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二重逆風
    事發之後，子翛和夏子麟沒有立即離開電網的包圍，正巧被準備前往茵斯克主城的藥劑課老師——赤瞳【非常早的章節中有提到】撞見。
    子翛並沒有正式見過赤瞳，因為她根本沒有上到一節藥劑課，應付考試憑的是筆試，實踐考試勉強通過。
    赤瞳，人如其名，擁有一雙赤色的瞳眸，他本身屬於魔族，而魔族一般是紫瞳，所以才被取了這個名字。聽說，他是從遙遠的連年征戰的彌賽星宿而來，所以身上一股未能散去的血味。
    見到本人，感覺的確如此。赤瞳身著一襲獵人裝，裹著的衣服全身野獸毛皮製品，再加上眉目間冷冽的目光，給人的感覺就是老練的獵人。不過，他應該是從這村莊收集煉金材料來了，藥劑師是煉金術師的一個分類，赤瞳算是熟練工級別的。
    “你們遭到襲擊，很可能是因為出血了。”赤瞳用極其專業的器皿檢測了一下那團馬賽克物質，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
    出血？子翛想到這裏，不禁看了看自己手上已經愈合的傷疤。
    所以說，這次的襲擊應該隻是一個巧合？不過，自己真得可以這樣一了百了地安心了嗎？
    “這種血液似乎是以種族為特定的攻擊對象的。”赤瞳凝視著那灘惡心的馬賽克物質，表情與內心沒有絲毫的波動，隻是平靜地赤手撿起了一些塞進玻璃瓶，“具體是什麼種族的血液待我仔細研究再說。”
    說完，赤瞳便急匆匆地往茵斯克主城的方向趕去。
    子翛暗自咂舌，心裏很不是滋味。
    流血是經常發生的事情，更何況他們接下來還要去競技場，如果繼續牽連到他們的話……
    “夏子麟，我獨自去主城一趟。”子翛獨斷地說道，沒有回旋的餘地。
    “別開玩笑了！”夏子麟大驚道，“你一個人要是被那種攻擊再襲擊到的話！我可以叫守護者加派……”
    “不！不用！”子翛頭一次用這麼焦躁的聲音衝著別人大喊，不過立即冷靜下來，“對不起。我隻是想去買個新的因幡，茵斯克的主城的人口眾多，那個人也不好下手。”
    “可……”夏子麟有些被子翛剛剛的氣勢給嚇到了，的確，正如她所言，用那樣的辦法躲過這種狙擊應該是可行的。還有一點令夏子麟感到心虛的是，夏無極因為他在融零雪山一戰中表現不佳而暫時取締了他在守護者的特權。
    唉……還沒等他哀歎完，子翛就已經快速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中了。
    夏子麟有些想嘔吐地再瞄了一眼那些馬賽克，心想還是對蘭鳶他們隱瞞上午發生的事情。
    子翛，希望你沒事。
    子翛是跟著赤瞳的路線向茵斯克進發的，不知道為什麼，赤瞳特意選了一條極為隱蔽的小路，同時不斷用一種特定的因幡加速前進。子翛沒有那麼大手筆，選擇了製造出一條冰的軌道以及溜冰鞋，以減小摩擦力而增加行進速度。
    畢竟，到了茵斯克主城內是無法使用元素的，不管那個襲擊自己的人用的是元素還是因幡，終會在那裏敗下陣來。
    當然，這有一個疏漏，若是對方在自己到茵斯克的路程中襲擊的話。
    所以自己才會選擇跟著赤瞳。
    但白子翛遠遠沒有想到，正是選擇“跟著赤瞳”這個決定讓她被卷入了一陣暗流之中。
    意識完全喪失之前的唯一記憶，就是脖子上的刻骨銘心的疼痛，昭示著自己判斷的失敗以及接下來必須要受到的懲罰。
    “這就是那家夥的女兒？不是個美人嘛！”
    “哼，魔族與精靈的結合體，不知道今後會變成什麼樣呢……把她賣到那裏去。”
    “不直接殺掉嗎？一塊一塊切碎再送給那位領袖大人不是更好嗎？”
    “當然是讓她痛苦之後再切碎才是更好的啊！”
    赤瞳完全沒有管後麵跟蹤的人，他隻是一個勁地加快速度，因為他心裏也清楚如果到了茵斯克，追蹤的人也會無計可施。
    昔日的老友花了大成本前來見他，他又怎麼不可能前去赴會，並帶上重要的情報？
    每當赤瞳來到茵斯克主城，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他都會冒出一個想法。若是自己的故鄉彌賽星宿也能如淵靈星宿那麼完美就好了，然而好鬥的本性破壞了這一切，連年的戰爭將蒼穹染得血腥，無盡的死亡讓大地的每一處成為墓塚。
    就連那位慈愛的星零大人也一起葬送在了泥土之中。
