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5、離去的消息
    “叮鈴鈴~~~”
    早晨八點，立海大的上課鍾準時敲響了。
    幸村精市眼神黯然地轉頭看日世裏的位置，還是沒有人。這次也一樣，完全沒有跟他說一句就消失，昨晚發的短信也沒有回。難道又去打工了嗎？
    第一節課就是班主任的課，他走進教室，師生互相問好後，班主任有些無奈地用書敲了敲疲勞的頸部，慢慢地說道：“昨天我收到一個很遺憾的消息……日世裏同學因為家裏的原因，要轉去青森的學校了。今天下午3點的飛機，就在最近的那個機場，有想送的同學老師可以準假。”
    說最後一句話時，他特意看了眼幸村。
    “那麼，今……”
    老師後麵說的話幸村完全聽不到了。
    不知不覺，什麼時候下課了。女生們好像都在有意無意地偷瞄他，他裝作在看書的樣子，卻感覺越來越難以呼吸。
    “幸村同學……”
    一位特地去衛生間補了個妝的女生有些忐忑地靠近他，看他臉色不好，勇氣消散了一半，隻怯怯地叫了一聲。
    幸村銳利的眼神往上一瞟，她立馬嚇得花容失色。
    “立野同學，你身上的味道……”
    他輕啟朱唇，沒想到對麵的女生馬上怕得抖成了篩子——‘殺氣！幸村同學話中滿滿的殺氣啊！’
    他‘嗬嗬’一笑，旁觀的女生們立馬也感到了一陣寒風吹襲，紛紛斷了自己‘趁著男神受傷上位’的小心思。
    “三年A班幸村精市同學，保健室醫生找你，請來保健室。”
    廣播聲響起。
    ‘（你們）還真是幸運啊。’幸村這樣想著，含笑卻帶著威壓的眼神掃過圍在自己身邊的女生，“那麼，我就先去保健室教室了，再見。”
    女生立野立馬點頭如小雞啄米。
    出了教室門，就看見真田守在門外，幸村眼皮低垂，隻輕輕地說了一句：“先不要靠近我好嗎？”
    真田一愣，目送他走遠。幸村精市，表麵上還是神之子那樣高貴從容的樣子，就頂著那樣一份何時都不能卸下的驕傲，孤獨地走在一個人的路上。
    不停有人從教室裏走出來，聚在走廊兩旁圍觀著他，卻從沒有人能真正走近他。
    ‘原來，這就是隻有日世裏能做到的事。’
    真田現在才懂得，精市受傷後隻會到日世裏處尋求安慰的原因。比起需要以‘部長’身份管教的部員們，還有視他為‘男神’的同學們，在大久保日世裏麵前他隻是‘幸村精市’而已，會笑得風華絕代，也會因失敗而鬱鬱寡歡，會發小脾氣，也會想靠在一個人的身旁靜靜地休息。
    大久保日世裏卸下了他驕傲的重量，讓他變回了他自己。
    思緒糾結，又知道保健室的那個女醫師很難纏，幸村甚至想過就這樣直接逃課好了，但還是鬼使神差地走到了保健室門前。保健室的名物，美女老師就雙手抱肩靠在保健室外的牆上，臉上還帶著讓人不爽的笑容：
    “喲，看來很不好受啊！那你接下來可不要太感激我哦~~~”
    幸村眼神一亮：“她在裏麵？！”
    美女老師笑著點了點頭。
    幸村精市不自覺屏住呼吸，急切地拉下把手打開了門——
    純淨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打在站在窗邊的少女身上讓她似假似真若影若現。窗邊的白色窗簾在風的指揮下在光中起舞，整個保健室光線忽明忽暗，更讓人感覺那少女甚至是虛幻的。
    她馬尾高紮，身穿黑色和服腰插淡藍色長劍，一身威風凜凜。是以前的日世裏，但好像又一夜間發生了變化。聽到門打開的聲音，她抬眼轉頭往門口看，簡單的動作中也帶著不容小視的氣勢。
