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 情義分明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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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遺愛轉身看著李寒墨,眼神裏閃爍著前所未有的複雜,他幽聲道:“王爺,你可知那日我身受重傷,差點死在荒郊野嶺裏,是令武救了我,他不顧山林猛獸凶禽,硬是采到了人世罕見的血人參,才得以保全我的性命。”
“遺愛我……”
李寒墨想要辯解,但沒等他說完房遺愛便道:“你不知道!”
“王爺,你要萬裏江山,我可以給你,你想要什麼,我都可以給你,但是,就看在我這麼愛你的份上,你能別再讓我為難嗎?”他看向李寒墨,氤氳的眸子看起來多情而又惹人憐愛,但落在李寒墨的眼裏卻成了足夠能刺穿心髒的寒刃。
他輕輕地抱住房遺愛,在他耳邊說:“我在外麵等你,等大夫幫柴小公爺穩住傷勢,我就派人送他回柴府。”
房遺愛驚訝地抬頭看向李寒墨,卻看到了一雙溫柔的眸子,好似深不見底的秋水,涵蓋了他所有的逾越。
他低下頭,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待李寒墨出去以後,房遺愛走到柴令武身邊,看著他虛弱的臉色,不禁歎道:“剛才你明明能躲開的,為什麼不躲?”
“躲開又怎麼樣?我反刺離王殿下一劍嗎?恐怕你會恨我吧。”柴令武道,無奈的苦笑直傷人的心底。
“不,若是你反刺了離王殿下一劍,我反而不會這麼憂心了,因為他是我的愛人,我欠你的,讓他來還也無不可。”房遺愛道。
柴令武吃驚地看向房遺愛,他還是第一次在他麵前這麼坦率地承認自己的心意,隻可惜,男主角卻不是他。
“我可是身受重傷啊,這麼傷一個傷員的心,你於心何忍啊?”他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
“令武,好像我一直都沒和你說過,我很自私。”看著柴令武投來疑惑的眼神,他不禁苦笑道:“你知道的,其實若論情意,恐怕我對離王殿下的情意更深一些,不過你對我真的是太好了,好到我甚至忽略了我無法給你任何回報卻還一如既往地依賴你。”
柴令武抬起胳膊輕輕地摸了摸他的頭,笑道:“即便是你這麼說,可我依舊喜歡你,遺愛,你之於我,無異於罌粟於癮者,非你過錯,亦非我愚昧,一切皆本性使然。”
房遺愛淡然一笑,便不再說話了。
“其實,我這般對你,也並非全無私心的。”柴令武道。
“哦?”房遺愛看著他,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
“你可知當今太史令李淳風?”柴令武問道。
“當世大道袁天罡的親傳弟子,婦孺皆知。”房遺愛道。
“那你可知‘唐三代而亡,伐李興武’這句話?”柴令武又問。
聽到此言,房遺愛卻是笑了,幾分嘲諷,幾分戲謔,他伏到柴令武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
聽完房遺愛的話,柴令武不禁瞪大了眼睛,他沒想到這句足可以擾亂朝綱的一句話居然是房遺愛的傑作!
看著柴令武吃驚的樣子,房遺愛笑出了聲,道:“意料之中的事情,有必要這麼驚訝嗎?”
“若是等李淳風卜算完再出現這句話,我自然不會驚訝,可是這句話卻出現在卜算之前,就完全是在我的意料之外了,遺愛,你可以告訴我你是怎麼率先窺探天機的嗎?”柴令武道,眼前的俊秀男人還在言笑晏晏地看著自己,可他卻發現他們的距離越來越遠了,先是武功,後是卜算,他究竟還有多少秘密是他不知道的?
“為人謀者,若是不通天時,不懂地利,不曉奇門,不分陰陽,豈非庸才耶?”房遺愛故作調皮地說,說完還衝他眨了眨眼睛。
柴令武被他逗樂了,可這一樂卻牽動了傷處,隻聽他“嘶”了一聲,麵上微露痛苦之色。
“你怎麼樣?”房遺愛忙起身問道,憂色立顯。
“無礙。”他悶聲道。
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隻聽李寒墨在門外道:“遺愛,大夫來了。”
房遺愛立即跑去打開門,急色道:“大夫你快去看看他。”說完就扯著那大夫到了床邊。
可憐那大夫一路被罹寒拎著跑,飽受“顛沛流離”之苦,如今還被房遺愛扯著,更覺得腦袋七葷八素的簡直已經成了一團漿糊!
