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兩情萬山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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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遺愛轉身看著柴令武,柴令武這一次沒有衝他回眸,而是直截了當地轉身離開,李寒墨和房遺愛也一直注視著他的背影,知道府外傳來寶馬的嘶鳴聲,兩人這才收回視線。
“遺愛。”李寒墨走到房遺愛身邊,道:“這麼長的時間,你究竟去哪了?可受了什麼苦?”
聽著李寒墨飽含擔憂的問話,房遺愛心裏卻浮現出柴令武那好似能把他心間所以的憂鬱都凝結住的眉眼,他推開了李寒墨,強笑道:“王爺好幾天沒沐浴了,先去沐浴把,王府這些日子也正逢多事之秋,趕緊把那些塵土都洗下去吧,也好討個吉利。”
自幼便會察言觀色的李寒墨又怎能察覺不出房遺愛此時的口不對心,但是房遺愛不說,他也不會去問,他感覺自己此時像極了驚弓之鳥,任何一點的杯弓蛇影對他來說都無異於風聲鶴唳,他真的害怕眼前這一抹鮮活的纖細身影就此不見……
“也好,我們也好久沒見了,遺愛可願陪我沐浴?”李寒墨笑問,唇邊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目光卻一直停留在房遺愛的臉上,未曾移動分毫。
房遺愛臉上升起了良多不自然的緋雲,順勢貼到李寒墨的臂彎裏,甩掉腦海中無關的人和事,畢竟,愛一個人,就要把自己的全部忠誠都獻給那個人。
盥洗室裏,偌大的水池清波蕩蕩,清澈的池水還泛著氤氳的水汽,亦幻亦真,宛若仙境。
房遺愛身著半壁短擺的薄衫,跪坐在池邊為李寒墨揉捏著肩膀,猶勝與偶的手臂就路子外麵,晃人心神。
李寒墨睜開雙眼,似乎不滿與房遺愛隻是按摩他的肩膀一般,握住房遺愛的手腕,把他也拽到水池裏,溫熱的泉水立即浸濕了他的白色衣衫,使得他內裏的風格曲線悉數露了出來,猶抱琵琶半遮麵的朦朧美感。
“寒墨?”房遺愛訝然地看著他,目之所觸,卻是李寒墨憂傷至極的眸子,他那顆冰壘一般的心終於塌了一角,眼神也漸漸的柔了下去。
“遺愛,從前那樣不好嗎?我們還像從前那樣好不好?”李寒墨抱住房遺愛,近乎哀求。
房間裏突然靜了下來,靜道李寒墨似乎能聽到懷裏人的心跳聲。
“王爺,我估計還沒到一個月,李佑就會回合其舅父陰宏智造反,王爺應該……”
“我不想聽這些!”李寒墨右手扳著房遺愛的下巴,左手重重地捶了一下池水,激起了層層浪花,濺了兩人滿臉。
“遺愛,我不知道柴令武究竟和你說了些什麼,我也不想知道你們究竟發生過什麼,遺愛,我隻求我們還能像從前一樣,難道連這麼一個小小的要求你都不能答應我了嗎?”他看向房遺愛,泛紅的眼圈裏盛滿著滿滿的渴求與恐懼,希冀與柔情,宛若脆弱的琉璃一般,一碰即碎。
房遺愛心裏猛的一震,他忽然想到那片草地上,柴令武對他說的那番話,他仍然記憶猶新,宛若眼前。他無數次地試圖隻做一個功成身退的賢相,功成身退之後,就過著“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愜意日子,可是每當看到李寒墨對他小心翼翼的眼神,他又硬不下心腸來。
“遺愛,你別不說話,我究竟有什麼地方做錯了你告訴我好不好!不要對我這麼忽冷忽熱若即若離的,我真的受不了,我的心也是肉長的,我也會感到痛。”李寒墨緊緊捏著房遺愛的手腕,仿佛要把自己所有的情感都注入到自己的手上。
房遺愛囁嚅著雙唇,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李寒墨坐上龍椅美人在懷的影像一直懸浮在他的腦海裏,可是他的內心深處又似乎不甘於就這樣放棄這段感情,行至如今,他真的不想放棄,人生就像一場賭博,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結局究竟是什麼,他不能勸李寒墨放棄皇位,愛情總有被磨滅的一天,他不想等待他們的感情化作蒼白時,等待他的是來自彼方血淋淋的指責。
“我和柴令武沒有發生什麼,他隻是和我說……”房遺愛忽然頓住了,本能的,他不想把這件事告訴李寒墨。
李寒墨雖然也想知道,但看著房遺愛的樣子也實在不想去逼他,一把把他摟進懷裏,道:“不想說就不要說了,我並不想逼你。”
“柴令武說他會等我,我沒答應。”房遺愛挑了個不輕不重的說。
李寒墨不自覺地擁緊房遺愛,酸酸地說:“看你的樣子可不像沒答應,一定在心裏考慮了好久吧。”
“我……當然要考慮一下,萬一你真的開始嫌棄我一腳把我踹了,我誰也指望不上,當然要找個靠山!”房遺愛心裏沒來由地升起一陣焦躁。
李寒墨抱著他的身體僵了一下,歎了一口氣,悶悶地說:“說到底,你還是不信我。”
房遺愛任由他抱著,不再開口,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說信,他真的不想違心而言隻為一段毫無安全感可言的愛戀,可說不信,他又不想傷了眼前這個一眼不眨隻是深深地望著他的男人。
“遺愛,我想你發誓,我永遠不立後,否則……”
還沒等李寒墨說完,房遺愛就掩住了他的口唇,道:“我信你便是。”他知道這是李寒墨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他也不想苛求太多。
“一起去吃飯吧。”房遺愛道,自顧自地穿起衣衫向門外走去。
李寒墨趕緊跟在後麵,當房遺愛及時攔住他對自己的詛咒時,一股暖流便從他的心底流過,他知道,遺愛還是愛著他的,隻是……他苦笑了一下,愛與信並不是一定同步的。
飯桌上,省去了往日的滿漢全席玉液瓊漿,房遺愛隻要了幾個幾個家常小菜,連酒也沒要,自顧自地吃起來,旁邊伺候的人臉上都透著幾分惶恐,他們伺候離王殿下這麼長時間還真是沒遇到這麼清淡的飯席,往日即便是殿下一人吃也要做上十多道菜啊,今日房公子回來反倒“清淡”了!?