    “精市……好久不見。”
    忽而展顏一笑，百煉鋼化作繞指柔。
    幸村精市看著之前從未看過的她的模樣，心下震驚，又隱隱地意識到：日世裏身上的秘密終於要揭開了！
    “日世裏。”
    他走過去，想摸摸日世裏的頭發，忍不住想抓痛她，讓她知道自己是屬於他的，但是手一伸過去卻撲了個空，他驚詫地又試了一遍，但是還是不行，頓時無神論在他心中動搖了。
    “你這是……”
    ‘你真的在這嗎？日世裏……’
    “精市，現在出現在你麵前的是我的魂魄，所以你是觸碰不到我的。本來你也是看不到我的，我用了實體化的投影儀，”她有些苦澀地低頭一笑，“之所以以這種麵目出現在你麵前，是想告訴你另外一件事，關於我的真實身份，同時……也給你一個分手的機會。”
    她重新抬起頭，眼神還是那麼澄亮堅定，若不是那些微的閃爍和避開視線，幸村精市真會認為她真的下定了決心。
    “……怎麼，你後悔答應我交往了嗎？”
    他的笑中含著冰霜，同時一下冰冷下去的還有他的心。
    日世裏搖搖頭，“不，我是怕你後悔。精市，你就不詫異我現在是怎麼回事嗎？”
    幸村無奈笑著，一步步逼近她，雖然知道觸碰不到還是做了個壁咚的姿勢，看到日世裏眼神裏的動搖，他才覺得自己漸漸找回了呼吸。
    “你覺得呢，日世裏，你覺得我會嗎？”
    溫潤的聲調中，日世裏敏銳地發覺了潛藏的怒氣。
    “那就是我怕，”日世裏抬頭對上他的眼，“我怕你受傷，想讓你離開。”
    “……你是知道我一定會狠狠懲罰你，所以才特地以這種我觸碰不到的形式出現的吧？”
    精市不怒反笑，日世裏馬上察覺到了他的不安。她伸出手想去摸摸他的臉，想把他抱在懷裏安撫性地摸摸他的背，但是處於靈魂狀態的她都做不到。
    “精市……我繼承了一個能影響整個日本的大家族，接下來生活中肯定會充滿爾虞我詐、陰謀暗算，而且你也發現了我可以靈魂出竅的體質，我接下來就要以現在這種形態去參加另一個世界的一場大戰。我不希望你為我提心吊膽，也不希望你沉沒在大家族的黑暗之中，如果你能隻朝著職業選手的目標向前走去的話，我不希望你被扯入這趟渾水之中。”
    日世裏低著頭，苦笑著。
    幸村看著他，臉上充滿怒氣的笑容消失了，心中的憤慨一下被清空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眼前這個人總是能讓他起不起來，而隻讓人想把她摟入懷中。
    “如果我這時候說好的話，不知道你會哭成什麼樣子。”
    聽見這寵溺地口吻，日世裏驚訝地抬起了頭，眼眶果然已經紅了。
    “就算這樣，你還要逞強對我說出這種話嗎？”
    就算真的觸摸不到，幸村還是想要去摸摸日世裏的頭：現在的她，就像個逞強的小孩一樣惹人憐愛。
    咬了咬下嘴唇，日世裏閉上眼點了點頭。
    “真是的，如果你能學會再依賴我一點的話……”
    幸村低下頭吻上她倔強的嘴。雖然真的觸碰不到，但一道電流同時流過兩人的心中，好像真的吻到了一樣。
    “等你回來後，我再也不會允許你離開我身邊，知道嗎？”
    幸村精市與大久保日世裏兩人四目相接。
    “……好。”
    保健室外，美女醫師和黑麵神真田並肩靠在門兩邊的牆上，一個雙眼放空地看著麵前的牆，皺緊的眉顯示她好像在想什麼；一個雙目如炬地緊盯著前麵的牆麵，好像堅定了什麼決心。
    一個本來過來打探幸村男神消息的女生被這兩人的陣勢嚇得一下躲回了牆角，然後又偷偷地從牆角探出頭來，心想：‘這、這到底是出什麼事了啊？……立野後援會會長，有這兩座門神小菊我真的進不去啊嗚嗚嗚╥﹏╥。。。’
