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為握住賽文的手，牙刷柄的尖端離他的眼睛隻有分毫，甚至眨眼就能碰到。
    “怎麼一直學不乖？”沈君為的力量比賽文大很多，他將少年纖細的手背擰到背後，順勢將少年壓在冰冷的牆壁上。
    “其實賽文寶貝，在你叫醒我的時候我就想這麼做了，真是感謝你給了我這個機會。”
    他冷笑著，沒有任何前戲，再次以懲罰之名占有了少年。
    少年痛苦的呻吟聲驚醒了一牆之隔的何方，他以為是少年因為一整天的鞭刑而痛苦呻吟，拿上準備好的鎮痛藥，又到了一杯溫水。
    他打開少年的房門，床上沒有人，洗手間的玻璃門上迎著兩個重疊的影子。
    何方揚聲道：“少爺，賽文的傷還沒好，你輕一點。”
    “出去！”沈君為的聲音低啞又顯得極為不耐。
    “真是任性啊。”何方將東西放在床頭櫃上，轉身離開。
    人類總在說要將命運握在自己手裏，可更多時候，人類是沒有能力左右自己的生命的，不能反抗就隻有強行讓自己心懷感激的接受，因為這樣才叫良好的心態。
    賽文很平靜地接受了被沈君為攥在手心裏任他擺弄的事實，可他的棱角卻不易磨平，沈君為想握緊了手掌，就得付出被紮的代價。
    沈君為是頂著一個黑眼圈來的餐廳，昨晚事後賽文還頗有精神地給了他一拳，正中眼眶，他唇上被賽文咬過的地方已經腫了起來，磨樣有些淒慘。
    餐桌上擺好了西式早餐，吐司煎蛋香腸，還有一杯咖啡。
    “我以為少爺不會這麼早起。”何方一邊表示自己的驚訝一麵往咖啡裏放方糖。
    一顆兩顆三顆……看著方糖已經冒尖的咖啡，沈君為有幾分無奈，何方什麼都好，就是心眼有點小。直到咖啡外溢，杯子裏再也放不下，何方才停了手。
    沈君為吃完早餐，糖已經融化得差不多了。
    “少爺，您的咖啡要涼了。”推推眼鏡，何方說。
    “何方我已經夠慘了，你的同情心呢？”沈君為指著自己的臉，企圖用苦肉計打動何方。
    “我覺得少爺昨晚的體力消耗太大了，應該適當補充糖分。”很顯然，對方不為所動。
    “……”沈君為猶豫了一會兒，拿起咖啡，一口氣灌進肚裏。
    這是適當麼？已經甜的發苦了好不好。
    “今天幫派裏有些事情需要您親自處理，請少爺整理一下，我們好出門。”何方又投下一顆炸彈。
    “我不出門！”沈君為捂臉。
    “少爺不要任性，在乎形象的話您還可以戴墨鏡和口罩，這樣別人就看不到了。”何方很體貼地提示。
    沈君為望向窗外，天陰沉沉的。“非去不可麼？”
    “當然。”
    可惜家裏隻有墨鏡，沒辦法，何方在途中去商店買了個帶著貓嘴貓胡子的卡通口罩。
    “我覺得我已經沒有形象可言了。”沈君為認命了。
    “少爺，我覺得您這樣很好啊。”何方親手為沈君為帶上口罩。因為看不到您的臉我的心裏就會變得很平靜，何方在心裏自言自語。
    賽文睡得很輕，沈君為起來的時候還在他臉上留下一個輕吻。他的睫毛顫動了一下，等到沈君為離開，他才睜開眼睛，雙目無神地盯著天花板。
    身體每一寸都很痛，那個難以啟齒的地方更是痛的讓人不想動。他確實沒有那一天的記憶，沈君為說他放走了一張來頭不小的撲克牌，可撲克牌是個什麼鬼？難道還會長腳跑了不成？
    隻是最近老夢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可以說是噩夢，血腥又殘酷，難道這些就是他的曾經？
    夢中被自己戳瞎了眼睛的男人自己已經記不起對方的臉，那雙眼睛卻很清晰，明亮冷酷又帶著執著。
    被自己戳瞎了還真是可惜。不過學校裏的玫瑰的眼睛也很漂亮，和自己夢中的那雙眼睛很相似。
    想到這裏賽文手癢一般動了動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