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沈青跟邵如風足足逛了一下午，掃貨了數十個購物袋回家，回去的時候陸天鳴已經去了公司，他心裏放下一塊石頭，跟邵如風道別後就趕緊回了瑪利亞醫院。
    他帶著邵如風硬塞給他的幾件新衣服，本來想發個短信給陸天鳴道謝，但是他又沒有陸天鳴的私人手機號碼，隻得決定下次見麵再好好道謝。
    “昨晚你在陸天鳴的公寓裏過夜了？”
    半晌後，梁鋒披著白大褂斜靠在扶手椅裏，翻著病人檔案瞥了沈青一眼，揚了揚眉道：“上床了嗎？”
    沈青沒料到對方這麼直白，慌忙搖頭：“沒，沒有，哪有那麼……”
    “他有沒有跟你談簽約的事？”梁鋒單刀直入。
    “他說想要推我上幾個電影，但是……沒有具體說什麼簽約的事……”沈青一愣，努力思忖：“確實沒有。”
    “沒有拿合同來，都是空口白話。”梁鋒揉了揉額角：“他手頭有兩家國內著名的經紀公司，藍色晨星影視傳媒公司，神州旭日國際影業，都是陸家財團控股，藍色晨星最擅長包裝青春偶像，如果能簽約，會讓你的事業大大拓展。”
    “我總不能求著……求著他簽我吧？”沈青皺了皺眉，搔著頭發靠進沙發裏：“我確實還不夠成熟，他也許覺得我還不適合。”
    “什麼成熟不成熟，經驗是從實踐中來的。”梁鋒冷笑：“還有十四五歲就被包裝出道的青春偶像，求的就是潛力，你現在出道並不晚。你現在要做的，就是讓陸天鳴趕快把你敲定簽下來。”
    “怎麼做？但是我確實不想跟他有什麼……”有什麼交集了。沈青默默想，悶頭不語。
    “別幼稚，他的公司算是國內現在規模最大，對藝人包裝也最專業的公司，你想一輩子當個跑龍套的？配角？替身？”梁鋒冷嘲：“陸天鳴？他倒是個沉得住氣的人。也罷，段鴻大導演不是喜歡你麼？去，給段鴻打個電話。”
    “……打他電話幹什麼？”沈青不解。
    “打他電話，約他出來吃個飯，他一定樂意。”梁鋒恨鐵不成鋼，有點不耐煩：“自己把這些經濟公司的資料都研究研究，段鴻經常跟藍色晨星傳媒公司合作，他要是想捧你，藍色晨星明天就會簽你。”
    “我……我才不想約他呢。”沈青悶悶的，想到段鴻那夜將他壓在冰冷牆壁上，他就胃都抽筋。
    “這也不想，那也不想，你是不是想再被人捆起來丟進海裏滅口一次？”梁鋒語調森冷，雙目幽黑如淵：“別幼稚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你如果不努力，隻能被淘汰。自己好好想想。”
    ……
    “陸總，這是這個月的公司年報，還有您之前提起的……”
    數日後，摩天大樓頂層的城景辦公室裏，陸天鳴的助理恭敬遞上文件，欲言又止。
    “怎麼了？”陸天鳴眉關揚起，嫻熟核對著年報上的項目，有些異樣。
    “請您看這個。”助理麵有難色，將一疊照片小心放在桌邊：“是從私人狗仔那裏花錢買斷的新聞，他們前幾天在市內的白雪廣場拍到的……”
    陸天鳴雙眸眯緊，那正是幾張連續偷拍的照片，段鴻攬著一個年輕青年的肩膀穿過一間奢華西餐廳的側門，在牆邊兩人親密談話，段鴻低頭與那青年調情談笑，光線模糊曖昧。
    “是您之前關注的那個小年輕，梁安然。”助理小心補充道：“段導似乎對他很喜歡，這個新聞，如果刊發出去……恐怕段導會立刻澄清此事，但對那個年輕人的影響……”
    “他隻是個沒有名氣的新演員，可能會借助跟段鴻的緋聞出名。段鴻是個很謹慎的人，這些照片，是他故意向狗仔泄露的。”陸天鳴深思片刻，冷冷一笑。
    “為什麼段導要這麼做？”那助理詫異道。
    “段鴻非但不會澄清，而且會順勢承認他和這個年輕人的戀愛關係，這樣既能捧紅對方，又能在公眾麵前亮出底牌，證明那個人屬於他。”陸天鳴懶洋洋靠近扶手椅，雙眸深邃：“段鴻這回也是動了真心思啊。”
    他的助理剛想開口，卻看陸天鳴雙目幽黑森冷，知趣的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