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一股刺鼻的藥味刺進鼻腔，沈青一下醒了過來，他掙紮驚悸跳起，梁鋒的臂膀一把抱住他，牢牢把他按到床上。
    “回醫院了，這裏是醫院，安靜點。”梁鋒平靜在他耳邊道：“你的酒裏被人下了藥，我把你開車好不容易帶回來，別亂動。”
    “梁醫生，對、對不起……”沈青眼睛一熱，他想起了模糊混沌時對方牢牢把他護在身下，不讓別人傷他一個指頭，甚至流血了……
    “你的額頭還流血嗎？”他想起什麼，房間光線很昏暗，他小心想去摸梁鋒的臉。
    “別碰，已經包紮好了。”梁鋒從背後擁著他，他感覺到對方的懷抱很溫暖，熱得讓他心跳。
    “別輕易相信別人，我不是告訴過你嗎？”
    “對不起，我沒想到，我同學讓我去參加生日，我……”沈青的嗓音發澀，他忙不迭解釋，解釋又有什麼用？梁鋒又救他一次。他的眼淚下來了。
    “沒事。“梁鋒低沉在他耳邊道，他渾渾噩噩感覺對方掰起下頜，吻掉他的眼淚，他還嗅得到對方身上那股幹淨的消毒水的氣息，醫生特有的氣息，他心裏一熱，在昏暗的房間裏掙紮背過身想仰頭看清對方，唇卻被堵住了。
    炙熱的，纏綿的，帶著安全感的吻。厚重又炙熱，像是梁鋒本人一樣，看起來冷冷的，但是內在卻暖熱如火。
    沈青閉上眼，他感覺梁鋒的身軀壓了上來，唇舌交疊纏綿，他脊背一陣陣酥麻，梁峰撫摸著他的身體，擁抱著他，然後手滑進了他的長褲裏。
    “嗯……！不……”沈青一下跳起來，他很久都沒有沾過親密之事，身體敏感得發指，梁鋒吻著他，兩人唇舌纏綿，互相汲取著熱度，梁鋒的動作粗暴用力幾分，他嗚咽出聲。
    “醫生……”他模糊道，察覺對方炙熱的唇親吻著臉頰，卻並不想推開，盡管是讓他全身發麻的快感，也讓他覺得甜美。
    梁鋒的手裹住他粗暴的動作著，沈青咬緊牙關，快感的巔峰來得陡峭迅速，他低叫出聲來，摳住梁鋒的脊背。
    “我……我有點緊張，我……”他察覺梁鋒的手在脫自己的長褲，連忙喘息尷尬道，握住對方的手。
    “……你真的是第一次？”梁鋒仿佛愣了一下，貼靠他耳邊。
    沈青的臉紅得沒了知覺，他勉強點點頭，羞恥得不敢說話：“我不太懂，但是……”
    梁鋒的身軀僵了一下，放開了他，沈青遲緩撐起身，看著對方高大的身影穿著襯衫起身踱向房門，手足無措道：“怎麼……我說錯什麼？”
    “沒什麼，好好休息吧，之前下在你酒裏的藥會有些副作用，你最好多休息。”梁鋒的語調恢複了一如既往的冷冽，他的額角貼著一方紗布，但他平靜如昔，漠然轉身關上了門。
    沈青還想說什麼，眼皮卻很沉很重，知道自己在醫院，一股安心感湧了上來，他又睡著了。
    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小光穿著小熊拖鞋偷偷跑到病房裏來看他，從兜裏把藏起來的牛奶餅幹分給他吃，沈青一把抱住小光，胡桃從門口走過，抱著文件夾對他笑了笑。
    不知不覺，他已經把這家小醫院當成了家一樣的存在。沈青把玩得睡著的小光抱在懷裏，小心穿過走廊，他看見值班室裏倒射出一縷燈光，便信步踱了過去。
    他靠在門邊，梁鋒穿著白大褂的身影正靠在一張扶手椅上，戴著金屬框眼鏡專注翻閱著文件，台燈微微亮著，打在輪廓剛硬的側臉上，梁鋒的額角還有一絲淤青，是保護他受的傷。
    沈青心裏一動，他靠在門邊默不作聲的凝視著梁鋒的背影，這麼多天以來，一股暖融融的感覺第一次湧進了內心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