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好癢。”
    “那還不快點起來！叫你不要用花瓣洗澡你就是不聽，果然裏麵還有殘餘的農藥，快起來，我馬上帶你去醫院，以後不許用這個了！”他說著連忙把凱瑞拉起來，拿了浴巾在他的身上四處亂擦著，耳邊突然響起一聲輕笑，他疑惑地回頭，雖然沒有看見那稍縱即逝的微笑，但凱瑞這神情，哪有半點不舒服之意？隻見凱瑞挑眉看著他，看見他果然被自己耍了而略顯得意，他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自己被耍。
    “你騙我？”
    “怎麼？不行？”
    “行，很行。”他微微說著看了他一眼，突然把他攬過，惡狠狠地吻上去。
    明明知道他會擔心還這樣耍他，不給他一點懲罰，以後一定還會再犯的。
    凱瑞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他有猜過樺霖的反應，頂多就是責備他幾句，但他沒想到他竟然會吻他！
    樺霖的吻總能讓他沉醉其中，他緩緩地閉上眼睛，雙手情不自禁地環住他的腰，他嫻熟的技巧讓他雙腳發軟，本來已經被樺霖擦幹的身體，因為這激烈的吻又讓他摔回了浴缸裏，而樺霖卻沒有打算放開他，依舊緊追不舍，直到他無法呼吸，樺霖才放過他的雙唇，轉攻他的脖子，胸部。
    “嗯……樺，樺霖哥……啊……”
    咬著他的胸部還覺得不夠，樺霖把手伸向他的下體握住上下套弄，讓他有些無法忍受。
    在射出來的那一刻，凱瑞立刻全身酥軟，臉色泛紅地攤在浴缸裏，而樺霖還抱著他。
    而直到這一刻，他才猛然清醒發生了什麼，有點害怕，又有點生氣，他賞了樺霖一巴掌。
    “我討厭死你了！”凱瑞朝他大吼著，迅速從浴缸裏起來，也顧不得把身體擦幹，直接把浴袍套在身上，打開浴室的門衝了出去。
    “該死！”樺霖懊惱地詛咒自己，竟然沒有控製自己對凱瑞的欲望，好不容易凱瑞能接受他的靠近，他幹嘛要操之過急？剛剛本來隻是想懲罰一下凱瑞，沒想到……他一碰到凱瑞就無法控製自己。害他都忘了原本是上來找他幹嘛的了。
    沒辦法，凱瑞被嚇走了，他隻好把浴缸裏的花瓣撈起，幫他把髒水放掉，而他自己……看看自己濕漉漉的衣服，忍不住搖頭苦笑，他也得回房去洗個澡了。
    “真是的，我說了讓我去叫三哥偏偏不讓，看吧，現在反而要別人等他了。”樺霖下樓的時候不出意外地聽到他那個大嘴巴的六妹的大嗓子，一看一大家子都坐在沙發邊等他呢，咳了一聲，讓她知道她說的人來了，說話要小心點。
    “剛剛不小心把衣服弄髒了，就順便去洗了個澡。”他微笑著說道，聞言凱瑞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正在看他，立刻把頭低下，細看還能看到那微紅的臉頰。
    “是哦。哇塞四哥，你穿浴袍超好看的，沒去做模特實在太可惜了！”爾琴在一邊眼冒紅星看著凱瑞說道，兩個嫂嫂也附和。
    “對啊，從來沒有見過四叔穿浴袍的，很好看哦四叔。”
    凱瑞含糊應了一聲，平常下來吃飯都會換衣服，但剛剛他實在是受到了驚嚇，害怕的落荒而逃，實在沒去想那麼多。
    害怕和樺霖麵對麵，他吃飯都沒有抬起頭來，吃完飯立刻躲到房間去做縮頭烏龜，也顧不上家人那奇怪的眼神了。
    那種感覺……他對樺霖有欲望他知道，已經有過好幾次了，但從來沒有被發現，而今天，卻被發現了，而且，還是樺霖幫他解決的，這想起來總覺得可怕。
    情侶之間這麼做就很正常吧，但問題是，他和樺霖是親兄弟啊！如果說樺霖是對他的每一個兄弟都會這樣……那未免也太可怕了！
    那種感覺到底是什麼？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有人推開了門而他毫不知情，猛然間，他聽到身後一聲歎氣聲，而後，被人從後麵抱住，把他嚇了好大一跳，反應過來才知道是樺霖。
    “你做什麼？！”臉上的紅暈也不知道是因為害羞還是生氣，他掙紮了一下，發現樺霖抱得死緊，雖然不服，倒也沒再做些什麼，隻是，他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他依稀能聽到他的呼吸，不由得有些臉紅心跳。
    “不要生我的氣了好不好？剛剛隻是想懲罰你一下，結果一時忘了……如果不是你先惹我生氣，我就不用這麼做了。”他說著吻吻他的嘴角，“以後不要再讓我擔心了，你知道的，你的一點小傷我都會心疼。”