    【“阿拉阿拉，五十嵐小姐你……真的要這麼做嗎？”浦原手中的扇子停了一下，帽簷下發亮的眼睛向上看著站著的五十嵐，“私自改造地獄蝶可是重罪哦，被屍魂界知道的話……我是沒關係啦，但是五十嵐小姐你十番隊的位置就…而且日番穀隊長肯定會很心痛吧。”
    五十嵐皺了皺眉，“浦原隊長，這種側麵施壓想讓我害怕的做法對我是沒有用的。在大家族裏浸淫十幾年，這一手我玩得並不比你差。如果是問我改造的原因的話，我可以坦率地告訴你：我在提防藍染。”
    浦原身形一怔，而後拉下帽簷又恢複了漫不經心的語氣，“這還真是稀奇呢，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的藍染隊長竟然讓人反感了呢。”
    五十嵐也盤腿在浦原身邊坐下，話語間並不隱瞞：“當我察覺父母想把我作為商品送出交換利益後，有一段黑暗的日子，那時候也有個跟藍染氣質類似的叔叔出現在了我身邊，結果差點被賣了還幫他數錢，所以我對那種人很敏感。而且，我很確定自己沒有冤枉他。剛剛你那個眼神就是證據。浦原隊長，你拉下帽簷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幫我這個忙了吧？（輕笑）本來，你這麼強卻被屍魂界流放，而且沒有人監視防備你反攻屍魂界就不正常，雖然我沒有正式調查，但浦原店長你也應該對護廷十三隊這趟渾水略有了解吧？”
    “……哎呀，現在的孩子真是……還是說，長這副樣子的人都不可小視嗎？”
    浦原別有意思地拉長了最後一句話。
    “！你是說日世裏也意識到了什麼？你認識日世裏嗎？！……不、不可能，她隻是一個普通人。”
    浦原站起身，轉轉手臂活動活動筋骨，拿起地獄蝶就準備往裏麵的研究室走去。走到半路，突然想到什麼回頭說了一句：“屍魂界的地獄蝶都是有編號而且可被追蹤的，special-service喲~我就為你做一隻能隱形的地獄蝶的複製品吧。這隻能被人看見的地獄蝶，還請在能被人看到的地方放好哦~~”
    紙門一拉，浦原喜助消失在五十嵐視界中。】
    ‘全身冰涼……’五十嵐迷迷糊糊地在隊長室的沙發上醒來，‘是睡著了嗎？還夢到了之前在浦原商店的事……浦原喜助，他應該在密謀著什麼吧。對當時滯留在現世的朽木露琪亞那麼照顧，真的隻是可憐她嗎？’
    這時五十嵐第一次慶幸自己有在暗流湧動的大家族中待過的經曆。以前的經驗和培養出的直覺告訴她，接下來隻用靜靜等待就行了，藍染也好，浦原也好，肯定會有動作的，那時候他們真正的目標就將暴露！
    正這麼想著，就有瀞靈廷敲板子的聲音急促地響了起來，瀞靈廷在發布警報！十番隊的隊員馬上躁動了起來，議論紛紛的同時作為十三隊中的巡邏隊也緊急出動，按照之前製定的應急方案整齊往事故處移動。
    五十嵐跑到外麵想問發生了什麼事，一時間竟沒有一個人有空理她。
    “太好了，你在這！”
    聲音從後門傳來，五十嵐馬上轉過身去，“隊長，這是出什麼事了？”
    “是旅禍！通過上空侵入瀞靈廷內部了，”日番穀隊長一如既往地微皺著眉，但是神色之間還是非常沉著冷靜的，“敢闖入瀞靈廷的旅禍真是千年不遇了呢。安心，不會有出什麼事的，除了十番隊以外，其他在瀞靈廷內的番隊也出動了，很快就能把旅禍解決掉。但是為了安全起見，你就在隊長室裏待著，知道嗎？”
    “其他…全部在瀞靈廷的番隊都會去搜捕旅禍嗎？”
