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邊陲野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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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大家準備就緒後我們繼續出發。山中的天氣陽光明媚,青天綠樹,鳥啾蟲鳴,感覺甚是宜人,而這也是我第一次對大自然產生這麼微妙的感覺,並且發出了四個字四個字四個字六個字的讚美,愣是把自己嚇了一跳。當然,我會認為我心情好的原因是因為看到前麵三個姑娘搖臀擺腰的走路姿勢,這樣對我來說比較有說服力。
大概走了兩個鍾後,來到了山的另一邊的一個半山腰。曾芳指著山下一個像長方形木盒子的東西興奮說道:“夥伴們,那個就是我的家鄉了。”大家順著她的手勢看去,原來這個長方形木盒子是由一排排竹木屋連接而成,再走近一點可以看到,在這個長方形盒子的正中央有一所石泥屋子,旁邊是一個空曠的場地,再再近一點還能發現,所有的屋子的正門都朝向石泥屋,布局得非常罕見。這個村子傍山而立,四周是一大片田地,再往外便是一座座連接延伸的山。隻聽見茹見美感歎道:“山中奇村呐。”
曾芳帶我們走過一條鋪滿石板的村道。事實上這個村子隻有縱橫兩條鋪著石板的村中主道,其他的小街小巷原始得幾乎寸寸見土。我們來到了一間靠近石泥屋子的竹木屋門前,曾芳撒下行李直跑了進去,我們撿起她的行李後也跟著走了進去,就見到曾芳抱著一個老太太正哭得有聲有色。老太太忽然抬頭見到我們這麼一大幫陌生人,愣了一下,神情顯得極為茫然。也難怪,換了誰,忽然見到這麼一幫拖箱帶包的陌生人,而且個個還滿臉風霜,不請出門後的掃帚算是客氣的了。但老太太畢竟曆經世事,一眼便瞧出我們不是做江洋大盜的料,於是拍了拍曾芳後背問道:“小芳,這幾位是你的朋友吧。”
曾芳抹了抹眼角的淚水,哭著笑道:“是啊,奶奶。他們都是我在廣州的朋友。這個是茹見美,這個是胖子,還有林偉,曉怡,新興,張豪,劉梓德,思思。”對我們一一介紹後,曾芳饞著老太太對我們說:“這是我的奶奶。”大家連忙上前問好,招呼中老太太立馬就多出了八個孫子,太日新月異,神乎其技了。
老太太讓曾芳招呼大家坐下,自己轉身步履蹣跚走到灶前沏茶。我們在客套地說“奶奶,您就別客氣了,我們不渴”的同時連忙俯身找凳子就坐。說實在話,走了幾個鍾頭的山路,如果不是第一次上門叨擾,估計大家現在都橫七豎八地躺地上作伏屍狀了。但結果卻發現,除了飯桌前的一張矮木凳外,我們隻能席地而坐,但這明顯太不雅觀了,為了禮俗起見,大家紛紛將行李箱扳倒,聚成一落地長凳,並坐成了一排,活脫一副民工等開飯的場景,雖然也雅觀不到哪去,但至少坐得其勢,起坐得體。
老太太提著大茶壺走了過來,這茶壺大得非常罕見,如果不是事先得知,還以為是一鍋呢。老太太將茶壺放地上的時候已明顯有喘氣的跡象,她對曾芳說:“小芳啊,你過去櫥櫃拿幾隻碗兒過來,幾個人來著,一二三••••••你拿十隻過來吧。”
一直以來,我總是非常執著地認為凡是能稱為“兒”的東西必定都是小巧精致的,比如說兔兒,貓兒,都是非常玲瓏可愛的,或是我們常會叫小姑娘什麼兒什麼兒之類的,都必須要有一種俯視的感覺。但是如果你當著我的麵叫一個六旬以上的老太太為巧兒或是叫一個長滿胸毛的彪型大漢為寶貝兒,這勢必會讓我的信念隨著你的“兒”的尾聲一塊崩塌。同樣,曾芳此時端過來的比我們平時吃飯的碗要大一兩倍的碗兒一樣讓我的信念沒有著落。我把弄著手中的碗兒,心想,這是件多麼有曆史感的東西啊。我想,如果我跟人家說我一口氣幹完一大碗茶,那得多豪氣幹雲啊,但如果我說我一口氣悶了一碗兒茶,估計得把人家嗆死。
在我的思想遠離現實的時候已不知不覺喝了大半碗,這茶很苦,茶色濃重得如同藥湯,事實上我感覺就是在喝藥湯,關鍵是肚子給漲到了極限。但悲催的事情發生了,這個地方偏偏有一個“客人過門,三碗兒不住口”的習俗,而且當地人極其看重,喝不滿三碗就如同掃了人家的臉麵一樣,被列入傷風敗俗的範圍。結果當大家喝完三碗的時候個個麵如土色,像是身中劇毒般,兩腳交叉在一塊不停的摩擦,可以想象,那尿意是多麼的洶湧澎湃。
老太太提起茶壺說道:“要不大家再來一碗吧。”
為了製止尿崩現象,我立馬衝了上去,接過老太太的茶壺,說道:“奶奶,您太客氣了,我們自己來就行,您坐著。”然後將茶壺提到距離老太太有兩三米遠的地方放下,假裝看看房子四周的構造,踱步回到老太太身旁問道:“哎,奶奶,您這竹木屋搭得真精致。哎,這屋子沒搭建廁所嗎?”
