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淵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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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婕無奈張口喝下遞過來的湯,這沒喝幾口呢,就聽門外一陣急切的腳步聲由遠而近。
門外跑進一個姑娘,在門外跺跺了腳,拍了拍肩上和頭上的落雪,走進大堂。
“妹妹!”
“姐姐!”白羽婕推開湯匙,轉過頭興奮的朝門口看去。
眼見坐著的結拜妹妹要拄起來,寧卓玉小跑過來,按住她的肩膀,“妹妹,都是要當娘的人了,怎麼還這麼不小心,累壞了了身子,我去哪找個美人賠你韓哥。”來人正是寧卓玉。
“姐姐,你就別笑話我啦,我這挺著大肚子,還被這人逼喝這湯,那人噻那種肉,已經夠辛苦啦!”白羽婕滿臉都是無奈的表情。
“我平常被你欺負的還少麼,不趁這時候欺負回來,日後怕是沒機會啦。你現在比不了平日,萬事都得小心,好好休息,這沒多久就要臨盆了吧?”寧卓玉收起笑容,嚴肅的說。
“你看,你看,不是我和放兒說你,你姐姐也這樣說,她可是過來人,聽著點。”呂英鳳笑著說。
“幹娘。”寧卓玉微笑著向白母點了下頭,“幹娘,近來身體可好。”
“好,好,好,啥毛病都沒有。別光站著,坐下說話,坐下說話。”白母拉著寧卓玉坐在自己身邊。
“大嫂,怎麼隻有你一個人前來,大哥呢?”一旁的韓放放下手中的碗勺。
寧卓玉之夫武烈與韓放乃是早年行走江湖時結識的。武烈功夫了得,韓放醫術精湛,在江湖上留下不少佳話。兩人相交,對於江湖間的愛恨情仇所見近乎同出一轍,真可是相見恨晚,便結為異姓兄弟。
雙方妻子相見,也是相談甚歡,以姐妹相稱。按道理,白羽婕也該隨夫叫寧卓玉一聲大嫂。白羽婕總是說,什麼大嫂,大嫂的,硬是把一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叫老了,你叫你的大嫂,我叫我的姐姐。江湖兒女拿來那麼多有的沒的。
白母對這個乖巧可愛的姑娘打心眼裏喜歡,想要收為義女,這當然是樁求之不得的大美事。於是他們之間便有了這層關係。
“是啊,姐姐,你怎麼現在才來,擔心死我了,就怕你路上出點事,按照你們的行程,早該到了啊。”白羽婕附和道。
“還是不是炎兒,這一路上貪玩可是耽誤了不少時日。到山下風雪比較大,在山下等風雪小些再上山來。這都快到了,炎兒也看見山上的野兔,非要去攆兔子,這不,他爹正陪他在外麵抓兔子呢,可能過一會就進來。”說起那個小祖宗,寧卓玉覺得眉心又在跳了。
“炎兒也來了麼,你書信裏不是說這長途跋涉的,孩子就留家裏讓師兄弟們照顧,這怎麼又跟來了。”白羽婕有些吃驚。
“本來是這樣啊!不知道這小祖宗哪聽到的我們我們要遠行的消息,哭爬滾打非要跟我們一起來,我頭都快惱炸了。你大哥也左哄又哄都沒用,軟硬都不吃,沒辦法隻好帶上這小崽子。按你大哥的意思,讓他早些看看外麵的世界,從小鍛煉下也是不錯的。”
“這樣啊。”韓放點點頭。
須臾,眾人幾碗熱湯下肚之後。
“娘,娘,你看我抓了好大一隻兔子。”隨著稚嫩的童音一個五六歲虎頭虎腦的小子提著一隻雪兔朝這邊衝了過來。
“小祖宗,慢些慢些!”寧卓玉連忙起身把小武炎攔住。
“都這麼大了,該懂事了,這樣冒冒失失的,衝撞了你姨娘肚子裏小寶寶,你爹你娘可是賠不起。”寧卓玉一邊撣著武炎頭上的雪化,一邊溫和的訓到。
“大哥。”夫婦兩異口同聲。
接著門外一名昂藏七尺的漢子大步的走了進來。
“唉……陪著小祖宗攆兔子可比練功累多了。”話說這樣說,武烈臉上卻堆滿了幸福的笑容。
“大哥,先別說了,先進去換身衣服泡個熱水澡吧。你和炎兒衣服都被雪水弄濕了,待會得著涼生病了。”韓放趕緊起來招呼著。
半個時辰後,一家人已經換洗完畢坐在大堂裏。
“娘,剛剛你說小寶寶,小寶寶在哪?炎兒要看看小寶寶。”武炎小腦袋四處的瞎看。
“小寶寶啊,在你姨娘肚子裏呢,現在還看不到。”寧卓玉笑著指向白羽婕的肚子。
小武炎咚咚咚跑過去,盯著隆起的肚子“姨娘,你肚子裏真有小寶寶麼?”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白羽婕。
“當然真的有啦!”白羽婕笑著拉起武炎的小手輕輕的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咦!姨娘你的肚子動了一下!”小武炎一臉驚奇。
“這是啊……小寶寶在和炎兒打招呼呢!
