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沈青一愣，他看著燈光下寶寶仰頭看著他的臉，黑色的瞳孔外層泛著一層薄薄的藍暈，有時候看上去把眼睛都襯成了深藍色，像個混血寶寶。
    “小爸你仔細看嘛。”寶寶撲到他懷裏，沈青皺了皺眉，他仔細看著陸天鳴的後背。
    “什麼也沒……”他一笑，剛想對寶寶說，視線卻在半空中怔住了。
    是有一層灰灰的，若有若無的霧纏在陸天鳴的背後，幾乎仔細看去，都讓陸天鳴的輪廓隱隱模糊了。他突然有一種很不祥的預感，皺緊了眉頭。
    “天鳴，明天那個單子好重要？”
    他把烤好的蛋糕端進房間，伸手給陸天鳴扣好睡衣的扣子。
    “千萬的大單，唾手可得，幹嘛不談。”陸天鳴把他抱在懷裏：“這麼粘人？”
    “我……我感覺不太好，你明天別去好不好？”沈青被他推在床上，掙紮著一翻身跨坐到他腰上，捏著他衣襟俯瞰。
    “這麼不想我去，看你今晚的表現。”陸天鳴的手擱在他腰上，慢慢往下滑著愛撫：“說不定我明天舍不得下床。”
    沈青當然竭盡所能，一折騰折騰到後半夜，他摟著陸天鳴的肩胛，一邊咒對方一邊喘氣，翻來滾去，拚了命就是想榨幹陸天鳴，好讓對方第二天早上起不來。
    陸天鳴果然沒去，在他這種人看來，已經不太計較金錢，多一筆少一筆訂單無關痛癢，沈青一反常態粘他，睡著了還緊緊箍住他的腰枕著他胸膛，他不想弄醒沈青，就短信助理把那個單推掉了。
    沈青醒來的時候全身一抖，趕快亂摸，摸到了精悍結實的胸肌，這才覺得放心，他看了看時間，都快十點了，陸天鳴沒走，真的留下來陪他了。
    “我真的特別特別愛你，大叔，你真沒走。”
    他又放心又窩心，把陸天鳴親醒了，又翻身把他壓著做了一回。
    “小爸，你幹嘛昨晚要叫啊，是不是爸爸偷打你了？”
    吃午飯的時候，陸鴻銳童言無忌在桌子上問了，嗆得沈青差點窒息，又咳又喘才把牛排吞下去。
    “爸爸和小爸在玩遊戲。”羅賽特笑眯眯哄他：“大人才能玩，所以你趕快長大。”
    黑藤諱莫如深一笑，和切牛排的陸天鳴交換了一下成年男人特有的鹹濕而深邃的眼神。
    沈青小心看了一眼，陸天鳴身上的那層灰霧卻已經沒有了，蕩然無存，他都懷疑自己是昨天眼睛出問題了，連忙喝了一大口牛奶，補補身子。
    “我去睡會，你跟爸爸玩好嗎？”沈青吃完午飯就困了，他親了寶寶一口，看著寶寶一溜煙跑到陸天鳴身邊：“小爸去睡覺。”
    “小爸好懶，剛起來又去睡覺。”陸鴻銳滿不開心，抱著陸天鳴。
    “你小爸昨晚累壞了。”羅賽特忍不住笑：“大人的遊戲特別費力氣玩，讓你爸爸悠著點，別老折騰小爸。”
    陸天鳴失笑，他看著黑藤在一旁的長桌上插花，寶寶一溜煙跑過去看，自己靠上沙發，信手按開了遙控器，打開新聞頻道。
    「下麵為各位播報一則新聞：因連日降水頻繁，我省芙蕖山今晨發生泥石流，阻塞盤山公路，數十輛車被衝下山峰，救援人員正在進行緊急施救工作。」
    女播音員化著恰到好處的妝容，麵無表情播報著新聞。
    陸天鳴臉上的笑意沒有了。他盯著電視，黑藤吃驚瞥了一眼電視，把一朵百合嫻熟剪下枝幹，插進花栽裏，笑道：“還好你沒有去談那筆生意！天鳴，你運氣真不錯。”
    “不是我。”陸天鳴靠著沙發，他點了根煙，若有所思，眼神漸漸沉斂下來：“我要謝謝他。但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