    “那你也不能那麼對我……我們是親兄弟。”
    “如果我們不是兄弟呢？”
    “你說什麼？”
    “沒什麼，我是說，如果。”他歎了口氣，他到底該拿他怎麼辦才好？他怎麼能將那件事告訴凱瑞？他不想讓他煩惱。
    “我一直想不明白，”他說著掙脫開他的懷抱，麵對著他，“你到底想要做些什麼？為什麼一直這麼對我？”
    “你討厭嗎？”他看著他嚴肅地問，而凱瑞也認真地思考了，半響，他搖搖頭，表示自己並不討厭他的接近。
    “那就行了。你不需要去想那麼多，我不想讓你煩惱，知道嗎？凱瑞。我們一直這樣不好嗎？反正，你不討厭我，不是嗎？不要去糾結於我想對你做什麼，也不要去思考你對我來說到底算什麼，你隻要相信我，我永遠不會傷害你就行了。”他認真地說著，他知道凱瑞很亂，其實，他也很亂。他想讓凱瑞跟他在一起，但是，還有一個黎彤，還有他們的家人……怎麼做才能把傷害減少到最小？他似乎隻能這麼做。就算沒有情人之名又怎麼樣？隻要他喜歡凱瑞就行了，而他，他肯定凱瑞也是喜歡他的，不然的話，那麼討厭同性戀的凱瑞，怎麼會不討厭他的親吻呢？這樣，就夠了。隻要黎彤不來招惹凱瑞，他可以考慮讓她多住幾天，凱瑞每天放學的時間都是他的，其實，也沒怎麼跟他那個所謂的女朋友怎麼接觸了。他想讓凱瑞跟黎彤分手，可是，他知道他不能這麼做，他不想再傷害凱瑞一次，不想讓他兩難。
    “可是，這樣做是不對的……”
    “怎樣才是對的，怎樣才是錯的？我們又沒有礙著任何人，更沒有殺人放火，怎麼就不對了？”他著急地逼他直視他，不想聽他說什麼對錯。
    “我……唔……”才想說些什麼，雙唇突然被吻住，心裏有點迷茫，但也沒拒絕，隻是緩緩地閉上眼睛。
    這樣，也許也可以。
    他們都不捅破那張脆弱的紙，以兄弟之名親近彼此，有什麼不好的？
    他不知道，如果樺霖真的對他就像對他的大哥二哥他們一樣尊敬，他會怎麼樣，但私心不喜歡事情會變成那樣。他很貪心，他希望自己在樺霖心裏是獨一無二的，而不是跟其他兄弟一樣，也許，他們的手足之情早就已經變質了吧？但他不想想太多，就如樺霖說的也未嚐不可，維持現在這樣的親昵，不要越矩，也無須去想太多，反正天也塌不下來，而黎彤……不如，找時間跟她說一下，黎彤是個明事理的人，他相信，應該不會無理取鬧的。
    兩人之間隔著一沉薄薄的保護膜，誰也不願意率先去捅破它，不想兩人之間的關係變得尷尬，之前希望得到凱瑞的認可，而現在，他已經不在乎那麼多了，隻要，能得到凱瑞的回應就行了，隻要他知道他喜歡他，就夠了。
    凱瑞在黎彤的房前躊躇不前，一直猶豫著，剛剛樺霖在房間裏又陪了他一會兒才走，而樺霖前腳剛走，他後腳就出房了，他不想讓自己覺得對不起黎彤——跟樺霖待在一起的那種感覺，是任何人都給不了他的，黎彤給不了，甚至當初的李夢琪也給不了，那種寵溺的眼神，讓他長期以來冰封的心，再次被融化了。
    “咦？凱瑞，怎麼了？怎麼都不敲門，站在門外幹嘛呢？”黎彤本來要下樓去拿一下東西，打開門就發現凱瑞一臉別扭地站在門外不知道在思考些什麼，看到她開門，還愣了一下呢。“進來吧。”她說著讓他進門，再把門關上。
    “怎麼了？找我有事？”
    “嗯……彤彤，我……我……你……”
    “你想跟我分手？”沉默了一下，看著他結結巴巴的，平常凱瑞可不會這樣，有什麼事情讓他那麼緊張？隻有這種事吧？
    “你怎麼……”她怎麼知道的？
    “你忘了我是心理醫生嗎？”果然是這樣，沒有想象中的難過，她隻覺得格外輕鬆。
    “……對不起。”
    “沒事，我早就料到了。”她笑著說，不忍心看他內疚的樣子，她拍拍他的肩膀，“別擔心，我沒事，我沒有一點傷心。也許，我對你的喜歡並不是我想的那種吧，也許隻是出於一種，像姐姐想保護弟弟一樣的衝動一樣的喜歡吧，隻是，我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以為那種喜歡就是戀愛，還向你告白，讓你困擾，想想還真是不好意思。”她摸摸自己的頭發不好意思地說道。她比凱瑞大了兩歲，當初凱瑞對她很依賴，盡管她知道這種依賴並不是對她，但她還是覺得滿足，可能是因為她沒有親人吧，她是真的很喜歡凱瑞，但那種喜歡並不是愛，她也是直到最近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