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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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森知道。從今年開始。大明覆滅的號角已經正式吹響。努爾哈赤率軍攻遼。後金女真人正式開啟了對大明的進攻。明末天災不斷。各地義軍紛紛揭竿而起。讓官軍疲於奔命。亂世已經來臨。
想要再亂世有一個安身之所。就必須要有絕對強大的實力。而自己的父親鄭芝龍現在雖然獨霸台灣海峽。可他的實力還不夠真正的強大。荷蘭人、西班牙人、英吉利人一直對大明這塊大蛋糕垂涎欲滴。鄭家軍的戰船與火炮與這些西洋強盜的與之相比根本不占優勢。要不是因為鄭芝龍占著地利人和之便。恐怕早就被那些西洋強盜吃的連渣滓都不剩了。該怎麼辦呢?到底要如何才能快速的讓自己的父親鄭芝龍強大起來。鄭森陷入了深深的思緒當中。
戰船在大海上搖擺著。可鄭芝龍的心早已飛到了自己的妻兒身邊了。
“大哥。是不是又在想嫂子和大木了?”楊天生見鄭芝龍急躁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是啊!我離開她們母子已有大半年的功夫了。你嫂子現在又有孕在身。過不了多久就要生產了。大木那孩子也有大半年的時間沒見到我了。不知道長高了沒有。天生,你說等大哥回去的時候。大木會不會不認識我這個做父親的了?”鄭芝龍手扶著船舷。眼睛直直的看著大海的對麵。
楊天生道:“怎麼會呢?大哥你多慮了。大木那麼聰明。怎麼會忘記你這個做父親的呢?嫂子的來信中不是說了嗎。說大木一直心心念念的掛念著大哥呢。小弟敢保證。隻要大哥你回去。大木保證就能認出你。”
鄭芝龍高興的說道:“那就好。唉!這些年來。大哥我一直在外遊蕩。隻有你嫂子不離不棄的守護著那個家。說實在的。大哥感覺虧欠她們母子良多啊!”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大哥這麼做。一切都是為了鄭家和嫂子她們。小弟相信嫂子會體諒大哥的。”
鄭芝龍看著海上的夕陽問道:“天生。我還要多久才能到平戶?”
楊天生估算了一下距離後說道:“我們今天才起航。按照現在的速度。一月之內我們就能趕到平戶。”
“一個月?真是一段漫長的旅途啊!”
“對了大哥。”楊天生說道:“剛得到消息。北方後金可汗努爾哈赤欲率軍攻遼東。大明邊關烽火再起啊!”
“現在誰在督撫遼東啊?”鄭芝龍問道。
“高第!”
“高第?此人我聽說過。是朝廷的三朝元老。文淵閣大學士。高第此人膽小怕事。不求有功。但求無功。建奴鐵騎兵鋒正盛。大明邊軍都不是其對手。想要保住遼東。唯有緊守山海關。朝廷讓高第督撫遼東倒也算沒用錯人。”鄭芝龍歎息了一聲:“隻是遼東烽煙一起。遼東的百姓又要遭殃了。”
楊天生道:“大哥慈悲心腸令小弟十分佩服,其實大哥也無需多心。高第上任之後。盡撤關外的駐軍與百姓於山海關。實行堅壁清野的戰術。想要讓努爾哈赤無功而返。”
“哈哈哈哈。。。。。。”鄭芝龍笑道:“看來這膽小怕事的高第倒也走了一招妙棋啊!好了。不說這些了。你吩咐下去。命船隊加快速度啊。我們邀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平戶。”
“是。大哥。小弟這就下去吩咐。”楊天生一拱手向後走去。
大明天啟六年正月十四,努爾哈赤親率十二萬大軍南下,正月十七渡過遼河。當然,現在是冰天雪地的冬天,遼河已經封凍多日,冰層很厚,足以承載建奴騎兵大軍。建奴戰馬踏著冰雪,輕而易舉就過了河。
努爾哈赤率後金軍步騎十二萬至寧遠,努爾哈赤號稱率軍三十萬。寧遠城下。連綿的後金軍帳一眼望不到邊。軍旗如林。號聲震天!
“龍天哥哥。你都好久沒來看小沫兒了。龍天哥哥是不是不喜歡小沫兒了啊?”
“龍天哥哥。你答應給牛牛的大飛機呢?”
“龍天哥哥。你什麼回來看寶兒啊?寶兒好想你!”