    所幸，這連年的戰爭終於在他與他的追隨者們的努力下終結了一段時間，他也勢必要在元素盛典上取得優勝，以換取一個無代價的“和平”願望。
    想到這裏，赤瞳還是有些欣慰地笑了，哪怕周邊的人群對他的笑容感到愕然。
    赤瞳冷著麵孔，這次，也是繞小道走。茵斯克主城的大道通常，巷道彎彎曲曲，不過他已經沒有被追蹤的感覺。但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在一個巷口的拐角處用一件大衣遮蓋了身上有些顯眼的獵人裝扮。
    繞了三個街區，走了八個彎路，總算是到了會麵場所——一家不起眼的實惠小餐廳。
    見到門口處四處張望，有些生氣蓬勃的金發紫眸少年時，赤瞳不禁一愣。的確，這也是一種方法，雖然實力隨著年齡的縮小會有所削弱，但是在他還是這副模樣的時候，隻是一個毛頭小子，讓人根本想不到他今後會成為叱吒彌賽星零的頭號人物。
    “呦，赤瞳老兄，好久不見。”金發少年爽朗一笑，眼角處的十字疤痕也怪異地扭曲著，似乎也想擠出一個笑。
    “真是，好久不見。”赤瞳索性也以少年模樣相待，不過這些年來他也沒有因為衰老而改變多少，隻是麵容滄桑了一些。
    “進去說吧，我已經好久沒有吃過淵……茵斯克的特色菜了呢！”少年差點兒暴露了他來自其他星宿的事實，大概是年少大腦還未完全成熟的原因。
    “嗯。”赤瞳點點頭，還是分外警惕地往身後張望了一眼，展開探知網又掃視了四周一遍，才放心下來，和老友一起進到餐廳。
    找到最裏麵的位置坐下，赤瞳才開始說自己掌握到的情況。
    “你的女兒很可能在我們學院，我有三個人選。”赤瞳擺出三張相片，“你覺得誰最有可能？”
    第一張照片上的名字是白子翛，第二張是伊沫顏，第三張則是一重星。
    “第一張真是個美人呢。”以魔族的審美觀來說，黑發紫瞳乃是女神的象征。
    “第二張身材火爆啊，真得隻有十六歲？”他在十六年前在淵靈星宿尋求救援時犯下了一個絕不可彌補的大失誤，導致……妻子死命保住了嬰兒但嬰兒卻沒了蹤跡。
    “我隻是挑選了十六歲上下的孩子，你覺得是誰？”赤瞳有些緊張，這個人可是關係到彌賽星宿和曦穆星宿兩方的命運。
    “一重星……這名字不錯啊，比我想的好多了。”少年隨意評價了一下，深深地潛在少女那如星辰一般璀璨的紫瞳中，“估計是她吧。”
    “和愛的眼睛差不多呢……”說著，少年不禁摸著無名指上戴著的銀色戒指，那裏刻著他和愛兩個人的名字縮寫。
    “涅愛星零大人將會一直存在在我與族人的心中。”赤瞳深情地說道，“我希望你不會和忘川星零一樣。”
    “……弑夜陛下對霧皇的束縛實在是有些過頭了。”沉吟了一會兒，少年評價道，見一杯酒先被倒上，他便痛快地一飲而盡。
    “鬼楓！”
    “噗！”
    聽到那熟悉至極的聲音，鬼楓不禁把剛剛喝下去的美酒一口吐在了赤瞳臉上。
    似乎可以用那本字典上的“說曹操，曹操就到”的句子來解釋，他剛剛說完忘川星零，忘川星零就從天而降了。
    “鬼楓？那不是當今彌賽星零的名諱嗎？還有忘川星零……我的……”端菜過來的服務員小姐直接暈了過去，好吃的菜品也散落一地。
    “……那個，弑夜陛下，我真得不是……”故意說你怎麼樣對霧皇啊……彌賽星宿的亂黨已經夠他處理了，他可不想像淵靈星宿的那隻小狐狸一樣處處被記恨。
    在他看到忘川星零手上的狐狸毛的時候，鬼楓更加記住了這一點。
    “有沒有，有沒有看到寐兒？”弑夜驚慌失措地喊道，根據他身上的服裝並不是一般穿著的鎧甲就可以判斷，估計是在約會之類的時候……
    鬼楓立即晃頭否定了這一切。
    “啊！！！！！！！寐兒，你是不是又屏蔽了你自己的蹤跡啊！！！！！！！”
    據說，在這鬼哭狼嚎的叫聲的祝福下，天下有情人終成兄妹（？）。
    鬼楓實在是無奈地捂住耳朵，在這一切平靜下來之後，他突然發現自己的手背上有咬痕。彌賽星宿的蟲類幻獸不是一般多，而他常常被毒蟲咬，所以早就習慣了。
    “成功拿到了彌賽星零的血，幹得不錯，梵。”屋頂上，一個嬌小的身影隱藏在建築的暗影中，舔舐著手上的血液，“有一股楓葉的味道。”
    “我做得不賴吧，媽媽……”
    “媽媽？”
    “……媽媽？”
    “人呢？”
    

    作者閑話：

    第二季劇情基本是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