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之秋  第三十二章 蘇副委員長《十一月參賽求枝枝》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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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敏感的神經忽然躁動了起來,一種莫名而來的擔憂撲麵而來,他像是瘋了一般衝出了大門,繞著房子一圈也沒有看見蘇子譚的電影,想著蘇子譚的通訊手表應該是二十四小時不斷電的,便發了一個急訊過去。
    一分鍾,沒有回應。
    兩分鍾,沒有回應。
    三分鍾,沒有回應。
    ……
    五分鍾,沒有回應。
    ……
    十分鍾,沒有回應。
    蕎楚的忍耐達到了最大限度,他實在是沒有辦法在原地等下去,他也忘懷了自己到底是個軍人,也忘懷了當初蘇子譚對他的忠言,他隻想去找蘇子譚。
    他在邊界線旁意外的發現沒有一個人值班,本想著會有人攔他,於是試試腳,卻發現在他出軍營界限的時候沒有人攔他。
    他暈暈乎乎出了軍事堡壘的大門,忽然想起蘇子譚給他申請了助手轉正,現在已經換了一種待遇,算是工作人員了,沒有了初級小兵非人的待遇。
    於是他深呼了一口氣,覺得當初蘇子譚不嫌麻煩多辦了一件事情,簡直非同一般的智慧。
    他從昨天開始就陷入了和蘇子譚的二人世界,從回家找自己的妹妹,到和蘇子譚眉來眼去做了了不得的事情,再到昏睡了半天,後來就是吃吃喝喝看劇,什麼都不知道。
    此時他來到大街上,抓住了一個看模樣是自己同行的人詢問,才知道聯邦主席被刺殺了。
    怎麼刺殺的,什麼時候刺殺的,誰刺殺的,誰唆使刺殺的,他都沒有興趣去追問,當然,也沒有心情。
    他孤陋寡聞,甚至不知道聯邦主席姓甚名誰,長什麼樣子,就更不知道主席是怎麼選舉產生的,對整個星球的意義是什麼了。
    如今是戰時主義政策,聯邦主席的權利比往常更強大,很多軍事上的決策都需要瞬間完成,因此此時的聯邦主席堪稱萬人之上,三權統一,一句話就能頂天立地。表麵上聯邦主席要受到內閣、元老會議、上下議會在立法權、行政權、司法權上的製約,但是在戰爭時候,幾乎所有的形式都可以簡略,幾乎成了聯邦主席的獨裁。
    蕎楚雖然對現實沒有多大的興趣,可還是讀過不少史書,權利越大,越是有人拚了命要搶的道理,還是知道的。
    他的腦子不用的時候就是個裝飾,用起來的時候還挺好,倒是對於蘇子譚的失蹤坦然了:他一個生化物理全能的武器學專家,他的腦子就能值五個師,人年輕,長得帥,堪稱全民偶像。在這種節骨眼上,有一個有名聲有才能的人才,不僅長臉,也長了底子。他知道,要是有人把蘇子譚私藏起來了,絕非他一個小人物可以尋找得到。
    他雖然一直像是個沒有長大的小孩子,可是頭腦還是會隨著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發生變化,他算是想通了,要是任著自己這種能力在全世界跑來跑去,估計十年後連蘇子譚的毛都撈不到一根,算是了結了此生。
    想著想著,他倒是鎮定了下來,一個轉身,就去了蘇子譚的老宅子。
    蘇子譚這個人有點娘,說話也是絮絮叨叨,他在蘇子譚常年的絮絮叨叨中沒有覺得蘇子譚這個人的煩,按照“情人眼裏出西施”的方向發展,覺得他無論怎麼說、無論說什麼都沒來由的可愛。
    蘇委員長夫婦住在哪裏,隨便一找能找到。他按照手寫的路線循著蹤跡到了戒備森嚴的蘇家大宅,在蘇家不是一般寬闊的大門前徹底的軟了腿。
    他倒不是怕人家吃了他,而是怕自己根本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他一直不喜歡和人交流,就連和蘇子譚說說話都有可能臉紅。他心想,自己到底有什麼理由來找蘇子譚的父母呢,找了蘇子譚的父母又有什麼用呢?
