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掐斷了來電，順便把程淺拖入了黑名單。
    經過那件事以後，他徹徹底底地厭惡程淺了。若說從前程淺跟他玩花招也就罷了，可現在他跟季沐風好了，要是這人再不安分，他不會再留半分情麵。
    想了想，他決定要提醒一下季沐風。
    季沐風恐怕到現在都被蒙在鼓裏，還傻乎乎地把程淺當兄弟。
    季沐風掛了電話沒多久，又收到了一條短信。
    上麵寫著：
    程淺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純良，好好思考思考。最初你和他組合的事、前幾天你“喝醉”的事，都是程淺一手策劃……信不信由你——厲以南。
    季沐風冷笑一聲，又將手機扔在了衣服堆裏。
    厲以南點燃一根煙，默默地抽著。
    嚴格來說，季沐風到現在這地步也有他的助力，當初要不是他與程淺下那個賭注，說不定如今又是另外一番境遇。若是季沐風知道這層，恐怕也不會跟他好了吧。
    不過，他永遠都不會讓季沐風有機會知道。
    厲以南笑著掐滅了煙頭。
    季沐風最近忙得天昏地暗，他前一段時間幾乎沒接什麼活，如今突然出道，進度自然差了別人許多。但好在他抓住一切空餘拚命練習，總算不負李姐所托。
    “小金。”季沐風今天突然接到了李悅的電話，讓他來她辦公室一趟。在去公司的途中，季沐風碰到了小金，自然地打了一個招呼。
    “嗨，風、風哥。”
    小金有些結巴地應了一聲，然而眼神卻是閃閃躲躲的，似乎是不敢直視季沐風。在經過他身邊的時候，慌慌張張地就溜了。
    季沐風蹙了蹙眉，有些不明白小金今天的反常行為，但也來不及深究了。
    “叩叩——”
    季沐風敲了敲李悅辦公室的門。
    “進來。”聲音帶著一絲特有的低沉，證明李悅此時心情不虞。
    一進來季沐風就發現辦公室裏烏煙瘴氣，李悅皺著眉頭仰躺在椅子上抽著香煙。
    空調的冷風嗖嗖地吹著，一如李悅陰沉的臉色。
    季沐風點點頭，坐在了她麵前。
    “坐吧。”
    “抽煙嗎？”李悅向季沐風遞過來一根煙。
    季沐風搖了搖頭。
    他的直覺告訴他今天一定發生了什麼，李悅向來都是很強勢的一個女人。她目標明確，手段果決，但她明明顯顯地缺少了機遇。或許是她不屑於曲意逢迎，也或許是她本來就是這樣的性格。公司肯定她識人的能力，然而她手裏頭卻締造不出哪怕一位巨星，猶如一個漩渦，導致她隻退不前。
    ……李姐煩惱的事，可能跟自己有關。
    季沐風單刀直入地發問：“李姐，找我有什麼事嗎？”
    “嗯……”李悅長吸了一口煙，緩緩吐出：“你跟小金的事，算是砸了。”
    季沐風眉心一跳，還沒來得及想清楚緣由便反問道：“為什麼？”
    他跟小金組成組合的事雖然有點唐突，但他已經盡了自己的最大努力去跟上團隊的節奏。如今他和小金的配合可以稱得上是天衣無縫，他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環節出了問題，才令當初決定的事又做不得數了？
    “為什麼？”李悅突然提高了聲調，食指叩著桌子：“你來告訴我是為什麼！人家都把你所有後路給斷了，你還問我為什麼！”
    季沐風心中一緊，刹那間便握緊了拳頭。
    一個名字陡然蹦入了腦海——程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