李寒墨看不過去了,道:“遺愛,你好歹讓大夫喝口水。”
房遺愛這才反應過來,看著眼前大夫氣息紊亂的樣子,連忙從旁邊的茶幾上倒了一杯水給大夫。
那大夫喝了口水,穩了穩氣息,看了一眼柴令武的傷勢,轉頭看向房遺愛,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房遺愛心頭一緊,難道很嚴重?他連忙一臉惡相地對大夫說:“你聽好了!這位官人的傷,你若是治好了,金山銀山任你挑選,若是治不好,我絕對有辦法送你回老家!”不管怎麼說,先拿出乾隆皇帝的看家本領,色厲內荏的不知道管不管用,他心裏也沒譜。
話聲剛落,屋裏除了他以外的其他人俱是一驚。
片刻之後,柴令武最先反應過來,無奈地歎了一聲:“遺愛……”其實李寒墨刺的並不是特別深,而且也不是什麼緊要部位,他並未覺得怎麼樣,那些表現出來的痛苦也是真假摻半,為的就是博取一下他的同情心,沒想到小家夥真的信以為真了,不過這種被擔心的感覺真是太好了,說完他還微微得意地瞪了李寒墨一眼。
李寒墨望天,他是瘋了才會把這種人當情敵!簡直有辱智商!不過……他瞄了眼房遺愛,剛才還義憤填膺地威脅呢,現在卻一臉擔憂地看著柴令武,果然,白癡是會被傳染的嗎?把他算無遺策的房二還給他!
那大夫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對房遺愛說:“這位公子言重了,這位官人的傷勢雖然看起來凶險,其實並無大礙,待老夫把刀拔下來,敷些藥將養幾日也就好了。”
“幾位先離開些。”
李寒墨拉著房遺愛後退了幾步,罹寒直接出去了。隻見那大夫從藥箱裏取出些白絹和止血藥,把止血藥敷在傷口的周圍,又用白絹壓上,才把手放到劍柄上,頃刻間便被拔了出來。
血花飛濺,房遺愛以手掩口,說不出的心痛,而那邊柴令武也隻是咬牙悶哼一聲。
大夫敷好藥,又過來開了一個方子交到房遺愛手上,道:“公子不必心憂,按老夫開的方子抓藥,早晚各一劑,將養兩日也就好了。”
房遺愛點頭應下,也無心去送那大夫,便讓李寒墨出去送了。他走到柴令武旁邊,拿出細絹慢慢地為他擦汗,往日氤氳的眸子如今也蓄滿了淚水。
柴令武勉強一笑,道:“男兒有淚不輕彈。”
“人生本來就已經夠苦了,若是連哭都要忍著,豈不是很悲哀?”
李寒墨走了進來,他踱步到房遺愛身邊,道:“我已經命人通知柴大人了,想必很快柴大人就要來了。”
柴令武笑了笑,他對房遺愛道:“遺愛,我這裏也沒什麼事了沒什麼,你就先和離王殿下離開吧。”
“不!你這個樣子,我這麼放心得下?”房遺愛鳳目圓睜,大聲反駁道。
“一會兒柴國公就要來了,柴國公那麼看重柴公子,怎麼可能讓柴公子出事?你就別在這裏添亂了。”李寒墨也勸道。
“不行,我要等到柴國公來,不然我心裏難安。”房遺愛堅持道。
看著房遺愛固執的樣子,李寒墨隻能歎了口氣,不再說話了。
柴令武對著他無奈地笑笑,也開始閉目養神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枝枝偶也不說什麼了。。。畢竟是新作品。。。沒有也正常。。。但為毛也沒有收藏和推薦啊。。。。作者表示不淡定了。。。偶寫得真的那麼爛嗎。。。傷心欲絕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