武炎轉過頭看著自己的娘親,“炎兒以前是不是也是住在娘親的肚子裏嗎?”
寧卓玉眼睛一睜,“哈哈,你啊!當然不是!你是我和你爹山上撿來的。當年我和你爹上山遊玩,看到一匹狼叼著一隻籃子,籃子裏好像有個小娃娃。我和你爹啊就大叫,打狼啦,打狼啦!狼聽到嚇得丟下籃子就跑了,我和你爹過去看你還有口氣,就撿回來了。”
小家夥一聽這可不幹了,“爹,爹,娘說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衝過去搖晃著武烈的大手。
武烈無奈的笑了一下,表示叫你平常淘氣,這下當爹的也幫不了你了。
看著什麼話都不說的爹爹,小武炎眼眶紅了。
眼看自己兒子就要嚎啕大哭,武烈趕緊一把吧武烈抱在腿上,拍著兒子的背,“你娘當然是騙你的了,你怎麼可能是撿來的,炎兒啊,以前是住爹爹的肚子裏。”
“噗!”旁邊的寧卓玉很沒形象的笑了出來。
其他人也是差點被口水嗆死。
知道“真相”的小家夥終於破涕為笑,“那娘的肚子裏再裝一個小寶寶好不好,炎兒喜歡小寶寶。”
說起再生一胎的事,這可能是寧卓玉這輩子的遺憾。她以前受過重傷,傷了根基,本就不適合生育。生武炎的時候幾乎丟了大半條命,武烈本就不同意,自此後更是對再生一胎之事堅決不許。寧卓玉也曾勸他收一偏房為武家開枝散葉,奈何武烈眼裏已經容不下他人。經過幾次大吵,寧卓玉也對此事作罷,除了無奈,心中更多是感動。
看著突然沉默的夫妻二人,白羽婕連忙說道,“炎兒喜歡小寶寶是麼?”
“嗯!”小腦袋堅定的點了一下。
“那姨娘肚子裏的寶寶出來以後,要是個小妹妹就給炎兒當媳婦,要是個小弟弟,就像你爹和姨爹一樣結為兄弟好不好?”
“好好好!”小武炎又開始鬧騰起來了。
“那炎兒是想要媳婦呢還是想要兄弟?”寧卓玉也從往事中回過神來。
“我……我……兄弟媳婦都想要……”思考了半天,小武炎小拳頭一握認真的說。
“貪心的小鬼,你姨娘肚子裏啊隻有一個哦。不過你可以讓你姨爹多努力努力,你就媳婦兄弟都能有。”武烈一臉促狹的笑看著自己的兄弟。
“一定,一定。”韓放不好意思的低頭傻笑著。
“那炎兒以後一定要好好愛自己妻子,好好保護自己的兄弟哦。”白羽婕說。
“會的,我有啥好吃的的好玩的都給媳婦,誰欺負我兄弟我就揍他!”小武炎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我看這個主意不錯,我做主,這事就這麼定了,你們幾個別到時候不認賬哦,真是美事一樁啊!”白母笑的開心極了。
奈何天公不作美,由於後來發生的事終究隻生了一個,不過武炎終是兄弟媳婦都有了,當然那是後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