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我回來了……”莫媽媽的話音落下沒多久，就聽見了門外轉動鑰匙的聲音。
    從外麵走進來的莫遠左手提了一個袋子，有些驚訝地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秦櫂和他的父母，似乎沒有想到他們會在這個時候造訪。
    “叔叔阿姨好……”莫遠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哎呀，小遠回來了呀。”秦媽媽笑著看他，長輩們其樂融融的，壓根就沒發現秦櫂和莫遠之間的微妙氣氛。
    “這是我朋友從國外寄回來的零食，你們嚐嚐吧……”莫遠將手上的袋子放在茶幾上，一打開看，裏麵全是花花綠綠寫了英文的東西，看起來倒像是巧克力還有糖果什麼的。
    說完，莫遠走回房間脫了外套又走了出來和長輩們閑聊。
    期間說說笑笑的，麵對秦櫂，莫遠似乎一點也不尷尬。
    什麼時候開始，莫遠稚嫩的靦腆消失了，變得如此圓滑世故。
    莫遠沒有主動和秦櫂說話，是因為他怕秦櫂會不高興，也怕就算自己先開了頭，對方也不會回應他。
    什麼國外的朋友，雖然二人之間沒有交流，可是秦櫂知道，送他東西的人，就是那個聽說已經出了國的補習班。人都走了，居然還沒斷了聯係。
    一想到莫遠突然買了手機的目的可能是為了和他保持聯係，秦櫂就覺得堵心。
    到了年夜吃飯的那天，大家最終決定出去外麵的酒樓裏吃，兩家人都忙，也不怎麼樂意買菜回去煮，在外麵定了個包廂就開吃了。
    席間莫爸爸想起帶來的紅酒還放在車裏，讓莫遠出去拿。隻是去了半天也沒見他回來。
    “秦櫂，你去看看小遠怎麼還沒回來。”秦爸爸對兒子吩咐道。
    後者點了點頭，他等這句話很久了。
    走到外麵停車的地方，秦櫂就看見莫遠拿了一瓶酒往這邊走。
    他一邊笑著和電話那頭的人說著什麼，完全沒有注意到秦櫂。
    秦櫂的臉色沉了一下，正想要叫住他。
    “莫遠！”
    “哈啊——”
    “沒事吧！”秦櫂抓著莫遠上上下下查看他有沒有受傷，莫遠驚魂未定，還沒緩過氣來，心都快要跳了出來。
    他哪能想到自己不過是拿一瓶酒，也能遭此橫禍。那輛車似乎是新手司機，哪有人這樣倒車的，差一點就把莫遠碾進車底了，還好秦櫂反應得夠快及時將他拉了過來。
    那輛車倒好，不僅差點撞到人，連一句道歉都沒有，飛快地離開了現場。
    莫遠慶幸那瓶酒沒有灑了，不過他的手機可就遭殃了，掉在了地上，他撿起來一看，還算是萬幸的，隻擦破了一點角，沒有什麼大問題。
    “我沒事……”
    秦櫂的臉色很難看：“你就不會注意一下旁邊的車，就顧著講電話嗎？”
    “抱歉……我以後會注意的……”莫遠乖乖地低頭認錯，秦櫂居然會說他，他以為他再也不會和他說話了呢……
    “沒事就進去吧。”秦櫂拉著他回去，他至今仍然心有餘悸，剛才若不是自己拉住他，會有什麼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他第一次感到那麼害怕……
    “怎麼這麼久？”
    “剛剛有輛車差點撞到莫遠，沒事了，叔叔阿姨，我們吃飯吧。”秦櫂說道，他盡量讓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否則他怕他會忍不住開口罵莫遠。
    吃完年夜飯回到家的時候，莫遠一家幹脆就去了秦櫂家裏一起過年。
    吃著餅幹糖果看著春晚，一切看起來似乎都是那麼和諧。隻是秦櫂回到了房裏，沒有搭理坐在外麵的莫遠，他本以為長輩們會察覺到他們的異樣，但看他們的注意力都放在電視上正在播放的小品上，莫遠鬆了一口氣。
    以前每一年這個時候，莫遠總是過得很高興，一家人開開心心地窩在房子裏看春晚吃零食，可今年……他和秦櫂陷入了冷戰，即使窗外的煙花再絢爛，莫遠的心裏卻沒有多少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