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會很疼的！你們不要帶哥哥去，他還有寶寶呢！”
    那天下午，小真看著兩個高大的護工把沈青拖走，急得眼淚直掉，抓住柵欄：“你們帶我去吧！我不怕打針！”
    “沒事，沒事，不疼！”沈青被那五大三粗的護工扯得一個踉蹌，連忙回頭對小真努力擠出笑臉，眨了眨眼睛：“我是大人，沒那麼怕痛的，你睡一覺，我就回來了。”
    小真看著他被拖走，眼淚無聲無息掉在地上，呆呆的。
    “電擊實驗，先上低壓，實驗一下他對電流的耐受程度。”
    一方黑暗的實驗室裏，沈青踢蹬掙紮，被當頭狠狠抽了一電棍，拷在電椅上，眼睛從後緊緊蒙住，手被皮革束縛在椅背上，塞住口腔，他緊張左右扭動著頭顱，胸腔劇烈起伏。
    一股劇烈的電流猛然穿過全身，他劇烈痙攣，咳出聲來，眼淚奪眶而出，浸濕了眼罩。
    “控製電壓，小心他的胎兒。”他模糊間聽到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聲音，但他記不起來了，然後又是一陣更劇烈的電流，他冷汗淋漓，全身發抖癱倒在電椅上，無聲無息的大口喘息。
    “上麵交代下來，要在不造成大創傷的情況下盡量讓他痛，觀測他的聲音。”
    “不要，不要，求你們了，為什麼……！？”沈青被牢牢捆在椅子上，塞口球被取下，他大口喘息，看著兩個護士從盤子裏取出鋼針，慢慢精準刺向自己的指甲縫。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觀測到異常聲波嗎？”白發的埃德蒙背著手佇立在檢測儀前，隔著玻璃牆看著內裏被捆在椅子上的試驗品。
    兩個研究員搖了搖頭，其中一個說：“和普通人類一樣，沒有檢測到異常的音浪和波長。”
    “可能還不夠痛，考慮拔下他的牙齒或者指甲吧，別用麻藥。”埃德蒙考慮了半刻，溫和開口。
    “老師，考慮到他的胎兒，不能太大刺激。”梁鋒陰鬱道，他站在玻璃牆前，唇角緊繃：“還是用溫和一些的針刺實驗吧。”
    “也是，我忘記他有寶寶了。”埃德蒙笑了笑：“年紀大了，不中用嘍。你們繼續實驗吧，梁鋒，你負責監察，我去喝杯咖啡。”
    “哈……啊……”
    實驗一直持續到了午夜三點。
    沈青全身冷汗，仿佛一身剛從冷水裏撈出來，他一身透濕，隻剩下微微呼吸，十個手指都被生生紮破了，手腕和側頸結著血痂，被兩個護工擱在推車裏，慢慢推回囚室。
    “這個試驗品挺好看啊。”他朦朧聽見其中一個男人說。
    “估計得讓他恢複幾天才能繼續實驗，你小子，又犯癮了？”
    “嘿嘿，難得有這麼入眼的，咱們輪流來？晚點再回去，先推到工作間裏吧。”
    “……行吧，別讓上頭發現，得給他洗幹淨。”
    沈青思緒朦朧，他感覺手腕被一個男人用毛巾捆上了，病服被扯到鎖骨，陌生的手在他身上四處揉摸，他一個激靈，下意識反抗，被身後一個人用毛巾捂住嘴，隻得拚勁全力搖頭。
    “剛剛可疼了吧？我讓你好好舒服舒服，小美人。”
    “不……唔！”沈青全身發抖，憤怒讓他幾乎戰栗，他努力踢蹬，腿被按住了。
    “現在就讓你快活，乖乖聽話，以後是我們負責照顧你，想吃什麼，喝什麼，就說……”他聽見那個男人急促解開皮帶的聲音，皮帶搭扣一響。
    沈青被牢牢壓著，隻得咬牙緊緊閉上眼，下一刻，他卻聽見了慘叫聲，身後按著他的人猛然鬆開了手，然後是奔逃聲，有什麼東西翻倒了，一聲短促慘叫，然後猝然無聲。
    他費力的睜開雙眼，卻對上了一雙藍色的眼睛，那是一種奇妙的深藍色，讓人想起最深最深的海底的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