李寒墨的臉上也有些不太好,道:“遺愛,我看你這些日子清減了不少,在外麵一定吃了不上苦頭吧,這都到家了,就好好補補吧,來人……”
還不等李寒墨吩咐完,房遺愛便出言阻止道:“不必了,我在外麵粗茶淡飯慣了,反倒不適應那些觥籌交錯了,反正就我們兩人吃,就不用那麼鋪張了。”
“……”李寒墨看著房遺愛的臉色,也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便笑道:“遺愛說得是。”可他怎麼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呢,看著桌上慘巴巴的兩盤青菜炒肉,又看了看房遺愛吃得悠然盡興的樣子,他倏然抓起了筷子,就不信他吃不下去,小時候他可是和道士混的!
房遺愛呷了口茶水,道:“對了,齊王殿下聯合陰宏智造反,王爺最好是去掙個功名回來。”
“李佑那小子見到你了嗎?”李寒墨忽的問道,神色緊張,若是李佑真的認出了房遺愛並且把他抖了出來,事情可就不太好辦了。
“嗬。”房遺愛輕蔑地嗬了一聲,道:“區區一個小窩囊爺,還不能對我構成威脅。”說完她又似有深意地看了李寒墨一眼。
“……”李寒墨望天,窩囊王爺?李佑還是他?雖是他現在是在靠老婆吧,不過他也沒上升到窩囊的境界吧?
“花無影借我一下。”房遺愛道。
李寒墨愣了一下,話題轉得太快,他得緩緩,一會兒才道:“好的,一會兒我們去瓊玉閣找他吧。”
房遺愛道:“不用了,晚上讓他倒鏡湖邊等我。”
李寒墨一驚,他知道所謂鏡湖是一座荒山裏麵的一潭死水,傳說那地方陰邪得很,去裏麵的人從來沒有活著走出來過,此時他自是不知道房遺愛已經學會了五行術數,還當他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
“不行!鏡湖太危險了,連皇家禁衛軍都不能進去,你更不能進去了!”李寒墨斬釘截鐵地拒絕道。
“有花無影保護我,你還不相信他嗎?”房遺愛試探道。
“我說不行就不行!”李寒墨道,他絕不會讓房遺愛去涉險,即使房遺愛是個智力超群的絕頂謀士,可他也畢竟隻是個羸弱的世家子,萬一出了什麼意外,他哭的地方都找不著。
房遺愛走近李寒墨,道:“寒墨,信我一回,我保證,不會出事。”
“可……”李寒墨剛要說些什麼,卻發現一股幽香襲來,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房遺愛扶住李寒墨,向門外喊道:“來人!王爺睡了,快扶王爺回房休息!”溫如玉磬的聲音卻不乏果決的氣勢。
立刻,兩個小廝就走了進來,扶著李寒墨走進臥房,房遺愛也跟著進去了,剛才他在袖間悄悄點了昏睡香,讓李寒墨睡了過去,他上前撫摸著李寒墨的眉間,沒錯,他是愛著李寒墨,可是礙於他問鼎天下的野心,他的愛也有所保留。
夜幕很快就降臨了,房遺愛孤身一人來到湖邊,鏡湖水色渾濁,且深不見底,他和花無影約定的地方在山的陰麵,涼風陣陣,此時月光輕籠,竟讓原本就有些陰冷的景色更添了一層詭異,讓人脊背發涼。
房遺愛一人站在湖畔,明眸對月,好似天空中的一彎殘月真的有什麼過人之處一般。
“既然來了,就出來吧。”他溫潤道,悠閑地踱步轉身,若不是這周遭的風景實在是太過驚悚,他們兩個倒真的想一對好朋友幽會一樣。
倏然之間,一抹紅衣閃現,施施然地落在房遺愛前麵。
作者有話要說:
為毛沒有收藏。。。生無可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