“牛牛、寶兒!”鄭森大叫一聲從睡夢中醒過來。原來是個夢啊!鄭森睜開眼睛,他發現自己的眼角竟然在流淚。是因為太想孤兒院的孩子們嗎?還是因為再也見不到那位可親可敬的院長了?鄭森再也沒有了一絲的睡意。他爬起身來。擦幹了自己眼角的淚水後。胡亂披了件外衣。下床穿上自己的小鞋。然後起身向門外走去。
鄭森打開房門。天空中的夜色照的大地一片明亮。隻見天空澄澈得如同水洗,彎彎的月牙如同小船般懸掛在夜空之中,無數星鬥熠熠生輝,這夜空竟如畫般美麗。以前,他從沒注意星空是這般迷人,城市的霓虹燈奪去了夜空的色彩,霧霾隱去了星月的光芒。天空中一道流星劃過。鄭森閉上了眼睛。雙手合十的握在胸前。許下了他來到大明朝後的第一個願望。隻是沒有人知道鄭森到底許下的是什麼願望。是希望孤兒院的孩子們健康快樂的成長?還是希望慈祥可親的院長能夠長命百歲?也許,隻有他自己知道。
傳說中,流星是因為一個天使與人類相愛,但不能在一起,被迫分開,又得知,她的愛人得了病,天使在天堂裏天天哭,她把自己的眼淚變成流星雨,讓看到它的人都會幸福。
小時候。龍天不知道什麼是流星。也不知道為什麼人們要向它許願。於是他跑去問院長。院長告訴他說:“在很久很久以前。天空上隻有一顆星星。星星快樂地住在天上,因為天空是她的依靠,而她也是天空唯一的星星。她為自己在天空的心中是獨一無二而高興著。有一天,她問天空:‘我永遠都是你唯一的星星嗎?’星星滿心期待地等待著天空地回答。‘那我可以擁有你直到你找到適合自己的天空嗎?’天空反問星星。星星和天空都沉默了。天空並不知道她已經找到了,就是天空呀,永遠都不會變的。日子一天又一天,天空開始添加了一顆又一顆的星星。她們和星星一樣明亮耀眼。漸漸地星星發現她不再是天空的唯一了,她是其中的點綴罷了。天空越來越明亮了,星星覺得天空快容不下她了。她傷心地說:‘現在你已經不需要我了,我也再不是你的唯一的星星了。’說完,便哭著墜落了。頓時,一道美麗的弧線劃過天際。這就是流星了。”
“那為什麼人們要向流星許願啊?”小龍天不明白的向院長問道。
院長笑了。她慈祥的對龍天說道:“孩子。因為每一顆星星墜落,就有人離開了這個世界。人死了,靈魂就升上天堂,如果我們能夠許下願望的話。那升天靈魂就把我們的的願望帶到天堂。我們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些美好的願望,並且非常渴望實現。如果你也有暫時沒有實現的願望,就來向流星許個星願吧!讓自己的願望和流星一起閃爍。祝願自己可以早日實現自己的心願。”
院長。我已經許下了心願。我的願望真的能夠實現嗎?鄭森睜開了眼睛。看著閃爍的星空輕輕歎了口氣。
“咯吱!”身後的開門聲驚醒了陷入沉思中的鄭森。
“小公子!你怎麼起來了。小心著涼了。”負責伺候鄭森的丫鬟碧兒聽到了鄭森房間的動靜後。也披衣起床了。碧兒就住在鄭氏房間的隔壁。主要負責的就是鄭森的起居。鄭森是鄭芝龍最鍾愛的兒子。也是鄭氏的心頭肉。安排自己貼身照顧鄭森是鄭氏的要求。所以碧兒不敢有絲毫的閃失。
鄭森見碧兒提著燈籠站在自己的身後。於是轉身笑道:“碧兒姐姐。我睡不著。所以起來走走。”鄭森對碧兒很親近,所以一直叫碧兒為姐姐。
碧兒蹲下身來。一手提著燈籠。一手將鄭森抱在了懷裏。“小公子,你是不是想老爺了?”
鄭森聞著碧兒身上那股清香的少女味道。笑著說道:“是啊!碧兒姐姐。你說我父親什麼時候會回來啊?我好想父親。”
“我今天聽府裏的管家說,老爺已經來信了。這幾天之內就會回來了。小公子馬上就能見到老爺了。”碧兒親昵的撫摸著鄭森的小腦袋說道。
“真的嗎?太好了!”鄭森又向碧兒問道:“碧兒姐姐。你想你父親嗎?”
碧兒的心情暗淡了下來。半響後說道:“想啊!姐姐也想父親和母親他們。還有我那個再也見不到的弟弟。要是我的弟弟沒有。。。。。。現在也應該有五歲了。”
鄭森見提到了碧兒的傷心事。於是想碧兒道歉道:“碧兒姐姐。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要提及你的傷心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