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譚狠狠吸了吸鼻子：“異形人和異能人……他們會發瘋，發瘋的時候失去了神智，就容易被人類所控製，控製了之後幾乎無法逃脫，人類看來他們始終是異類。”
    蘇子譚把整張臉轉向了蕎楚，問的話小心翼翼，生怕自己的一句話傷到內心脆弱的孩子：“這麼多年來，你，有過朋友嗎？有過……”
    蕎楚毫不留情的打斷：“沒有，連鄰居都沒有。”
    提到這些的時候他似乎是無所謂，他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爺爺奶奶，從沒見過自己的外公外婆，據說早就已經死了，或者不認了。
    蕎楚的確很聰明，剛才看過一遍的網頁資料就可以盡數援引：“我們這種人，不能被發現，被人類發現了就要被抓起來，正常的人類和我們在一起，就像是和猴子在一起，會被歧視，被孤立。”
    他沒有頃刻間想好措辭，一個字一個字的斟酌，慢吞吞的把自己想要說出來的話吐出去：“我也不知道當時我媽媽，究竟承擔了多大的壓力，才能和我爸爸在一起。”
    “我相信你爸爸曾經是個很好的人。”
    蕎楚微微一笑，並不把他的這句話當回事：“你也這樣想嗎？我小時候也這樣想，但是盼著盼著，我媽就死了，我媽死了，他也沒有什麼改觀，所以我不信了。”
    蘇子譚本是打算當一個默默的聽眾，可是有一個問題鎖在咽喉，吞不下吐不出，糾結之下的相貌猙獰。
    蕎楚自然放不過他臉部因遲疑而產生的痙攣，瞅了他一眼，道：“你要問什麼？”
    “你後娘……”
    “她應該也是個異能人。”蕎楚竟然還能笑，他小時候看誰都是苦大仇深，在這裏呆了一月不到竟然學會了勾起嘴角：“剛才看了資料，現在回想起來，她應該不是個普通人，否則也殺不死我的父親。”
    父母生死，在他心裏，在他嘴上，都不是什麼大事。
    “我想你資料上寫著有一個妹妹，是你後媽的孩子嗎？”蘇子譚若有所思，緊緊蹙眉：“你確定你後娘是個異能人？”
    兩個異能人，一方有二分之一血統，另外一方無論是二分之一血統還是八分之一，養育的孩子都有至少六成可能是異形。
    “怎麼？”蕎楚望著蘇子譚：“我妹妹挺傻，腦子轉不過彎來，我打了她都不會還手，隻要有東西吃就不會想著出來害人。”蕎楚對於自家妹妹始終很自信，覺得她隻是個純潔無辜的孩子：“你放心，不會冒出來破壞東西的。”
    蘇子譚直搖頭：“她一個小孩子能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我是怕會有人盯上她。這麼多天，你回過家嗎？”
    蕎楚平靜的晃了晃腦袋，他連軍區都出不去，怎麼可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