外動人,這是一種剛毅並且脆弱的美麗。
不能否認,她牽發了我體內那麼一點點少的可憐的同情心。
更多時候想到韓路。
想到多少個夜晚,他從夢中驚醒,冷汗涔涔,毫無血色的嘴唇抖動不已。見到我時像見了鬼一樣恐慌無措。
他說,我看見了,玻璃掉下來,你擋在我身上,我想推你,但推不動。
他說,我看見了,我們在山峰上。我拚命想把你從懸崖邊拉上來,但是你自己鬆開了手。
他說,我看見了,你滿身是血的離開,就這麼消失了。
他會抓住我的手,著了魔地懇求,別走,別走。
尤其是在我們提到西藏之後,深夜他總是被夢魘吞噬了心誌,瘋狂地嘶吼。
韓路是矛盾的,在夢想和噩夢之間踟躇不前。
我也是矛盾的,在韓路和BLUE組成的天平上徘徊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