老太太說:“有啊,我們這種屋子的廁所一般都搭在屋後麵。”說完伸手往後一指。
我一聽喜出望外,連忙說:“我得去看看竹木型廁所是什麼樣子的,長這麼大還真沒見過用竹木建造的廁所。”說完急忙走向老太太手指的地方,因為我能想象,此時我夾著雙腿走路的姿勢是多麼的婀娜多姿。
剛走出沒兩步,便聽見曾芳喝道:“站住。思思,曉怡,跟我來。”然後就見到三個姑娘風一般從我身邊掠過,我嚇了一跳,因為我從沒見過身手如此迅捷的女孩。我急忙問道:“那我呢?”曾芳頭也不回往左邊一指:“池塘邊。”
我也來不及多想,向身後幾個坐姿含蓄的純情老男人一揮手,喊道:“快。”當解下皮帶的那一刹那有如黃河決堤一發不可收拾,猛然有一種生活真美好的感慨。而且我突然有了一個很樂觀很哲理性的醒悟:“生活如果沒有憋尿的痛苦,哪來撒尿的快感?”可見這泡尿對我的意義是多麼的深刻,所以,在撒完尿之後我忍不住朝著濕漉的土地踩了兩腳,以示悼念。
回到屋裏的時候驟見三個姑娘滿麵春光,足可想見她們剛剛在廁所裏的一場惡鬥,可謂一瀉千裏呐。老太太依然百般盛情,不知什麼時候又提起那隻令我們想把它變成廢鐵的大茶壺,笑笑問道:“還來不來?”
曾芳急忙走上去接過茶壺,大概她也怕了盛情難卻,忙轉移話題道:“奶奶,上次我打電話回來,您跟我說有間屋子可以給我的朋友們住,在哪呢?”
老太太道:“那間屋子呀。就在咱們家隔壁,我都給你們收拾幹淨了。”
曾芳道:“隔壁?隔壁屋不是王大叔家嗎?”
老太太道:“是啊。但是他們上個月搬到城裏去住了。聽說他們兒子小王在外麵發了什麼財,在城裏買了大房子,將一整家人都接了過去。小夥子真有本事,小芳啊,你以後要是能嫁到這麼一戶人家就好了。你那王大叔呀,臨走的時候說把這屋子送給我,地方大點住著舒服。可我老婆子住慣了自己這屋子,不想搬過去。再說,太大了也收拾不過來。我帶你們過去看看。”
出了門口向右一拐便到了。我指著那石泥屋問曾芳:“那是什麼?”
曾芳道:“那是我們的廟堂,逢年過節我們整個村子的人都得去那祭拜。”
“哦,那你們村裏有多少人?”
“現在大概有千來人吧。”
“那你們村叫什麼名字?”
“我們這村好像沒名字,自己村裏的人總是說咱們村咱們村的。不過外人都會管我們村叫野村,因為這山凹裏就隻有我們這一個村子。”
大夥兒走進了隔壁屋子,這裏比曾芳她奶奶那要大得多,這間空屋子的構造就如整個村的格局,圍著中間的天井搭建了四個房間,同樣是門朝天井,有點像北京的大雜院,隻不過這裏的走廊全都是由竹子編製而成,又有點像日本的木板屋,光是看著,就覺得藝術無比。
待曾芳跟她奶奶走後,張豪揉著肚子說道:“以後大家沒什麼事兒就別去打擾人家老太太了。”
歐陽新興補充道:“也別跟著曾芳去瞎串門。”
大家紛紛點頭,表示深有同感。
參觀完整間屋子後,我們決定分房,八個人,每個房間住兩人。歐陽新興和高曉怡同房那是無可非議的了,張豪和林偉共住也是互相甘願,大Z提出要保護思思雖然勉為其難,但也別無選擇,因為剩下的四人是三男一女,如果思思主動提出要跟哪個男的共處就顯得太不正常,最後我跟茹姑娘合夥更是勉強得隻能算是服從安排。我搭著林偉的肩膀笑道:“還好我有個姑娘相伴。”
林偉笑笑望著茹見美,歎道:“姑娘,那你以後就好好照顧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