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替歡(中)
    龍珟揣摩他人心思的能力還算不差，果不其然下一秒，辰裔便鉗捏住了龍珟的脖頸，臉色陰沉可怖。
    “你是誰？”
    “我是……白素啊……”
    龍珟被掐的氣短，斷斷續續的爭辯。
    他也知道大概是方才自己的推拒惹了辰裔懷疑，可到了此時，他也隻能一口咬定自己就是那白素，才有可能有一絲的生機。
    “白素？”辰裔冷笑，眉間的陰鷙如同深秋的寒夜，陰寒到近乎淩厲：“白素為了這上不得台麵的賞賜，都不怕喪命，幾乎是自選了條死路，現在我好不容易肯是碰他，他又怎麼怎麼可能會推拒？”
    “……”
    下賤，著實下賤。
    龍珟一直覺得白素就算是去接了這計劃，那也肯定是被辰裔逼迫，其中肯定有不能與說的千百般的無奈。沒想到他竟是自己往火坑裏跳，竟然還隻是為了得帝王的一點愛撫。
    隻是如今自己的命被攥在他人手裏。從前的錚錚傲骨也已被磨得圓滑，好不容易才從那西海地獄之中脫身，若是死在這種地方……
    不甘，實在是不甘。
    “陛下……莫不是忘了那日……您久酣醉酒……與臣妾共度的春宵一夜？”
    龍珟作出一副卑躬屈膝的下賤模樣，嘴裏說著含糊卻又確有其事的事情。
    “我對您……是何等的忠心……您還是不明白麼？我好不容易……才取得了羽霽的信任……難不成我要為了自己的一點私欲……讓您的計劃付諸流水？”
    龍珟的話說的既大義淩然又情真意切，他自己都幾乎要信以為真了。
    “……”
    辰裔盯著龍珟的眼睛看了許久，那雙眼睛迷離著層霧氣，直直的看他，似乎是入魔般的迷戀，仿佛還真是天地間隻能看到他一個人似的。
    辰裔從未如此近距離的觀察過白素那個男人，因為他實在是太過於糾纏，以至於隻要聽到他的名字，辰裔都會覺得心煩。
    第一次如此貼近，辰裔望進龍珟的眼睛，才發現這人眼睛深處，有那麼一抹銀灰，恰到好處的淺淡，在瑪瑙般剔透的虹膜之下，妖異的流轉。
    那眸如同道深淵巨潭，似乎能把他的心魂都勾去了似的。
    辰裔忽的心驚，他沒發現，以前白素的眼睛也是如此美的麼？
    “……”
    辰裔鬆了手，不是因為不再懷疑，隻為那一瞬間的驚豔。
    這個人的模樣和原來絲毫無差，就連語氣態度也是那樣煩人的膩，可就是不知道是哪裏，辰裔總是覺得奇怪，總是覺得眼前的這個人藏了些什麼，那眼神看起來雖然是癡迷，卻又和以前的完全依賴不同。
    “咳咳咳……”
    龍珟俯身嗆咳，也是趕了巧，下腹忽的一陣沉痛，險些逼得他背過氣去。
    粗喘了許久，龍珟才緩過勁來，抬眼去看辰裔。
    之間辰裔盯著他緊捂的小腹，麵無表情也不知是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