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可方才你分明說……”
    龍澗話說到如此地步，龍珟還是不死心的開口追問下去。隻是話沒說完，就被龍澗截斷了。
    “我隻是在哄你罷了，不然你怎麼可能乖乖吃下這換顏？服了這藥多麼凶險你我都知，若是你萬念俱灰或是心有雜念，恐怕是熬不過這烈性的藥吧……”龍澗從珊瑚桌上取了麵鏡子來：“哥哥你看，如今就你這幅模樣……除了我誰還會想要你？誰還會多看你一眼？”
    鏡中反出張極其平凡的麵孔，膚色暗淡黑沉嘴唇紅厚，除了那雙眼睛還能隱約看出些原來的形狀，整張臉都變得和往常全然不同。
    龍珟瞧了鏡中那模樣，心思倒也是沒有多大浮動，身為男子，他本就不太滿意自己原本豔媚的相貌。
    男生女相若是在平常人家，恐怕是寓意富貴，可若是身居帝王位，難免就少了幾分威儀。
    龍珟又仔細觀察了鏡中的自己，又一想到昨日之日事，心中還隱約放寬了些，要是就這副寡淡模樣，恐怕龍澗是再也不會碰他了。
    這最讓他畏懼的事以後不會發生，龍珟的心馬上就平靜了些，開口反問道：“你既不殺我，又廢了這麼大心思囚我於此，究竟是為什麼？”
    “為什麼？”龍澗忽的伸手推了龍珟一把，直接退的人仰倒在床上：“當然是因為喜歡哥哥了……”
    “說什麼胡話！”
    龍珟大駭，生怕此時龍澗欺身過來，順勢往旁邊滾了一遭躲避，剛剛著上些寬鬆內袍，被這麼一折騰，衣領處又敞開了些。
    “胡話？怎麼是胡話？！”龍澗看到那人躲避，眼神中陣陣寒芒閃過：“以前我就說過吧……我喜歡哥哥，不然你怎麼可能利用我如此輕鬆？就隻是稍作手段就在我這裏騙走了龍璽……”
    “住口！你在胡說些什麼！”
    龍珟萬萬沒想到龍澗竟然到了這樣饑不擇食的地步，就對著這張差強人意的臉，還能說這樣的話出口。
    “我胡說些什麼？”龍澗一把鉗住龍珟手腕，把人扯到麵前：“你難不成在這王位上帶了些時日，還真認為這位子是你名正言順得來的？難不成眾人皆說你當年放我條生路仁善，你就當真認為自己仁善了？”
    龍澗手指戳在龍澗右邊胸口，嘲諷的開口道：“你自己說，這王位是不是你偷來的，當年放我一馬是不是前代右丞威脅？”
    “……”
    龍珟被質問的根本開不了口，當年他的確是騙了龍澗的璽印，隻不過百年前一戰時，放他一馬真不全因為右丞的脅迫，確實是因為自己沒狠下心。
    “那年我苦苦追隨你的步子，懇求你的喜歡……”龍澗的聲音裏滿滿的全是苦楚：“可你呢？利用完了我之後呢？甩手就把我扔在西海……我是真想看看，你是有多麼冷硬的心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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