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8章 事態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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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想到,令我討厭的杜宏偉,居然一一在我身上兌現了他那天的承諾!
自從領到三十塊錢助學金以後,我心中對杜宏偉的厭惡感,不再像以前那麼強烈了!我沒想到,他竟用他對承諾的兌現,慢慢改變了我的心態。
不過,自從那件事發生後,我的學習成績已經明顯下滑;這使我對學習的信心越來越不足,漸漸有了厭學的情緒。最突出的表現是,開始注重自己的打扮,開始悄悄化妝,開始關心別人怎麼評價自己,開始關注從別人跟前走過時,引起別人關注的程度。
沒想到,這給我帶來了很大的麻煩。那就是從高二第一學期快結束時起,不斷收到男學生的情書,求愛信;到第二學期時,幾乎每周都能收到不同男生的類似信件。這些男生,從高一到高三都有。
放學走在路上,我常被幾個男生攔住,要我和他們一塊兒玩兒。我不同意,他們就攔著路不讓我過;還說一些難聽話,有時候,也乘機對我動手動腳。
這些人,弄得我很心煩!每天一到放學,心裏就發愁!就更沒心情學習了!我高一剛開學確定的要考個好大學的目標,那時已被拋的遠遠的了。
為清理路上那些老是攔我回家路的男生;我決定利用另一些男生;我告訴他們,誰能幫我清理掉那些攔我路的男生,我就和他好。
這個條件,很快就見到效果,那幾個常攔我路的男生被另一幫男生趕走了。
我高興了沒幾天,開頭那幫男生,又糾結了更多的人,去收拾另一幫男生;接下來,這些男生就結了仇,三天五天,打一次群架。
後來,就有打壞的!然後,學校、派出所著手調查,處理了一部分學生。在調查中,我這個幕後禍端漸漸浮出水麵。
學校政教處找我談話,我實話實說:“我回家,他們攔住我不讓回,還動手動腳,拉拉扯扯的;我沒辦法,才讓另一幫男生去幫忙;沒想到他們就弄成那樣了。”
政教主任就說:“他們攔著你不讓回,你不能告訴學校?讓學校處理他們!你還專門挑動他們去打群架?”
我說:“我又沒挑動他們打架!他們威脅我,不讓我告訴學校,我要是告訴學校,他們就要毀了我!我能有什麼別的辦法!”
“他們要怎麼毀了你?”政教主任不知是真不知道,還是裝傻,居然追問起來。
“我不知道,你問他們吧!”我心中火氣上升,生硬地頂了回去。因為,我當時覺得,那個事兒,不是一個女生能在一個男老師跟前說出口的事兒。
“你看你這態度,有你這麼跟老師說話的學生嗎?”政教主任可能感覺很沒麵子,臉色大變。
“我本來就不知道麼!”我又頂了回去。心想:“這麼沒水平!還當政教主任了!”
“不知道,你怕什麼?”他又向我反擊。
我心中的怨氣更重:“他們要是用硫酸潑我臉,你能負起責任不?他們用刀子,在我臉上劃一道,你能負起責任不?還有更嚴重的,我不說,你也能明白!”
“你這個娃子,自己挑動男生打架,還全是學校的不是!像你這樣的學生,我們還能留了,看來,跟你說不通,我們隻能跟你的家長說了。”政教主任被我頂得惱怒了,拿起電話,從學生花名錄裏查到我媽的電話,打了過去。
我媽接到電話,很快趕到學校;政教主任向我媽把我的罪行一一羅列後,讓我媽把我領回家,反省一個星期,再送回學校,看怎麼處理。
媽給政教主任好話說了一麻袋,那家夥愣是油鹽不進,非讓媽媽領我回去反省。媽無奈,隻好抹著眼淚,把我領回了家。
回家後,媽什麼話也沒說,就去了餐館。以後幾天,都不跟我提學校那件事兒。這讓我心裏特別難受;說真的,我倒很期望她能狠狠罵我一頓,或者,幹脆找根棍子抽我一頓。
那幾天,我感覺仿佛生活在地獄一般。好幾次,我又想到了死!上吊、喝藥、抹脖子,跳樓、跳渠,我全想到了;但思前想後,我覺得我還不能死。第一,哪種死,都不好受!第二,媽媽養我這麼大,多不容易,我要死了,還讓媽活不活!
這種感覺,我有過體驗的。先前,我養過一隻小狗,一天,領出去玩兒,它看到一輛汽車,它就撒著花兒去追,不想,讓後麵過來的一輛出租車撞死了。當時,我那個難受,簡直沒法提。那隻是一隻養了兩年的狗狗。媽養了我都快二十年了,眼看我就能出息了,能為家庭分擔了,卻突然死了,我媽肯定比我看到小狗死了,難受百倍也不止!
那是我最後一次想到自殺,從那以後,我無論遇到多難的事兒,我都兩個肩膀硬扛著,咬緊牙關忍受著,再沒打過輕生的念頭。
我呆在家裏反省的第四天中午,在巷口,等到了李德龍,把我當時的情況告訴了他,說我在學校實在念不下去了,我要上班兒。
李德龍聽後,拍拍我的頭,笑著說:“你咋惹這麼大的事兒!好啦,事情已經出了,你也別著急,先回家等著,我問問你們的校長再說;你年齡還小,書咱們還是先念著。”
我剛吃完午飯,李德龍就進了我們家,告訴我,他和我們校長通過電話了,讓我下午回校上課。然後,又給我做了一番思想工作,讓我一定堅持把高中念下來。
下午,我就按他的安排,回學校繼續上課。下午最後一節自習課,杜宏偉叫我跟他出去一趟,他有話跟我說。
我想:“他肯定是想和我說,本來讓我反省一個星期,咋又突然回來上課這件事情;校長都讓我回來上課了,你能把我怎麼樣!”便跟在他後麵,走出教室。
杜宏偉沒把我帶到他的辦公室,而是帶到了操場一個樹蔭下:“王麗燕,你們家是不是有在縣裏當領導的親戚?”
“沒有,咋啦?”我直視著杜宏偉的眼睛,沒好氣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