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過往（上）
    這幾日，天氣真是古怪的很，往往方才還是晴空萬裏，轉眼就會陰陰沉沉。
    衣裳搭在外麵也並不是那麼容易幹透，羽霽摸到那布料還是潮的，便用了幾分靈力去了去那份濕意才把他交到龍珟手上。
    龍珟摸著那還略有幾分溫度的衣物，抬頭瞧了無事獻殷勤的羽霽，眼神裏全是防備。
    羽霽被瞪了才發覺自己盯人人家穿衣裳的確是有些不大合適，尷尬的笑了兩聲，背過身去鼓搗那堆快要熄滅的碳火。
    龍珟匆匆忙忙套上衣裳就往外走，羽霽抬頭看了一眼並未阻攔，隻是嘴上掛了抹意味不明的笑。
    要他說，銀素這人還真是單純又固執到可愛的地步，那東西留在他身體裏已經是那麼多個時辰了，若是真是有什麼，現在去清洗也是毫無意義。
    拖著精疲力竭的身體出門，隻不過是圖個安心罷了。
    其實羽霽猜的並不完全，龍珟這樣匆忙避出他的視線，還有一大部分原因是腿間的水咒忽的不知是受了什麼刺激，激痛刺激的他滿身冷汗。龍珟生怕下一秒他就會忍不住丟人的呻吟起來。
    出了這山洞，龍珟轉眼便看到不遠處有處清瀑，心下一陣狂喜，拔腿便向那處走去。
    龍珟全身都沒入那清潭之中，瞬時便感覺到一股股靈力鑽進身體，身上所有的不適刹那間就舒緩了一半。
    此時龍珟才發現這地方的妙處，清潭深林，野果遍地，若是入了深冬，還有個山洞藏身。
    這裏應該是未曾有人族涉入，靈氣絲毫沒有被破壞的痕跡，最是滋養靈獸之地。
    不過……
    龍珟露出頭往山洞那邊瞧去，濕淋淋的發淌下幾顆水珠。羽霽正找了塊石頭蹲在洞穴門口，饒有興致的望這邊看。
    這隻平日裏看似無害，但說不準什麼時候便會變臉狠狠咬人一口的霞鳳，又該如何擺脫……
    羽霽看出龍珟正在觀察自己，伸手揮了揮，把他讓人心煩的存在感又一步放大。
    龍珟皺了皺眉，又把整個身子沒入水中，這地方單調無聊，這人怕是呆不了多久，便會灰溜溜的離開罷。
    到時候就剩他一人在這裏先調整被扭亂的靈息，此時他也不敢貿貿然重回東海尋冠背相助。
    往日的教訓告訴他，若是此時再踏足四海之一，那便是自己投身天羅地網。
    龍珟還記得大抵是在被困西海第四年之時，在殘酷的情事和暴力的壓迫之下，他開始變得乖順異常。
    不管是龍澗從不知哪裏挑來的侮辱性十足的歌女服飾，還是各式各樣奇怪予痛的玩物，他都能忍耐著接受。
    龍澗似乎也是覺得自己終於被馴服，看管也是鬆懈起來，終於有那麼一日，他趁著龍澗出使南域。
    破釜沉舟般的推進了那顆妖丹，借著那千年妖力斬斷了腳腕之上的寒鐵鏈衝出了西海。
    ……
    龍珟在譚下狼狽的攥緊自己的衣領，有些喘不上氣。
    他當年怎麼就會如此愚蠢，竟然會慌不擇路的匆匆忙忙的奔往往東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