    他穿著平凡,即使蘇子譚好心幫他收拾過一番,他身上的那種樸素氣息還是如影隨形。
    蘇家的保衛係統差點以為蕎楚是個來探聽小道消息的狗仔隊,差點沒有把他趕走。他在口袋裏慌不擇物的想要翻出什麼東西來,最後找到的是自己手上的身份證明,終於證明了自己和蘇子譚有工作上的關係。
    寬敞的客廳是小二層,估算著有四米高。格外高的客廳使得整幢占地極大的房屋顯得更加寬闊,窗戶開得很高,窗簾把房屋遮掩,光線很暗,顯得房屋頂上的那隻吊腳大燈格外的明亮。
    可是屋內的色調還是很暗,蘇副委員長臨到退休還是沒有抹去自己頭上的“副”字,隻好含恨了解了這一生,不過其他人倒不怎麼在意他頭上的“副”字,幹脆省略了不說,直接稱呼“蘇委員”。如此一來二去的稱呼,連他本來的名字都忘記了。
    蕎楚對於蘇子譚持續熱愛,在三個月的情感“蜜月期”恨不得把蘇子譚的所有信息了解的清清楚楚,幹淨徹底,因此順便也搜了搜蘇委員的家底。
    官員有一半都是競選得來,尤其是居於高位的。能花時間花金錢競選的,大都是有錢人。蘇委員是其中不一般的有錢人,打破了“富不過三代”的箴言,成了蘇氏集團繼承家業的第四代。
    不過第五代看來已經少了一個繼承候選人了,蘇子譚無論如何也不會願意從商的,蕎楚了解蘇子譚的脾性。
    蘇委員年紀大了,吃的住的都很好,可惜還是瘦,因為瘦,皺紋都很明顯。
    蕎楚看著他,總是期待他能夠再長胖一點,好歹這樣也能看得順眼一點。因為麵前是準嶽父,他坐的更加拘謹,他想不通究竟如何稱呼麵前的這個老人,他年紀小,長得也小,完全可以稱呼麵前的人為爺爺:“您好,是關於蘇子譚先生的事。”
    蘇副委員長和他的親生兒子一樣的傲嬌,氣呼呼的“哼”了一聲:“他不是我的兒子,我沒有這樣的兒子。我已經和他斷絕了父子關係了,關於他的事,你不要來找我。”
    四周的燈光雖然很暗淡,蕎楚看得越是清楚。若是光線再晦暗一點,想來應該可以看見他發光的兩隻眼珠子。
    蕎楚動了動嘴,說:“他失蹤了。”
    老人本想拍案而起問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是倔強的人剛才一句“斷絕關係”的話已出,現在也不好問。他的兒子已經長大了,他知道;他的兒子已經不是他的了,他知道;他的親生兒子的事情他已經沒有權利去問去管了,他知道;他再怎麼有權有勢,蘇子譚的生死他也管不著了,他知道。
    老人傻傻的坐在沙發上,那些淺顯易推明的內情連蕎楚都猜中了,老薑如他又怎麼會想不通。他長久的沒有說話,把一聲歎息咽回了自己的嗓子裏,長呼了一口氣,整理好自己的情緒,道:“這件事我知道了,謝謝你年輕人,我相信他會處理好的。”
    蕎楚話說完了,知道自己隻能做到這裏了,便不再停留,起身告辭。
    他把這件事情帶到蘇爸爸這裏,已然是仁至義盡,蘇爸爸把話說到這種程度,也已經是他做到的最大限度。要是想再進一步,對他倆而言都是不可能的。
    蘇子譚邁開出門一步的同時,蘇副委員長摘掉老花鏡狠狠抹了一把眼睛,心裏想:那是我兒子啊。
    他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了,謝謝你告知。”可是心裏卻如狂風暴雨經過,那可是他兒子啊。莫名其妙深入狼窩虎穴的,可是他唯一的親生兒子啊。
    他想打個電話給自己的女兒,撥出去卻還是掛掉了。手心手背都是肉,他不忍心因為自己兒子的事情打擾了自己的女兒,女兒也有自己的生活,沒有理由要為自己的弟弟奔波繁忙。
    老人在沙發上獨自糾結了半天的功夫,最後想出的最好方法唯有袖手旁觀,讓蘇子譚自生自滅去了。
    他寬慰自己說,反正自己的親生兒子那麼大的能耐,就算有人把他軟禁了,也隻是派係鬥爭,隻要不涉及到國仇家恨、民族大義,都不是大事,都有挽救的機會。
    可是蕎楚這種小人物,在大街上忽然被人抓了,就不可同日而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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