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1 藺寸碧暴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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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郎府,新月端著燭台走向院子,麵前突然出現一個人影,嚇得她把燭台丟掉了,大叫。
“小姐,是你嗎……”新月大的膽子靠近,看清來人的麵目卻……有些失望,“鳳小姐,原來是您。”
“寸碧呢?”鳳遙岑站在門前,懷念曾一度的美好,她……很想念藺寸碧,好想在這裏尋求一絲慰藉,尋求一絲……安心,但藺寸碧卻不在房中。
“小姐,小姐她……她……”新月哽咽的說不出話,淚流滿麵,傷心不已。
“怎麼了?寸碧的又病了嗎?”鳳遙岑著急的抓著新月問,她把三長老研製的保命的丹藥全部給藺寸碧留下了,難道她沒有吃嗎?
新月看著鳳遙岑,哭的更凶了,“小姐不是病了,小姐……已經……已經去了……”
“什麼?去了?”鳳遙岑抓著新月的胳膊,搖晃著她,大聲的吼著,“去了,去哪了?”
“沒有去哪,沒有去北燕,小姐去了……黃泉,小姐死了。”新月悲傷的吼著,小姐死前的樣子還在眼前?悲痛不已。
鳳遙岑放開新月,搖著頭驚慌的後退,喃喃自語,“不會……不可能……”
隻不過是一個月沒有相見,寸碧怎麼會……不會的,一定是她在懲罰自己,氣自己不理她,一定是這樣。
“寸碧讓你騙我的是不是?讓你嚇唬我的是不是?她就躲在一邊偷偷的看著……是不是嗎?”鳳遙岑看著新月,又環顧四周,大聲的吼著,“寸碧,我錯了,你不要生氣,出來好不好?不要嚇我了,寸碧……”
“鳳小姐,小姐她……真的死了,一個月前就去了。”新月摸著眼淚說,破碎了鳳遙岑的幻想。
鳳遙岑搖著頭不信的看著新月,嘴裏一遍又一遍說著不會,寸碧那麼愛自己,怎麼忍心留自己一個人離開?她怎會忍心?
“一個月前,北燕丞相中意了小姐,想要帶小姐回北燕,老爺和夫人為了依附權貴不顧小姐的心意,執意送走她。”新月看著鳳遙岑述說。
“小姐不願意嫁到北燕,又沒有人可求,小姐急火攻心,便……吐血……而亡。”想到小姐奄奄一息的樣子,新月就又控製不住的哭了,“小姐臨死前一直在叫著鳳小姐的名字,直到小姐……”
聽到這裏,鳳遙岑再也站不住腳,向旁邊倒去,與大地接觸前被人抱在了懷裏,公子逸擔心的看著她,“丫頭”
“寸碧……”鳳遙岑趴在公子逸身上哭泣,藺寸碧臨死前還在掛念著她,而她……卻一直在置氣,連寸碧最後一麵都沒有見到,“對不起……寸碧……是我對不起你……對不起……”
新月看著鳳遙岑哭的撕心裂肺,明白了小姐對鳳遙岑的感情,她一直都懷疑,現在證實了:小姐愛著鳳小姐。
“小姐的容貌不能進宮,隻能讓奴婢去宮裏求見上官公主,雖然奴婢不知道為什麼,但是小姐說上官能阻止小姐被送去北燕。”新月傷心的說著一個月前的事。
“什麼?”鳳遙岑驚訝的看著新月,寸碧去宮裏找過她嗎?
“可是,上官公主根本就沒有心情見小姐,小姐聽到後便……吐血……”新月哭著說,知道小姐會因為這句話仙去,她絕不會說出上官長公主不願見小姐。
“是我害死了……寸碧?”鳳遙岑痛苦看著藺寸碧的閨房。
華安寺一別,她心情一直不佳,連妙玉都不敢靠近,又有誰敢把新月求見她的消息通報給長公主?都是她該死了藺寸碧,是她……
萬箭穿心般的灼痛,鳳遙岑恨著自己,如果她及時趕來,也許藺寸碧就不會死,都怪她。
鳳遙岑狠狠的打著自己巴掌,都是她的錯,都是她……
公子逸趕緊拉住鳳遙岑的雙手,生氣的吼著,“傷害你自己,她就能活過來嗎?”
“是我害死了寸碧,如果我不和她吵架,如果我不故意置,我也不會不知道新月進宮,寸碧更不會……傷心玉碎、吐血而亡。”鳳遙岑嘶吼著,殺了自己的心都有了,都是她害死了藺寸碧。
“都是我的錯。”鳳遙岑的大叫引來了侍郎府的家丁,誤把她們當做了刺客,衝向了她們。
南宮麟的死,鳳遙岑無法承受,現在連最在意的藺寸碧也……離她而去,她的內心已經崩潰到了極點,昏厥在公子逸的懷裏。
公子逸冷眼看家丁一眼,抱起鳳遙岑準備離開,卻被新月留住了,公子逸不悅的看向她。
“能帶我一起走嗎?我想替小姐照顧鳳小姐。”新月跪下,鳳遙岑是小姐唯一的牽掛,她想要替小姐保護著鳳小姐,而侍郎府她已經沒有任何可留戀的了。
公子逸看了一眼懷裏依舊掛著淚水的鳳遙岑,對著空中喊了一句,“刹矽,帶她一起走。”
“是”刹矽突然出現,帶著新月跟著教主飛出侍郎府。
黑夜,兩道身形劃過天邊,公子逸看著懷裏的鳳遙岑,心向被什麼抓住了一般,歎氣的說,“既然放不下,當初為什麼不懂得珍惜?”