    “你的關注點怎麼在這個！”日番穀雖然很疑惑，但還是回答了：“嗯，除內勤以外都出動了呢。畢竟瀞靈廷麵積遼闊，而且這次的旅禍竟然是借助誌波家的煙花入侵的，來曆應該也不尋常。怎麼，你想到了什麼嗎？”
    ‘死神全部出動的話……加上旅禍入侵，現在瀞靈廷是一片混亂啊，這難道就是藍染和浦原等待的時機嗎？不，旅禍的話，就是從異時空來的不速之客吧，那可不可能就是浦原從現世傳送過來的？！’
    一道光一閃而過，五十嵐腦中的思路一下就通了，“對！他們是浦原送來救露琪亞的！”
    “浦原…救朽木露琪亞？……你確定？”
    五十嵐點點頭，“露琪亞在現世把死神力量傳給了一個普通人吧。雖然他之後被廢去了死神之力，但是有浦原在現世的話，以他前技術開発局局長的實力，讓那個黑崎一護拿回死神之力也不是不可能。最關鍵的是，這時間點太巧了，正好就在朽木被抓回來處刑前，而隊長你也說過，旅禍的出現千年暌違了吧，那就說明要打開通往屍魂界的通道多麼不容易了，而且如果闖入是偶然也不可能有預謀地借用流魂街煙花大師誌波家的煙火吧？能打開時空通道，還能說動誌波家的人，隊長你能想到是誰吧？”
    日番穀眼神一凜，其實他剛剛也想到了這種可能，但是牽扯到浦原喜助的話就有四楓院夜一，四楓院家族畢竟還是屍魂界四大家族之一，貿然涉及對於她太危險了！
    “五十嵐，你剛剛說的話不要再讓第二個人知道。我出去看看情況，你乖乖待在隊長室。”
    五十嵐點點頭。她正好也需要一段小白不在的時間。
    小白走後，五十嵐走到隊長室裏為自己泡了杯茶坐下。與外麵的兵荒馬亂完全不同，她顯得氣定神閑，甚至嘴角還有一絲上勾。
    ‘那麼，浦原喜助，就讓我看看你到底想做什麼吧。還有藍染，如果兩人要做的事之間真的有某種關聯的話，巳夜那邊馬上就會有彙報吧。’
    【“阿拉阿拉，真的是出血大放送，剛剛一不小心太認真了，還帶上了幾個不器用的家夥，五十嵐小姐還請不要嫌棄啊~~”
    浦原店長一副散漫的樣子懶散地笑著，一隻本來停在他肩頭的黑色蝴蝶向五十嵐飛了過來。接著他把一個透明的盒子打開，但是裏麵看起來什麼都沒有。
    突然五十嵐感受到一陣心靈波動，一個軟萌的聲音在她腦中響了起來：‘姐姐，你就是我的主人嗎？我叫巳夜哦，原來是個改造魂魄，但是現在融合進地獄蝶擁有了第二次生命呢。姐姐，我們好好相處吧~~’
    ‘姐姐姐姐，我是巳夜的雙胞胎妹妹，我叫做咲夜，姐姐你能看得到我們嗎？猜猜我們是一隻蝴蝶還是兩隻蝴蝶？’
    ‘哼，本純爺們可不討好主人。本大人可是尊貴的小黑大人。怎麼了，庶民，看到我高貴的黑色身體而惶恐顫抖了嗎？’
    五十嵐展顏一笑，“在地獄蝶上加入了改造魂魄，而且還能夠和我實時通訊嗎？浦原店長，真是幫大忙了。代價的話……我相信我已經支付了。”
    拿到這隻地獄蝶的她，肯定已經成為浦原喜助某個計劃中的一環了。
    浦原店長倚在門框上，歡快地扇著自己的扇子，“啊，所以說，長成這樣的男人和女人真的都……不能小視呢。”】
    五十嵐坐在椅子上看杯中茶葉梗本來浮起來豎直了，又沉了下去。
————After  ED：作（第一聲）者的話
①最近更得匆忙，質量略有下降，請大家當自己眼花了【我兔發動技能眼睛向上看30°，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歡快地吹著口哨】
②上了封推，純屬意外——沒破評論0意義何在(╯‵□′)╯︵┻━┻
③如果今天發現《群演甲》該完結了的話，也不會水，下周可能會有大動作【卍解·連發完結之術！
最後：【憤憤不平地】那麼多人都選擇了深藏功與名，真是謝謝啊……