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0章 最終輟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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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不出那是一種什麼香味兒,像我曾經聞到過的某種花香,但我又想不出是哪種花香。那種香味很特別,鑽進鼻孔後,馬上感覺心跳開始加快,血液像歡奔的小溪,衝向全身各處,隨後,腦子裏有點兒飄,像躺在雲上一般。
那種香味兒,帶著股沉鬱的濕氣,並不擴散,隻有把手指伸到鼻子底下二三寸,甚至更近的地方,才聞的清晰起來,離的再遠,就淡了,淡到幾乎感覺不到。
這個奇特的現象,如果不是杜宏偉提起,我根本不知道。那晚,我一次次把手指伸到鼻子下麵,感受著那股獨特的香味兒,一次次體驗著被香味兒熏醉的感覺,心中充滿歡欣。
第二天,杜宏偉果然撤掉了我團支部書記的職務,但他沒有任命新的團支部書記,可能是怕給我太大的刺激。
他在班裏把話說的很委婉:“因為前幾天校外發生的那起打群架事件,和王麗燕有點兒遷連,學校政教處提出,暫時停止王麗燕在咱們班的團支部書記工作,待事件處理完後,再做最後的考慮;希望王麗燕,好好配合學校對那件事的調查,盡快能夠恢複自己的工作。”
學校處理完那起打群架事件後,惹事的學生暫時平靜了二個多星期。第三個星期快結束時,他們開始對學校實施報複行動。
第一件事情是,一夜之間,學校教室的玻璃,被打碎了三四十塊兒。第二天早晨,學生們去教室上課時,到處都是碎玻璃碴子。
這一下,忙壞了政教處那幾個人,接下來幾天,每天把各班那些平時調皮搗蛋的男生一個個叫到辦公室訊問,想找到打玻璃的罪魁禍首,一個星期後,也沒有一個結果,才安好的玻璃,又接二連三的被打碎。
三個星期後,學校開始到處安裝攝像頭,把全校關鍵部位,都攝入學校的監視範圍之內。
這樣一來,那些經常在教室走廊裏摟、抱、親嘴,摸、揣的學生,怕攝入鏡頭,隻好把場所移到了教室裏,或者校園的花叢,樹陰下。
大規模打玻璃的事兒,在攝像頭安裝之後,確實沒再發生。但隨後一段時間,學校走廊裏,那些攝像頭照不到地方的開關,一個個被敲碎,失去原有的功能。
接下來,政教處又開始對開關破壞事件的調查工作,查了幾個星期,仍然沒有結果。
最後,可能考慮到增加攝像頭的密度,費用實在太高;就安排老師輪崗,站在那些容易被破壞的地方值勤。
這下,可苦了那些普通教師,他們上課時間,除了給學生講課外,有機會,就對學生發火,對學校報怨,搞得師生關係越來越緊張,好多老師,還忍不住打了幾個學生,結果被告到了教育局,受到批評教育。
隨後,老師們辦公室的鎖眼兒裏,不斷出現被口香糠塞住,無法打開的事件。害得好多老師不能正常工作。學校花錢才把舊鎖修好,或者換了新鎖,很快又被口香糖粘住。搞的政教處那幾個人焦頭爛額。
那幫男生,每幹完一件壞事兒,都會跑到我跟前,向我表功;好像他們幹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受我支使似的。
因為他們幹的每件事,都能給學校政教處帶來麻煩,我恨透了那個政教主任,所以,當他們每次向我誇功時,我都會誇他們一句:“你幹的挺好!姐給你塊糖吃。”然後,就從口袋裏掏出幾塊口香糖,散給他們。
他們接了口香糖,吃的興高采烈;又聚到一塊兒,去商量下一步的行動計劃。我則轉身回家了。
後來,他們又想出,給政教處那幾個老師自行車、摩托車放氣,紮車輪胎,往碎打他們家玻璃,破壞學校廁所設施等行為,每一件,都幹得有滋有味兒。
奇怪的是,自從學校處理完打群架事件後,打群架事件突然迅速減少;同時,不論哪一幫男生,對我都客客氣氣的,再沒出現過把我攔在路上,說髒話,動手動腳的事件。
他們不論年齡比我大的,還是比我小的,都一律叫我燕兒姐。我儼然成了一個平衡各派勢力的黑社會老大。
人們常說,樹大招風!一點兒也不假。經過政教處堅持不懈的調查,學校漸漸把我確定為所有事件的主謀;將我視為眼中盯,肉中刺;三天兩頭把我叫到政教處訊問,讓我老實交代。
我沒什麼好交代的,常常被他們無端的猜疑,和沒完沒了的追究責任激怒;於是,他們就三番五次把我媽叫到政教處,告訴我媽,我很壞,整天跟一幫壞學生呆在一起,指使他們破壞學校設施;學生們平時都叫我燕兒姐,好多學生反映,那些壞學生幹那些事情,都是幫燕兒姐幹的!為了學校的安寧,他們不得不勸媽把我領回去。
媽很無奈,臉麵實在掛不住,硬是把我拽回了家;這次回去,她隻說了一句:“你就給我好好在家呆著吧,我跟著你丟不起那個人!”然後,就再不搭理我。
聽了這話,我哭了!哭的很傷心,心中暗暗發誓,再也不進學校的大門!自那以後,我就輟學了。我輟學的時間,離高二結束,還有不到一個月。
李德龍和馬玉英聽說我不去讀書了!一起過來勸我!給我講了許多讀書的重要性,又拿他們的人生經曆啟發我,並說他們可以幫我再跟學校說說。
我堅持我的決定,告訴他們,那個政教主任,上次因為停我課,李德龍跟校長說過後,校長批評了他,他就記恨在心,變相整我;你們再跟校長說,他肯定更恨我,更會變本加厲地整我!所以,我這書真的沒法念了。
我還告訴他們,我在學校的名聲已經壞了!那幫男生整天惹事兒,他們把惹下的事兒,一鼓腦的全推到我身上,我已經跳到黃河裏也洗不清了!他們現在還在惹事生非,我根本管不了他們,也阻止不了他們;所以,政教主任隨時隨地都能找到重新收拾我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