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看看。”
    周末，沈青跟著陸天鳴去醫藥中心，柳一樓給他做了詳細檢查，把報告讀了個透徹。
    “沒問題吧。”陸天鳴皺眉問。
    “沒問題，寶寶挺健康的。”柳一樓摸了沈青老久，還貼在肚子上感歎了一堆奇妙啊上帝造物主之類的話題，被陸天鳴一手拎開。
    “你小心點，不要做劇烈運動啊。”柳一樓警告沈青：“加強營養啊，怎麼人家孕婦都增重，你瘦的杆子似的，裹著個外套都晃蕩。陸總是不是苛刻你，不給你吃東西啊？“
    “哦……”沈青腹誹，他穿了件寬鬆運動夾克，隨隨便便拍了拍肚子，心裏隻希望趕緊把這小東西安安全全弄出來，他好久沒打籃球羽毛球，也沒騎馬，快悶長毛了。
    “對了，我……真生得出來嗎？”看見陸天鳴和另一個主任交談，沈青連忙湊近柳一樓，小心問道：“我總覺得有點懸，這都什麼玩意。”
    “寶寶挺大的，咱們不折騰直接剖吧，不疼的，全麻，我給你主刀，半個小時搞定。”柳一樓說得很輕鬆。
    沈青立刻覺得緊張得有點想吐，陸天鳴摟著他坐車回去，他一路都胃翻騰。
    “一個大男人怕什麼，打了麻藥不疼。”陸天鳴故意笑他：“說要當我的親信，更可怕的事還在後麵，這點小事都害怕？”
    可是沈青想不出有什麼比生個寶寶更可怕的事了，他希望時間過得慢點再慢點，好把上斷頭台的事拖後。
    “啊，我聽說如果是在海水裏，雌性的塞壬完全是可以分娩的。”
    下午陸天鳴去公司，他和那個粘著黑藤的金發青年羅賽特坐在咖啡店裏吃冰淇淋，那個青年聽他說話，思考著回答：“但是人體化的塞壬這個骨盆寬度，身體構造，彈性都不太一樣，反正現在很方便啊，剖得簡單快捷，人類的醫學真發達。”
    呃。沈青含著冰淇淋，吞不下去也吐不出來。
    他跟羅賽特一起散步回去，羅賽特回黑藤的公寓了，羅賽特現在天天粘著黑藤，不管黑藤樂意不樂意都同居了。
    兩個保鏢開車送他回外婆家，然而沈老太太忙著廣場舞大賽排練，把他往回趕，他隻得又買了點麵粉啊蔬菜，想回去跟陸天鳴母親一起包餃子。
    他回到陸天鳴的老家，那個古香古色的別墅，跟陸老太太一起揉麵粉包餃子，亂七八糟聊閑天。
    “天鳴喜歡什麼餡兒的？”他問老太太。
    “他又不挑食，什麼都吃，所以長得那麼人高馬大的。”陸老太太邊包餃子邊跟他笑：“然然，你喜歡什麼餡兒的？你喜歡什麼的，我們就做什麼的。”
    “……嗯。”沈青撐著腰，站久了他就開始累，靠到沙發上坐了坐，插到口袋裏的手突然摸到了一個堅硬的東西，他掏出來，是陸天鳴給他的「龍牙」徽章。
    就是那一次，他覺得他們的心更近了一步，他能站在陸天鳴身邊，至少能平等和這個男人聊著相同的話題，不再什麼都被蒙在鼓裏，這一點他很高興。
    這個混賬男人。他捏著那個徽章，又想起陸天鳴半睡半醒間給他哼的那首英文歌，唇角忍不住翹起。
    “天鳴就快回來了，我給他打了電話，然然，你坐著不要亂動啊，累就休息休息。”
    沈老太太穿著錦緞襖子熱情在廚房忙活，沈青笑應了一聲，把徽章小心別在外套內側，不想弄丟，他扶著牆站起來，就聽到了陸天鳴汽車的引擎聲從花園外傳來。
    “陸天鳴！”
    沈青喜氣洋洋小跑出去，剛想給下車的陸天鳴一個愛的抱抱，到半路突然肚子絞疼，他還沒站穩就蹲下了，滿臉痛苦道：“陸天鳴！快過來！送我去柳一樓那裏！臥槽，小爺要死了！！！”
    “呃。”
    大半刻後那方偌大的醫療研究中心內，柳一樓撓頭看著滿臉痛苦的沈青：“不能夠啊，難道塞壬不是九個月妊娠期？不行，得把他抓起來剖了。”
    “我不！”沈青一個鯉魚打挺起來，緊緊掛在陸天鳴脖子上，還沒做好心理建設，慫成一堆爛泥：“要不然你給我剖吧？你那麼厲害？”
    “……我隻會殺人，不會救人。”陸天鳴嗤笑哄他，把他抱著揉：“勇敢點，你還想不想當我的親信，要不要跟我一起幹一番大事業了？”
    “……呃……好吧……先拿我手機來，我刷個微博玩玩連連看冷靜一下。”沈青一臉是汗，腦子疼得要轉筋兒了，還惦記伸長手臂要手機，被陸天鳴啪的一巴掌抽開手。
    “手機沒收了，把他推手術室去。”陸天鳴一臉黑線，冷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