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沐風想著這“二皮臉”的由來，臉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他再次掐掉厲以南的來電，想了想，最後還是給他發了一條短信。
    “我在弄頭發，不方便。”
    發過去幾秒鍾，手機果然安靜了。
    但這安靜也不過是暫時的，短信提示聲接踵而來。
    “弄得什麼造型？發過來看看。”
    “很醜。”
    “那更要看了，快發快發，不發就騷擾你！”
    季沐風若有似無地歎了一口氣，這數天的相處，讓季沐風愈發現所謂的冷峻嚴肅不過是厲以南用來粉飾太平的偽裝。在商界中，在眾多娛樂媒體的鏡頭下，他永遠是一絲不苟翻手雲覆手雨的天啟總裁；但在私下裏，他更多的卻是暴露了無賴和隱隱撒嬌的一麵，像是個被慣壞的孩子，不容許別人忤逆和反抗他。
    厲以南與他之間的衝突漸漸緩和，本性也漸漸彰顯無遺。
    可如若是最親近的人呢，那時厲以南又會是什麼樣子？
    季沐風打開攝像頭，隨便找了個不顯眼的角度拍了一張，給厲以南傳了過去。
    “誰呀，女朋友？”傅銘一邊給他打理頭發，一邊忍不住發問。
    “不是，一個男性朋友。”
    “那肯定是關係很鐵的哥們兒，不熟的話我估計不會發這樣毀形象的圖片。”
    季沐風一笑了之。
    厲以南此時正坐在偌大的會議廳內，百無聊賴地在桌子底下單手把玩著手機。他身處高位，一心二用已經養成了習慣，縱然心裏頭係著寶貝兒的新造型，但是上麵人所報告的內容也一字不漏的聽進了心裏。不過，會議廳的氣氛著實太過於沉悶了，不找點什麼樂子的話，的確難以打發這無聊時光。
    助理高凱在一旁看著，顯然也已經看透了自家總裁的心不在焉，忙適時地通知秘書拿上一杯總裁最喜歡的藍山咖啡，親自遞了過去。
    厲以南接過。
    恰巧這時掌心裏傳來一陣輕微的振動，他一手拿著咖啡輕啜，一手點開了新短信。
    “咳！咳咳！！”
    溫熱的咖啡尚未滑過喉道，便因為一時間的震驚而堵塞住。厲以南被嗆得咳嗽個不停，臉色都漲得有些泛紅，好在高凱及時地遞過紙巾，才避免厲以南的尷尬行為。
    他手機上正打開的那張圖片，赫然是季沐風方才的造型。
    中分發型，詭異的發色，呆板而無趣，澆滅了厲以南先前的濃濃期待。
    取而代之的，是嘲笑、哂笑，看笑話一般的調戲的笑。
    “沒事，繼續報告。”厲以南佯裝著又咳嗽了兩聲。
    上頭的人因厲以南突如其來的動作停頓了片刻，或者說，整個會議廳的人，都因為他猝不及防的幾聲咳嗽而提心吊膽，生怕隨之而來的，是謾罵，抑或大發雷霆。
    上位者的權力和氣勢，讓每個人都為之忌憚。
    厲以南再度坐回原位，又發了條短信過去——
    “哈！哈！！哈！！！”
    充分了顯示了他對季沐風發型的嫌棄程度。
    他端詳著這張照片，越看越止不住地悶笑，直到他看到照片中季沐風背後的一個身影。
    傅銘，為季沐風剪頭發的傅銘？
    厲以南逐漸擰緊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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