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弑殺暴虐(上)
    羽霽看著龍珟走神的厲害，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麼，這東西是能勾魂麼？瞧你魂不守舍的樣子……”
    龍珟這才從那惱人的記憶裏掙脫出來，但即便如此，龍珟還是覺得心緒不寧，這東西明明是龍澗的，為何會在羽霽手中？
    “這東西是從哪來的？”
    “你說這血珊玉？”羽霽不知為什麼龍珟如此焦慮，他以往也是會帶些稀罕物件回來的，從未見過龍珟這樣忐忑的樣子。
    “嗯。”
    龍珟從沒想過會在羽霽手中看到西海的東西，那塊血珊玉似乎夾雜著龍澗身上的陰冷氣息，裹得他呼吸都不暢起來。
    “今日去了辰裔那裏，剛巧龍澗也在，身上掛著這塊兒血珊玉，我瞧著是個不可多得的東西，便順手要了回來。”
    羽霽見龍珟臉色實在不好，也覺出這東西似乎是讓他極為忌憚，不動聲色的收了手，不想讓那瑰豔的色彩亂了那雙幽深的眸。
    可哪怕那玉已經隱匿在龍珟眼前，龍珟還是因為那個名字大驚失措。
    “龍澗？！”
    龍珟豁然起身，像是受了極大的驚嚇一般，往後退了幾步，不留神便被身後的折斷的枯枝絆倒，狼狽的摔了下。
    “銀素！”
    羽霽不知道這人為何會產生如此大的反應，伸手便要去扶他。
    “滾開！”
    龍珟隻要聽的這人的名字，便如同被巨大的牢籠鎖了一般，揮手便甩開羽霽的手，下意識掙紮的拒絕任何人的碰觸。
    “……”
    羽霽從未見過龍珟那樣的排斥的模樣，仿佛是要把自己封閉起來似的，哪怕是他在最初做下那種齷齪事之時，也沒見他這樣情緒激動。
    龍澗麼？
    他竟然和龍澗有所關聯麼？
    羽霽暗暗猜測著，卻不敢開口去問龍珟。生怕擾得他更加慌亂。
    羽霽抽回手蹲下身來，月光下映在龍珟的眼睫上，在眼底留下淡淡的陰影，讓那個原本就素淡的人看上去更憔悴了幾分。
    “銀素？你還好麼？”
    羽霽的聲音小心翼翼又清緩，如同對著最珍貴的寶物一般的謹小慎微，飄進龍珟耳中，融和了那畏懼，竟然出乎意外的讓人平靜了些許。
    銀素？
    龍珟聽著那蹩腳的名字，抬眼便看到羽霽關切的表情，忽然就覺得好笑。
    一個連自己名字，連他真正的樣子都不曾了解的人，竟能讓他敝帚千金。
    龍珟眼神從羽霽身上移開，聲音有些飄忽不定：“你們三個人聚在一起，定是有什麼大的波瀾要攪了罷……”
    辰裔和龍澗的身份都及其特殊，隻是羽霽……
    龍珟在心底冷笑，縱觀天下霞鳳數量寥寥可數，尤其是羽霽這一擲千金的架勢，他早就應該猜出他不是什麼尋常仙獸了。
    隻是……他在位時鳳羽族的確是沒聽說羽霽這麼個名字，怕是他在囚居西海的日子裏，這外麵也發生了些什麼風雲巨變的大事。
    羽霽因為龍珟的話猶豫了幾分，思量後又覺得這個連氣息都不順的人不會給他們的計劃帶來什麼變數，便開口道：“東海之主龍珟荒淫無道，弑殺暴虐。這些年來東海狀況江河日下，民不聊生。西海王龍澗實在是不忍東海就此作踐，便來請兩界之主相助，打算讓東宮易主。”
    “荒淫無道，弑殺暴虐……”
    龍珟失神的喃喃重複這兩個詞，腹中陡然傳來陣劇痛，逼得他抓緊了前襟才按耐下那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