既然藺寸碧不在了,鳳遙岑,你便……是我公子逸的,我不會放開你,絕不會。
鳳遙岑再次醒來已經是一天以後的事了,新月侍候她身邊,見她醒來,端過一碗粥,“鳳小姐,你終於醒了,喝點粥吧。”
“新月,你放下吧,我吃不下。”鳳遙岑靠在床邊眼神空洞,擺手讓新月退下。
“你是想以死來償還藺寸碧的情嗎?”公子逸走進房間,她已經知道了鳳遙岑和藺寸碧的事情。
鳳遙岑轉過頭,背對著公子逸,不願意理會任何人,她……確實如此想,她曾經說過,藺寸碧死她必不會獨活。
“寸碧,今生不能與你相思相守,來世再續前緣……與你守護。”鳳遙岑閉上眼睛念到,一心求死。
公子逸內力深厚,又怎麼會聽不到鳳遙岑的話,搶過新月手裏的粥抓過鳳遙岑的下頜,意圖強行給她灌下去,鳳遙岑掙紮著。
新月想上前阻止,卻被公子逸吼住了,“她兩天沒有吃東西了,你是想讓她陪著你家小姐去死嗎?”
公子逸看新月停住了腳步,專心灌粥,新月別過臉去退了出去,她知道公子逸的話是對的,在不進食鳳小姐也會跟著小姐去了的,小姐在天有靈,也不希望鳳小姐跟著她去。
鳳遙岑被迫喝了一碗粥,惡狠狠的瞪著公子逸,眼睛濕潤著,“麟兒不在了,現在連寸碧也離開我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你為什麼不讓我去死?你憑什麼管我,憑什麼……”
“你還有我。”公子逸抱住鳳遙岑在心裏想著,卻不敢說出口,溫柔的抱著她說,“藺寸碧和南宮麟是不在了,但是看到你如此折磨自己,她們也不會好過的,你想讓她們……死不瞑目嗎?”
鳳遙岑拽著公子逸的衣衫哭泣,人都死了,她還在意那些做什麼?地府那麼冰涼陰森,她過去陪寸碧和麟兒豈不是更好?黃泉路上,有她作陪她們也不會寂寞。
公子逸看她無動於衷,連忙又說,“南宮麟她還活著,她沒有死。”
“你在騙我嗎?”鳳遙岑冷哼,看著公子逸不相信的說,公子逸搖頭認真的說到,“我以弑刹殿的名義發誓,南宮麟還活著,她……過的很好。”
鳳遙岑看著公子逸認真的樣子,或許可信,弑刹殿的本事她是知道的,連她這個天山的無名小卒都能查到,更何況有名有姓的東秦皇族。
得知南宮麟還活著,她便笑了,“麟兒過的好便好,這樣我便放心了。”
“寸碧,你要等我。”鳳遙岑手伸進了衣服裏,想著藺寸碧一人在黃泉路上,孤單寂寞,她片刻都等不下去。
“住手。”公子逸抓住了藺寸碧要拿毒藥的手,她沒有想到藺寸碧在鳳遙岑心裏這麼重要,連一直苦苦尋找的南宮麟都不在意了,氣急敗壞的說,“你死了誰給藺寸碧報仇?”
“報仇?”鳳遙岑茫然的看著公子逸,藺寸碧是被她氣死的,她了斷自己不是最好的報仇方式嗎?
“你聽我說我。”公子逸搖著鳳遙岑,讓她清醒一些,吐字清晰的說,“藺寸碧不是你害死的,是被她父母逼死的,如果藺侍郎夫婦不為了巴結北燕,也不會把她送給黔漓泫,藺寸碧是被他們活活逼死的。”
在門外的新月聽了公子逸的話,吃驚不已,她知道公子逸是在引誘鳳小姐活下去,讓她有求生意識,不要為小姐殉情,可是老爺夫人他們……
“寸碧是被逼死的?”鳳遙岑眼神恢複清明,公子逸點了點頭。
藺氏夫婦竟然為了一己之私逼死自己的女兒,逼死她最愛的人,可恨,鳳遙岑凶狠的說,“我要為寸碧報仇,要藺侍郎夫婦為寸碧……陪葬。”
公子逸鬆了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無疑不是為了讓鳳遙岑放下殉情的心思,激起她活下去的鬥誌,至於報仇……那就報吧,隻要鳳遙岑不再求死,做什麼公子逸都會全力支持。
門外的新月歎氣,小姐確實是老爺夫人逼死的,她雖然不舍得,但要鳳小姐活下去也隻有這麼一個辦法了,小姐也不願看到鳳小姐有事,走一步算一步吧,先穩住鳳小姐再說其他。
房裏鳳遙岑握緊了拳頭,她要報仇,為麟兒和寸碧報仇,現在一心想著的便是複仇,太後和藺侍郎夫婦,她一個也不會放過。
“麵具給我。”鳳遙岑看向公子逸,“我們的約定還有八天。”夠她報仇了,鳳遙岑眼裏殺意四起。
公子逸看鳳遙岑不會求死,歎氣把上官寧玥的人皮麵具交給她,如果不是她放心不下跟著鳳遙岑,這個麵具恐怕……已經找不到了。
連夜把鳳遙岑和新月送進宮皇宮,公子逸又吩咐刹矽保護好鳳遙岑,宮中加派了人手暗中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